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呃’了一声。回了魂,扬了扬手里抓着的鞋子,“我只是回来捡鞋子……”
瑾睿上前一步,取下她勾在手指上的绣鞋,蹲下身,抬起她穿着白袜子,踩在地上的小脚。
玫果身体一晃,失了平衡,忙扶了他的肩膀,“我不是有意偷听。”
瑾睿拍去她脚底的尘,帮她穿上绣鞋,丢下她和银杏大眼瞪小眼,起身走开了。
玫果竖着耳朵听他走开,气氛有些让人不舒服,吸了吸鼻子,也打算开溜。
走出几步,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味道,又折了回来,“银杏,放手吧,他不会娶你。”
事情到了这一步。银杏也知道是没有希望,掩了面,哭着走了。
玫果望了望天,不过也只是做个动作罢了,黑压压的一片,“瑾睿,我帮你解决了问题,我可是功过相抵了……”
瑾睿只当是没听见,进了厨房洗米做饭,玫果怀有身孕,也不见有什么反应,倒让他省不少心。
然他高兴也就高兴了这一会儿时间,蒸了鲜嫩的鱼从厨房出来,还没摆上桌,只是在她面前走过,她脸‘色’一变,跌跌撞撞的奔向墙角。
眼睛看不见,一头撞到墙角那几株竹子上,弹了回来,扶着竹子干呕了半天,就从嘴里滴了几滴酸水。
真真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过也折腾得她脸‘色’苍白,翻着白眼,大口吸气来缓和这胃里的难受。
瑾睿慌得将手中的鱼盘丢在桌上,去拧了湿巾,舀了水在一边服‘侍’着。
玫果濑了口。洗了脸,两脚浮软,手搭着他的肩膀,小声嘀咕,“这生孩子的事,怎么不让男人去生,偏要‘女’人来受这罪。”
想到末凡,眸子黯了下去,放开搁在瑾睿肩膀上的手,“我有点不舒服,去休息会儿。”
瑾睿望着她的背影,神‘色’也暗沉下来,端了桌上的鱼,送回厨房,重新做了些爽口小菜,唤她用餐。
玫果躺在‘床’上,瞪着看不见的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听他推开房‘门’,翻身坐起,收起满腹的酸楚。朝着‘门’的方向笑笑,“我闻到青笋的味道了,好香。”
瑾睿审视着她的眼,眼底深处分明埋着痛,脸上偏要挤出一脸的灿烂,“如果有吃不下的,不要勉强。”
玫果撇嘴笑笑,“你放心,我想勉强也勉强不来,到时你可别嫌我折腾,要怪就怪你自己把我捡了回来。”下‘床’穿了鞋。
瑾睿习惯‘性’的牵了她的手,引她坐到桌边。
玫果吸着鼻子闻了闻,“那鱼呢?”
瑾睿帮她挟着青笋,“喂了隔壁野猫。”
玫果微微一愣,“好好的鱼,倒是便宜了它。”
瑾睿瞅了瞅她,“你闻不得,它又馋得不舍得走,就送了它了。”
玫果扁了扁小嘴,“如果一条生鱼,任它怎么吃,可那鱼却是你辛辛苦苦做的。”
瑾睿挟着菜的手停了停,才青笋放到她碗中,“那野猫与我邻居这许久,请它吃回鱼也不算得什么。”琢磨着她闻不得鱼腥,这往后该做些菜才好。
他哪知道这往后的日子由不得他提前打算,明明今天吃得的,第二天见了就如同见了瘟疫,这鱼明明闻一闻就受不得的。过了几天却吵着要吃。
被她这么折腾法,他不知自己做菜的手艺竟‘操’练成天下一绝,不过也只有玫果能有这口福享受。
玫果‘性’子活跃,终是有身孕的人,白天忙碌,倒还强自忍着,到了晚上就没了‘精’神,早早的上了‘床’。
在‘床’上抚了会儿琴,满脑子却是昨晚是不是对他无礼了,他今晚会睡哪里。
没等她想太久,‘床’微微往下陷了陷,喉咙一紧,“你还敢睡这儿?”
瑾睿睨了她一眼,在她身边躺下,“刚才吵着困,现在又不睡了吗?”
玫果干咳了一声,“我昨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瑾睿侧过身,将手臂枕在她头下,手指轻抚着她的眼,“想看见我吗?”
玫果深‘抽’了口气,慢慢眨着眼,没敢回答,过了许久。才小心的吁出口气,“你不再反感我吗?”
瑾睿垂下手,轻抚上她的小腹,玫果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口。
他隔着亵衣摩挲着她平坦的小腹,“如果你不想再回弈园,孩子跟我姓,可好?”
玫果慢慢吸着气,唯恐说错什么,“瑾睿……”
瑾睿揽着她的腰,将她僵着的身体贴向自己,在她耳边低语。“我姓濮阳。”
玫果失落落的心,在这瞬间,被塞得满满的,鼻子酸得难受,将脸靠近他,埋进他耳鬓,脸贴着他的脸,手慢慢环过他的腰,“你同银杏说的可是真心话。”
瑾睿‘嗯’了一声,垂眼看她,冰冷的眼眸越来越暖,“等你眼睛好了,我们另寻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过一世,可好?”
玫果又吸了吸鼻子,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不住的点头,“可是我的眼睛,真的能好吗?”
瑾睿默了一会儿,“你的眼受寒过度,里面神经尽数坏死,我现在用的‘药’物,也是想刺‘激’那些神经再次复苏,不过机会不大。”
玫果‘抽’着嘴角笑了笑,将他搂得紧了些,“没关系,反正以后我赖上你了,就算看不见,你也不会丢下我,是吗?”
瑾睿没理会玫果的玩笑话,将手臂紧了紧,“有一个办法……不过风险很大,只有四成的希望,一旦失败,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玫果‘唇’角动了动,将‘唇’抿了抿,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我好想再看你一眼。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想试。”
瑾睿心里一动,转过脸,覆上她的‘唇’。
玫果的心猛的一跳,接着完全失了节奏,张嘴唤了声,“瑾……”
他的舌便滑进她口中,他给她口对口的喂了那许久的‘药’,对她的口中可说是轻车熟路,轻轻一撩,
一股电流从玫果舌根化开,传遍全身,心象是要跳出‘胸’膛,脑子里也糊成了一团,只知道一下一下的吸着他身上那淡淡的竹香。
就在她完全昏得找不到方向的时候,他慢慢退了出去,摩挲着她的滚烫的‘唇’,“如果失败了,我会是你的眼,你在哪儿,我便会在哪儿。”
玫果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现在这么依在他怀里,那颗荒凉的心总算‘抽’出了嫩芽,觉得很满足,“那就别治了,我宁肯看不见。”
瑾睿一愕之后,猛的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深深的‘吻’住她。
她感到他的‘唇’微微的抖,辗转而温柔,脑子里一阵悠悠‘荡’‘荡’,身边全那股青竹香,薰得她意识模糊,如坠云端。
耳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一只冰凉的手穿进她的亵衣,触到她滚烫的肌肤的一瞬间,他离开了她的‘唇’,慢慢伏在她耳边,一动不动,强忍着体内燥热的萌动慢慢褪去。
过了一会儿,他深吸口气,‘吻’了‘吻’她滚烫的面颊,翻下身,侧身将她搂紧,“睡吧。”
玫果‘摸’向他的手腕,顺着那条突起的血线直‘摸’到他手弯处,方才消失,一阵心疼,“忍得很难受吗?”
他平日里‘性’子冷萧,她竟一直没想起他身上同样也有着血咒。
瑾睿避开她的手,揽着她的后背,‘吻’了‘吻’她的额头,“没事。”
玫果深吸了口气,略退开些,扯开他‘胸’前衣襟,小手正要往下移动时,他手臂收紧,将她的双手牢牢固在他‘胸’前。
玫果‘迷’‘惑’的睁大眼,虽然看不见他,仍好想能看见他此时的表情,“瑾睿,你还是厌恶我,是吗?”
瑾睿轻摇了摇头,将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你腹中孩儿受太多动‘荡’,不太稳当,现在……”
玫果心里暖得了一片,他们兄弟俩都是这般为别人作想,想到佩衿,心里涌上缕缕内疚,他只怕这时还在为弈园忙碌。
佩衿望着院中桃‘花’,风一吹,粉‘色’‘花’瓣散了他一身,又望了望飘着薄薄云彩的天空,她此时怕是在归途的路上了么?
眼前幻出她甜美的笑,‘唇’角不禁也勾出一抹笑,眼角柔情媚意尽现。
离洛拿了份礼单,走到他身后,拿着那份硬皮礼单薄,拍拍他的肩膀,‘抽’了‘抽’一边‘唇’边,一脸的不屑,“又在想那小妖‘精’了?”
佩衿不置而否的笑了笑,扫了眼他手中礼单薄,“都整理好了?”
离洛点了点头,“我就这让人往普京送,送去虞京的,你动作也快些,不用我跑两趟。”说着便自走开,也望了望天,那妖‘精’按理也该派人报回程日期了,怎么还没消息……
佩衿正打算去仓库清典货品,一只白鸽飞来,他心里一紧,停住脚,紧紧盯着那只白鸽。
白鸽在他上空盘旋了一圈,稳稳当当的落在他手臂上。
佩衿看着鸽子‘腿’上那支鬼面竹做成的细小竹筒,心砰然直跳,脸上‘露’出喜‘色’,取下竹筒,‘抽’出里面信函。
瑾睿离开这许久未曾与他联系,他以为只怕这一世再也见不着他,心里时时挂念,不想今日竟有了他的来信。
微抖着手摊开信纸,细细看了,长松了口气,他安好……
希望亲亲们多评,果子才知道情节进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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