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恃宠而娇
等到四下无人了,赵副官才敢问沈晏均。
“少校,现在陈局长已经知道了少奶奶的事,您觉得他真的会保守秘密吗?”
沈晏均呵了一声,“他陈家要是个能守得住秘密的地方,那些闹得晋城满城风雨的陈家少爷的流言又是哪里来的?”
赵副官低着头,小声地道:“那些还不是少校您让人放出来的消息。”
沈晏均横了赵副官一眼,赵副官立即低下头,一副乖乖认错的态度。
但赵副官确实是有点弄不懂沈晏均的用意,那陈家少爷从出事到现在,那些人能那么快地知道陈家的事,还事无俱细,总不会是陈局长自己吃饱了没事撑着,满世界的嚷嚷自己的儿子没用了。
但潘如芸这件事……
这明显的司令府跟陈局长已经调换位置,如今被推在风口浪尖的,可是司令府。
沈晏均从赵副官身上收回视线,淡淡地道,“这天底下,如里有什么真正的秘密,这种事,有一个人知道了,便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悠悠众口,哪里是堵得住的。”
赵副官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沈晏均了,“那依少校的意思?”
如果真的不管,那为何要答应陈局长那龌龊的老东西,一千兵力,虽说这对司令府来说不算什么,但他一个保卫局局长,私下里拥有一千兵力,这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
沈晏均道,“你们少奶奶一向对自己过分自信,这件事不妨让她自己拿拿主意。”
赵副官看沈晏均这意思,似乎是真不打算管了。
他急忙道:“可是少校,少奶奶她到底……”还是司令府的少奶奶,一荣不能俱荣,但一损可就俱损了。
沈晏均冷笑一声。
“潘家、陈家,他们个个自以为是聪明人,个个以为手上拿了那么点东西就想着拿捏司令府了,呵,真当我沈晏均是那只会儿女情长的软脚猫了不成。”
“那……”
赵副官还欲再说些什么,沈晏均却打断他,“其他事你不用管了,护好少夫人安全便是。”
赵副官吞下到了嗓子眼的话,低头应是。
沈晏均给陈家送的那份贺礼,的确是送早了些,哪里有人别人孩子还没生下来就急着送礼的。
为此潘玉良还奇怪的问了沈晏均,“娘说,有了身子前三个月是不能到处去说的,会不吉利,那陈家就不怕不吉利?”
沈晏均笑着回她,“这种事你认便有,不信也就没有,这好不容易能证明陈少爷什么事也没有的机会,陈夫人怎么肯放过。”
潘玉良点点头,觉得也是。
她想了想又说,“那陈少奶奶虽有了身子,但也是个可怜人。”
沈晏均搂着她在自己腿上坐下,一只手还给她摇着扇子才让她坐得住,不然早就离他远远的了。
他不甚在意地问,“你们在房里她说什么了?”
潘玉良道:“就是什么都没说才可怜,陈夫人也在,那陈少奶奶好像很怕她一样,话都不敢怎么说,我问她什么她都答,挺好,还不错,那声就跟蚊子似的。
陈夫人一开口,她就吓得发抖,你说,那陈少奶奶好歹也是进过学堂读过书的人,为何怕陈夫人怕成这样?”
沈晏均没有答她,反倒问起她了,“你觉得一个人如何害怕另一个人,是为什么?”
潘玉良缩在他怀里,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长长地嗯了一声,然后道:“依我看,要么是那陈夫人实在太恶,比如打她啊不给她放吃啊之类的,要么……是那陈少奶奶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害怕。
依我看应该是前者,陈夫人看着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不过那陈少奶奶也着实无用,就这般由着别人欺负,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潘玉良没有跟恶婆婆相处的经验,沈夫人护她护得紧呢,她自然体会不到那陈少奶奶的处境。
沈晏均失笑,“所以你当初二话不说就跑去跳楼?”
对于自己的这段黑历史潘玉良也是有些不忍直视的,她捂住他的嘴,装作凶悍的样子,“不许再提这件事。”
沈晏均眼里满是笑意,对着她挑挑眉,嘴里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手心里。
潘玉良的手心仿佛被烫着了一般,她连忙收回手,沈晏均却趁机而上,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自她有了身子之后,两人就一直没有亲热过了,这一吻两人都有些激动,特别是潘玉良,本是被动,没一会后便开始主动,双手都攀上了沈晏均的脖子。
等到两人都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沈晏均才放开她的唇。
潘玉良的唇被吻得湿漉漉的,眼睛也是湿漉漉的,整个人软软的,嘤嘤着开口。
“都怪你,现在怎么办?”说着她难耐地扭了扭身子。
沈晏均失笑不已,将人打横抱起,“能怎么办?只能白日宣淫了。”
潘玉良连忙护着肚子,“不行,会伤着宝宝的。”
沈晏均道:“你现在都已经做娘的自觉了。”说着又道:“不怕,我有分寸。”
沈晏均忍得辛苦,但仍然小心翼翼,一边要顾着潘玉良的肚子,一边还要顾着她的感受,这娇气宝宝,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哼哼唧唧的,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沈晏均被她磨得都快要疯了,气极了在她的腿心咬了一口。
“你成心的是不是?”
潘玉良全身一麻,闷哼一声,不依地反驳说,“哪里是成心的了,人家难受嘛。”
难受的又岂是她一人。
因为是白日看的更加的清楚,潘玉良腰上垫着高枕,她双手手肘撑在床上,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这种事……本来就不该这么看着的,可她又偏忍不住。
可越看她就越觉得心痒,全身的感观都聚在了一处,沈晏均埋在她的身下,帮她疏解着。
她咬着下唇,防止自己尖叫出声,但鼻息却骗不了人的越来越重。
直到最后她闷哼一声,两腿一阵抽搐,彻底释放出来,沈晏均才抬头看着她。
潘玉良有片刻的失神,等到找回神识之后,她恨不得找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但她两条腿还被沈晏均把着,能逃到哪里去。
半晌,她才吞吞吐吐地吐了一句,“我这肚子……好像只青蛙啊。”
沈晏均无奈,他直起身子,又吻上她的唇,一吻结束后才说,“你惯会让别人说好话哄着你,怎么不见你说说好话哄别人?”
潘玉良气喘吁吁地问,“晏均哥哥也要人哄么?”
沈晏均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探,一边道,“你说些好听的,我自然也是好高兴的。”
潘玉良眨眨眼,等自己气喘匀了些,才道,“以前老师总说,说一百句好话不如做一件好事,所以老师跟晏均哥哥究竟谁才是对的?”
潘玉良说完撑起身子跪坐了起来,又因为白日,什么都在目光之下,她有些害羞,拉过薄被盖到自己身上,然后挪着屁股往后,伏下身子,学着方才沈晏均的样子,张口含住。
沈晏均身子一抖,差点瞬间交代。
那温热的触感太过美妙,他向来惊人的自制力节节败退。
“良儿,你学坏了。”
潘玉良哪里有空答他,鼻子哼了哼,表示抗议。
沈晏均也不再同她说话,只撑着身子轻抚着她的头发,一边舍不得她这么般辛苦,一边又恨不得她再快些再深些,矛盾又疯狂!
没几日,那陈家便又有了新的流言传了出来。
之前大家还纷纷道那陈家少爷自从娶了媳妇之后日子过得美美的,还这么快有了孩子,夫妻关系十分的好。
但现在竟又传出那陈家少爷与他那位少奶奶的关系其实并不好,据陈家的丫鬟们说,她们还听到了少爷在房里动手的声音。
那闲着无事可干整日里招猫斗狗,靠说别人闲话找乐子的众人这时候露出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样子。
“我就说嘛,这关系不好才是对的。那元家小姐嫁进陈府之前不就闹着上吊了吗?你想想,你媳妇为了不嫁给你宁愿去死,这事儿多丢脸啊,那陈家少爷娇生惯养的,心气也高,哪里能转过腚就给忘了,这关系能好才怪。”
不过也有人保持不同的意思,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这有什么怪不怪的,夫妻吵架还不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合的,晚上灯一熄,衣服一脱,天大的事情睡一觉不就好了,要是睡一觉还不好,那就多睡几次嘛。
那元家小姐长的虽然不如潘家三小姐那般国色天香,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嘛,也还是个能看的,再说,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脱了衣服都是两条腿,又有什么好挑的。”
众人大骂他下流,“你整日就知道睡觉好坏事,除了睡觉你还能想点别的吗?”
那人也不辩驳,只说,“说的好像你们有多高尚一样,你们白日装作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还不都是些衣冠禽兽,到了晚上,谁知道你们脱了个精光钻到谁家媳妇被窝里去了。
这销魂窟温柔乡,放到什么时候都一样。什么大灾大祸的年成,还不是有那么多孩子出生,孩子哪里来的?总不是送子观音挨家挨户给送的吧?你们说是不是啊?”
那人话说的虽是坦荡,脸上却是一脸猥琐之意,待他说完,众人哄堂大笑,不怀好意地道:“我们可没钻过别人媳妇被窝,你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啊?怎么着?你家那被窝是凉了不成?要不要兄弟们替你暖暖呀?”
这些话猥琐又下流。
那人非胆没有生气,反倒晃着脑袋说,“如今这世道,该享受的要抓紧享受啊。”
众人附议,都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一阵笑闹之后,又有人说,“诶,你们说,原来也没听说那陈家少爷脾气不好啊,你瞧那潘家三小姐的都这么对他了,他连个屁都没放一个,潘家三小姐反倒风风光光地嫁进了司令府。那元家小姐再怎么也是嫁了他,还怀了他的孩子,怎么反倒还动起手来了呢?”
头先说话的那人啧啧了几声,举起自己的手掌上下地翻着瞧着看,“这种事我可干不出啊,这女人都是用来疼的,怎么能打呢,陈少爷真是暴殓天物。说起来那元家小姐我还见过两次呢,那小模样,要是我……疼都来不及呢,嘿嘿嘿。”
那人嘿的猥琐至极,边上的人也把话说的越来越浑。“就你这小体格,你是打不过女人吧?别哪天被女人给压死了。”
一帘之隔的桌前,陈立远手里的筷子被他捏得嘎吱作响。
一边的下人吓得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在外间的众人只听到隔壁传来砰的一声动静,愣了愣之后胆子大的人起身走到帘子旁,掀了帘子往里看了眼,却只看到陈立远从另一边楼梯转身下楼的衣角,桌前的凳子被踢翻在地。
“隔壁谁啊,这么大的动静?”
掀帘子的人啊了一声回过神,“没看见呢,人已经走了,估计是走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凳子。”
就在那君人兴致勃勃的大谈特谈陈家少爷的事的第二日,元微微的孩子没了。
据陈家的下人们说,是陈家少爷一脚踢在了他们少奶奶的肚子上,才导致孩子没了的。
元微微怀着孩子,陈立远还往人肚子上踢,这不光是想要这孩子的命,连带着元微微的命他都想拿去。
元微微当场就被踢得昏死过去,整个人像死了一般,毫无生气。
元微微本来自上次闹过上吊的事之后身子就大不如从前,陈立远这一踢去了她大半条命。
陈夫人请了好几个大夫,屋子里换了好几盆血水,好不容易才保住了元微微的命,孩子是肯定没了的。
元家的人在元微微出事之后的第二日就到陈府来看了元微微,陈夫人象征性地骂了陈立远几句,还假模假样的捶了陈立远几下。
作势的样子元家人哪里会看不出来,但元老爷不吭声,女儿成这样了,还跟陈局长有说有笑。元微微的亲娘又死的早,现在的元夫人是元老爷原先的一个妾室,她更不会管元微微的死活。
元家人只入了陈府看了元微微一次,在陈府吃了个和气的饭就再没有进过陈府。
元微微孩子没了的事,陈夫人心比较大,她想着的是,反正陈立远身子已经好了,能让元微微怀第一个,也能让她怀上第二个。
就算她元微微不成,这晋城还有那么多的姑娘,有的是人给陈立远生孩子。
倒是陈局长,在书房里往陈立远脑袋上砸了个茶杯,陈立远也没躲,被砸了一脑袋的血。
陈局长看他那个样子更是来气,“你倒是长本事了,那沈晏均欺负到你头上的时候,你屁都不放一个,转过身身就把自己屋子里的人往死里打。”
陈立远直视着陈局长,“爹,那真是我屋子里的人吗?”
陈局长眼睛一瞪,“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元微微是你媳妇,他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
陈立远笑了笑,“爹,那元微微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您比我清楚不是吗?我告诉你,我陈立远就算是断子绝孙,我也不会给别人养孩子,谁都不成!”
陈局长一怔,好半晌才开口,“是谁在你面前说三道四了?”
陈立远忽然笑了两声,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
“别人都知道了的事,父亲还想着瞒我,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陈局长咬咬牙,“是那沈晏均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我跟你说,远儿,你可千万别上他的当,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离间我们父子,远儿,父亲做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陈立远看着陈局长道:“你以为你拿着潘家大小姐的那点事,就真能威胁得了沈晏均了吗?你以为拿了司令府的一千兵力,就胜了沈晏均一次是不是?我告诉您,那一千兵力现在在您手上就是个烫手山芋。
那一千人,于他司令府可有可无,但您拿在了手上就承了他的情,如今南京政府正愁没有人开刀,您一个保卫局的局长私设府兵,您想过会有什么后果没有?他沈晏均正愁没有名头治您,这下好了,您把自己往人家手里送。”
陈局长心中大骇,他压根没有想过这一层。陈立远这么一说,他立即惊出一身冷汗。
“你的意思是沈晏均故意给的这一千兵力给我?”
陈立远只看着他,并不答话。
陈局长掩下心中汹涌,他道:“远儿,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陈立远一笑,轻轻吐了一句,“我不信。”
陈立远说完转身就过,丝毫不理会身后陈局长喊他的声音。
陈立远回到房里,丫鬟们现在见着他是能躲就躲,元微微看到他也跟见了鬼似的,恨不得让自己消失掉。
她一直以为这府里,唯一一个对她不错的人就是陈立远,但那日他那一脚踢向她肚子时的神情,她至死也忘不掉。
他想要她的命,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陈立远着步子往床前走,他每走一步,元微微便往床里缩一点,直到整个身子缩在床角低着墙了,她才惊恐地看着他,摇着头。
“你不要过来,我求你,放过我吧,陈立远,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陈立远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他恶狠狠地盯着元微微,“元大小姐,没想到你倒是命硬,既然你还活着,倒不如来说说,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给我扣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元微微的眼睛瞬间睁大,面如死灰,她抖着唇,“你……都知道了?”
陈立远看着她,转了转自己的脖子,“都知道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元微微忽然失了所有力气,她不再往墙里缩,她晃晃脑袋想解释,那不是她愿意的,她是被迫的。但事已至此,她解释又有何用呢。
她张张嘴,看着陈立远道,“陈立远,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求你了。”
陈立远从房里出来后直接去了司令府,他还带着沈舟。
沈舟原本是潘玉良身边的人,那时候潘玉良朝他开枪的时候,他也在,陈立远见过一面,这次在沈晏均给陈局长的那一千人里,陈立远一眼就认出了他。
陈立远带着沈舟进了司令府,潘玉良刚睡醒一觉,沈晏均本来想让沈夫人带她去别处,但她说什么也不肯,一直赖在他身边,沈晏均只能由着她。
陈立远会来找他,在沈晏均的意料之中。
倒是潘玉良,听到那些传言,如今看到陈立远,有几分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来,又有几分害怕。
待看到陈立远身边的人时,她更是愣了愣,“沈舟。”
沈舟冲着潘玉良行了个礼,“三小姐。”
赵副官看着沈舟提醒道,“现在是少夫人了。”
沈舟从善如流改了口,“少夫人。”
陈立远带着沈舟过来不是为了让潘玉良跟他叙旧的。
他看了眼潘玉良,然后才对着沈晏均说,“你确定我们接下来说的话她能在场?”
沈晏均笑了笑,握着潘玉良的手紧了紧,认真地说,“我与她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陈立远深吸了一口气,“好,沈晏均,那我问你,那个女教员,她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陈立远的话潘玉良听得不明所以,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知道陈立远口中的那个女教员是谁,但事实上又并不清楚。”
而且……他为什么要说是沈晏均故意安排的。
潘玉良将视线落到沈晏均脸上,后者冲她微微一笑。
对于陈立远的问题,沈晏均矢口否认,“不是。”
见他不信,沈晏均又道,“她其实是你父亲安排的人。”
陈立远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下意识地拒绝相信,“不可能!”
沈晏均道:“你了解你父亲,就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他当初为了讨好于我,故意安排那个女教员到你身边,好破坏你跟良儿的婚事,只不过后来这件事的走向有点奇怪。所以我跟他并没有达成什么协议。
不过……你也别太怪他,你身体的事,想必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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