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懂嫂子这话的意思,毕竟人多口杂,晟哥这一走,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不知道以后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要这对可怜的母子去承受,可我坚强的静宜嫂子已经在那话里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就是无论如何,她会坚强的走下去,并独自带大她和晟哥的孩子。
“嫂子,你是要一直等晟哥吗?”我开口问到。
伴随着我的话,雷声更大了,整个天空阴暗压抑的就像是要支撑不住了似的,第一滴雨落了下来。
嫂子没回答我的话,反而是对我说到:“要下雨了,咱们别在这儿傻站着,进去吧,陪我说会儿话。”
“嗯。”
屋檐下,伴随着夏天的阵雨,雷声,我在陪着静宜嫂子说话,大多时候,是她说,我听,而内容都是围绕着晟哥,围绕着他们之间的往事。
当雨点渐小的时候,嫂子终于说累了,我不知道这样的回忆对嫂子来说是不是折磨,可奇异的是,随着嫂子自己的诉说,她的脸色已经渐渐变得开朗起来,只有我还独自陷在为嫂子难过的伤感里。
“嫂子,你以后要有什么困难,我...”我开口说到。
嫂子却拉着我说:“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有不快乐的事儿,也总有快乐的事儿,你看他们。”
我回头一看,屋子里,沁淮正在煮面,小圆孩子和慧觉老头一大一小就蹲在沁淮的旁边,眼巴巴的看着。
沁淮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一会儿拿出一点儿牛肉干,扔里面去,一会儿又拿出一根在当时很罕见的火腿肠,掰成几段,扔面里去。
小圆孩子在那吞口水,开口望着沁淮说到:“额...”
刚说一个字,就被慧觉打断:“小哥儿,给我煮一碗呗?”
慧觉果然很有语言天赋,陕西话和京片儿转换的如此顺溜儿。
那小圆孩子又说到;“额....”
可是再次无情的被他师父打断:“对了,记得给我加个鸡蛋。”
小圆孩子:“额.....”
这一次是沁淮给他打断了,说到:“老和尚,你谁啊?干啥要我给你煮面?”
小圆孩子:“额.....”
慧觉:“你是三娃儿的朋友吧?你连我慧觉也不认识?小心我和你单挑。”
单挑?我看见沁淮的脸一下变了,就跟谁在他脸上画了三根黑线似的,他刚要开口说话,小圆孩子又说到:“额...”
终于,沁淮忍不住了,一把摸在小圆孩子的光头上,说到:“小圆蛋儿,你谁啊?我和慧大师说话,你一直在旁边喊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小圆蛋儿?那小圆孩子不乐意了,一下子挣脱沁淮的‘魔掌’,吼到:“额不是小圆蛋儿,额是慧根儿,额就想说,额也想吃面,你和师父是坏蛋,不让额说话。”
........
“哈哈哈哈....”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开心的笑了。
静宜嫂子也跟着一起笑,以前那爽朗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她身上,笑完以后,她望着我说到:“承一,你看,是不是?生活中总还是有美好的事情,让我们活着的。”
“是的。”我点头,同时也发现,我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那么的充满着智慧,比我看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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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日子,过的飞快,按照师父的说法,要等到那一天,变数的出现,要打破老村长的怨气世界。
这就是最后一天,也就是变数即将出现的日子,但同时也是最危险的一天,师父说了,在这一天,一直躲藏在暗处的老村长可能会出现,但也可能不会。
谁知道呢?因为老村长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
行动定在晚上,能否抓住这个变数就是关键!
我私底下找过元懿,毕竟这人说话比我师父直接的多,套一下话,他就能给你说很多。
他告诉我,他们的分析是,老村长因为一个不可知的原因,行动可能不是那么的自由,或者说他不愿意付出某些代价来行动。我们抓变数也是一场赌博。
事情我还是没太明白,但也无所谓了,我相信,一切在今天晚上之后,就会得到答案。
下午,我和沁淮蹲在屋檐下扯淡,而慧根儿也有模有样的蹲在我们面前,这孩子不知道为啥,就赖上我了,一天到晚除了慧大爷让他做‘功课’的时间,其余时候,他都爱赖着我。
其实小圆蛋儿挺可爱的,虽然有时会觉得身边跟个半大的小子,是件很挑战耐心的事儿。
“承一,你说这凌如月咋一天到晚看不见人影儿?”说话的是沁淮,他只见了一次凌如月,就惊为天人,无奈这丫头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常常就和凌青奶奶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干些啥,很难见到她。
“我咋知道?这丫头这次和我也没说上几句话,到现在都快5天了,我都只见到她两次。”我一边摸着慧根儿的脑袋一边说到,停了一下,我望着沁淮说到:“你小子不会看上凌如月了吧?我劝你早点儿放下这心思,那丫头可不简单。”
“得了,美女谁不爱啊?无奈我还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呢。”说完,沁淮无聊,拿着抽一半的烟,逗着慧根儿说:“抽一口?”
“额不抽,师父要罚念经咧。”慧根儿一本正经的摇着脑袋,那样子可爱的很,逗的我和沁淮哈哈大笑。
沁淮忍不住去捏慧根儿的脸蛋儿,然后说到:“小圆蛋儿,你说你的法号咋那么奇怪?要叫慧根儿,你很有慧根儿?”
慧根一把打开沁淮的手,说到:“额师父带我走的时候,额娘说,额是额家的根儿,要师父也把我当根一样待着,额师父说懒得想法号了,就叫额慧根儿了,意思还好。”
我一头冷汗,我觉得我师父都是一个够不讲规矩的人了,没想到慧大爷更厉害,连法号都乱取,直接叫慧根,也不怕逆了天。
我不了解佛门,但我大概也知道,佛门中的法号可是按辈数来排的,哪有师父和徒弟同称慧什么,慧什么的,以为是老子给儿子取名呢?
我师父怪,他交的朋友同样也那么奇怪。
我不自觉的回头,想看看慧大爷的身影,果然是那么‘引人注目’,一个大和尚在房间里跳来跳去,到处问人:“说,你带的干粮里有没有鸡蛋。”
沁淮同样也看见了这一幕,我俩相顾无言,沁淮再次捏上慧根儿的脸蛋,问到:“说,小圆蛋儿,你是不是也很爱吃鸡蛋。”
“额爱吃蛋糕。”
“果然还是蛋。”沁淮望着天,无奈的大吼了一句。
这时,师父从房间里出来了,对我说到:“承一,准备一下,晚上的行动,你来当我助手。”
“不是元懿吗?”我吃惊的问到,师父肯让我打‘先锋’?这还是头一遭。
“不是元懿,就是你,跟我进来吧,好好准备一下,我告诉你怎么做。”说话间,师父也忍不住捏了一下慧根的脸蛋儿。
“姜爷,你做嘛捏额?”慧根儿挺不满意,咋每个人都爱捏自己的脸蛋儿呢?
师父一脸失误的样子望着慧根说到:“你说你个小子,咋就长得那么欠捏呢?对不起,我控制了自己的,可我忍不住就想捏你一把。”
“哈哈哈....”沁淮在那里狂笑,慧根一脸无辜。
我则心情激动,对师父说到:“赶紧啊,师父,说我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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