“今日下午三点,以确定当红艺人被称为励志姐的琳达在某酒店二十层其长期入住套房里跳楼自杀,当场死亡,年仅二十三岁,目前警方已经展开调查,据传其两个月前接拍了一部美国电影,在剧中饰演一流落异乡的失足女,当时就因为入戏颇深,频传抑郁就诊,并且当时就有媒体透露出琳达因为精神状态令人堪忧,但她本人态度则一向乐观,也曾发过说明说自己并无大碍,热爱演戏跟生活,公众形象健康,星途本应灿烂辉煌,此次自杀事件一出,无不令人扼腕……”
坐在候机大厅里,宗宝蹭着免费网络看着关于许琳琳的报道视频,其实他也不知道许琳琳跳楼的了,但是许琳琳作为一个当红炸子鸡,跳楼事件一出,顷刻间就包揽了所有的头版头条,速度快的简直让我心惊,不光是宗宝的手机,就连我的手机都不停的响起提示我许琳琳跳楼自杀事件的最新进展。
这个网络发达的年代,只要是公众人物,就连死,都是要被娱乐消费的。
不过我想这也算是趁了许琳琳的心意了,毕竟她死了死了还红了一把,虽然,这种红,并不是她活着的时候想看到的……
抑郁?大概也只有那么几个明白人知道,她是被反噬了,这种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我唯独没想到,她会死在我的旁边,这一年我看见太多人死亡或者遭到报应了,所以心里的承受能力也差了很多,总觉得生命是脆弱不堪的,尤其是她吐血身体痉挛的那两下子,哪怕她死不瞑目,但也得踏上那条不归的黄泉路了……
宗宝倒是挺唏嘘的,碍着我一直绷着的脸也没办法分享心得,只是不停地点开最新新闻报道看着,就连身后的准备旅行的年轻人,也都小声的议论着许琳琳的死亡,口吻无一不觉得可惜。
“记者现在已经到达琳达跳楼的位置,随着着镜头我们可以看到,虽然琳达的尸体已经被警方带走,但是我们还可以看到地上大片的血迹,现场已经有琳达的粉丝闻讯而来正在悼念哭泣,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在与他们交涉,据了解,琳达的事件一出,酒店的很多住客都选择退房,黄金假期来临,酒店大概会被此事件波及而大大的影响旅游旺季本应带来的入住率……
而最令我们惊讶地是,此次琳达的跳楼事件居然也被阴阳师马娇龙预算出来,据传马娇龙正巧经过酒店楼下,在事件发生时出手救下了一个差点被坠落下来的琳达砸到的保安……”
宗宝张大嘴:“娇龙,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儿呢,你当时也在场了啊。”
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是一直看着时间,顺便给南先生助理拨着电话,我得确定南先生在泰国的具体居住位置,不然那么大的地方,我又不会泰语,大半夜的下飞机不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了吗,只是可惜,还是打不通。
方大鹏倒是给我来了短信,询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只能回抱歉,突然离开是我的原因,让他等我回去之后在录制节目,并且跟他保证,这档节目我一定会配合完成的。
“是我,我就是那个保安,当时马娇龙就是在这里临时停车的,我当时是因为他喇叭突然响了,想上前告诉他这里不让私自停车,因为这是酒店规定,谁知道他就是马娇龙啊,阴阳师的啊,我就想让他给我看看,他说我今年犯太岁,有飞来横祸的,我当时还不相信,他忽然就伸手推了我一把,然后那个琳达就掉到我站着的那个位置了,就差一点点啊,就砸到我身上了,我真的要谢谢马先生啊,是他救了我啊,真的是他救了我啊,马先生,我真的很感谢你啊,你要联系我,我要上门谢谢你啊!!”
“那请问你认不认为琳达的跳楼事件跟马娇龙有什么关系,你不觉得这很巧合吗。”
闻声我当时就看向屏幕,这谁家的记者,倒是挺会联想的啊!说话经不经大脑啊!跟我有个屁关系啊!
“琳达跳楼跟马先生有什么关系!马先生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是我不让他走求着他跟我合影给我看看面相的,你怎么瞎问啊,那个琳达都在我们酒店住很久了,谁知道她突然就跳楼了,警方都说是自杀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啊,你要是在这么问我就拒绝采访啦!”
还好,别看这个小保安不大,但还算是心明眼亮的,现在记者为了新闻点真是无所用极其了。
宗宝还在不停的看着,事件不停的最新进展,我的名字也接连出现在头条里,最后警方传来的消息的是从琳达的血液里查出毒品成分,推断其一直靠毒品麻醉神经,也有可能是出现了幻觉而做出了跳楼举动,否则不可能没在遗物中留下只言片语,就连先前的个人博客以及公众账号,都未有表现出其厌世的情绪,此结论一出,坐实琳达是吸毒过量,从而失足从窗户跌落,媒体的结后语是一枚新星就此陨落——
而我就神了,因为那个小保安不停的接受采访,最后媒体推断出我的停车也不是临时在那里的,因为按照我之前的金口玉牙很有可能早就推断出那个酒店要有人跳楼殒命,所以根据某种超乎常人的指引来到那里,救了小保安一命,新闻的后期撰稿人居然用了反问句,如果琳达早点找到马娇龙,是不是会避过此劫?
我只能呵呵了两声,看见宗宝递过来的手机屏幕在心里回道,许琳琳典型的只为功名利禄,对于她的极端,我也无能为力。
别说是找我了,就是找来如来佛祖当头点化,我想这都没啥用,她的死,是一开始就注定的,而且,还是不得好死。
只是我有一点疑惑,许琳琳的遗物都被警方钦点,甚至有偷拍手段极高的媒体弄到了照片,但是那个人胎小鬼的牌子却不见了,而且许琳琳跳楼的时候也没在脖子上挂着,如果我当时看见了,一定会当场把那个小东西给灭了的,但是没有,这点,倒是挺疑惑的。
准备登机,卓景再次来了电话:“你在哪了,我正在联系南先生,他之前跟我说要准备闭关,所以没接电话,可能是不方便见客,我想跟他的助理确定一下时间再带你上门拜访。”
“我不是要拜访南先生,只是我有预感……”
可能是听见机场广播的声音,卓景随即打断我的话:“你在机场了?我不是说了吗,你自己一个人别往国外跑,你想去我带你去,马上给我回来!”
“马上就要登机了,你放心的,不是我自己的,还有宗宝,我必须要去看看的,你先忙的你的事情,我在泰国等你,等等,你得把南先生的地址给我,他助理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马娇龙,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南先生是大师,怎么会有意外啊,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南先生现在并不居住在曼谷,他在泰国中部的春武里府,你先告诉你你到达曼谷的时间,我让人去接你,然后你安心在酒店等我两天,我带你去见南先生。”
看来卓景很清楚现在让我回去不可能了,所以直接给我安排上行程了,可是他不知道我心里真正着急的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能着急的发问:“我得后半夜一两点能到曼谷,那南先生在那个什么什么府的具体位置是哪啊,我想先自己去看看,怎么坐车去啊。”
“你就这么急吗,如果南先生闭关,你也是见不到的……这样吧,我这边继续联系南先生的助理,如果可以,我让她去接你,不然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去找也是不礼貌的,我们这边的时差比泰国要快一个小时,你到了正好是晚上,怎么都得在酒店休息一晚,如果你执意要去,我派人给你安排。”
“嗯,好……谢谢你了卓景。”
“等我去了再跟你算账,我这边找人给你开通手机业务,记得二十四小时给我开机。”
“喔,我这边得关机了,一会儿下飞机我再给你去电话……”
真是一点脾气都不敢有,就是没法解释,这种事你还不能说的太明白,毕竟感应到的只有我,好说不好听,而且南先生不是一般人,我要说他出事儿了,谁会信啊。
关下手机的时候卓景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任性。’
宗宝在旁边看了我一眼:“是不是担心你出远门啊。”
我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这种事只能意会的,我的举动在外人看来的确是任性,好端端的就忽然要去泰国了,并且说的理由也十分的牵强,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好似某种冥冥中的牵引,南先生出事了,我必须前往,再晚点,去就只能看到骨灰了。
起飞后宗宝忽然笑了笑:“很久没跟你出门了,还真有几分兴奋呢。“
我笑不出来,以往哪次跟宗宝坐飞机出门给人看事儿的时候我们俩是习惯斗嘴打趣儿的,毕竟路途漫漫,不跟他扯扯淡我也不知道要干啥,但是现在没心情,我在想着怎么说服那个卓景安排着来接我的人送我去南先生所在的什么府,卓景说他在闭关,我觉得绝不可能,闭关的话我就不会看到他也不会点出孝服香了,虽然像南先生这样的人一向是行踪神秘的,可也不至于联系不上他那个女助理啊,所以我越想,这心就越是悬着的难受。
可能是见我神情严肃,宗宝也收起笑脸,用胳膊碰了碰我:“娇龙,那个南先生都是你的前辈,我想肯定是比你厉害的吧,你确定他会出事吗?”
“这边儿跟我们那边儿不一样,乱八七糟的邪术太多,降头术之所以能那么有名超过蛊术,一切都是有道理的,况且,很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东南亚黑巫术什么的,南先生是白衣正法,保不齐会拦到谁的财路,泰国这个地方对这些东西十分的痴迷,远超与我们对这些东西的认知,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儿,但肯定是有问题的,我们也要小心为上。”
宗宝被我说的有些紧张,点点头:“那娇龙,你在泰国这边儿请仙儿什么的没问题吧,老仙儿他们不需要办理什么护照之类的吧……”
“柳宗宝,别逼我在这里削你。”
“我说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的对你说……”我瞪向他:“滚。”
宗宝清了清嗓子,:“你看你,我不问了,你是地仙的吗,我怎么知道在这块地上行不行。”
其实我生气归生气,但是宗宝这话也算不是无稽之谈,老话说的好,狐黄不过山海关,之前我在外地请仙是没问题的,也在香港请过,但是去泰国,的确是有点远,但是按照我的道行,基本上还是有点自信的,仙儿都是随身跟着的,我能出来,他们也能跟出来,只不过真要打起来,能不能干过当地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当阴阳师最忌讳露怯,“不管这次我在南先生这看见了什么,遭遇了什么,有没有需要我作为阴阳师出手的,我也是四个字,我谁都不服。”
“那是五个字。”
白了他一眼:“你管。”
宗宝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别的不说,你马娇龙这个那派的劲头我是服了,我想卓景让你磨得也得服了。”
闭上眼,我开始养神,也不再跟他说话,没过一会儿,耳边开始出现了絮絮念叨的声音,类似某种经文,但是我仔细一听,又好像不是,猛地睁眼,我居然身处与黑暗之中,好似无端端的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四周围黑的厉害,是梦?又好像不是,像谁硬把我拉倒这里来的似得。
“这是哪里?”
我张嘴吐出了四个字,灯光兀的亮了一隅,我抬眼看去,只见登下站着个一袭黑衣的人,那种类似念经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头忽然疼的厉害,四周围开始晃荡出无数黑影,我咬着牙看着他:“你是谁!!”
他身上的黑布罩的自己特别的严实,就像是穿了一件黑色的大斗篷,头低垂着,压着自己的整张脸都在黑布里,脑子里登时闪过一个念头,是东南亚黑巫师!我在被方雪桦遮眼的时候在卓景他妈妈那里见过,只是我不能确定这个是不是卓景他妈妈认识那个,因为黑巫师都是穿着这个东西的。
“想吓唬我?!!”
见他嘴里仍旧吐着那些让我头疼的东西,我迈开脚步就要过去,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瘦骨嶙峋白的发青的脸,没等我看清他的模样也就冲我猛地一龇黑牙,嘴里还发出警告的:“嗷!”
一股陈年臭气当时就扑面而来,我胃里一阵翻涌,低头就忍不住的干呕,念着咒文的声音嘎然而停,我的脚步也一时间沉得厉害,我知道是他给我控制到一个空间里了,在这里我根本没办法对他做什么,只见他低垂的头慢慢的抬了抬,我仍旧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见他低沉的发音,感觉他是在轻笑着的,话虽然听不懂但是我多年辨别声线的能力还是有的,音调很低,略粗,但是感觉音色发细,感觉像是女人。
但是黑布裹着的身材稍微高大,他应该是故意的混淆我,而且这种语调跟泰国或者是东南亚这边的人发音习惯大多相同,就跟别人听我们说话总觉得差不多一样的,这应该就是身为外国人的弊端,声音太低,我的确是有些分辨不出来,气沉丹田,我大喝了一声:“有本事放马过来!!!”
周围的黑色登时抽离,我身体控制不住的坠落,悬空,忽然大亮,好像是又站在了一个开满了白炽灯的房间,我四处的看着:“这又是哪里!”
回过头,身后好似开启了一道门,我站在门口,看见长长的走廊上站着一个一袭白衣的背影,心头当时就有些发紧:“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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