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本来不同意,他老妈有五个儿女,她最心疼这个小儿子,就让四个儿女每家出五千,集资帮老庄做法事。请大家搜索品书网更新最快的小说他的四个哥姐非常不高兴,但也得出。法事搞的场面不小,全寺庙的和尚都参与,事后住持说,老庄是因为平时行善不够,所以才容易游魂缠身,现在已经没事了。
钱虽然花出去,但效果根本就没有。不到半个月,老庄就遭遇了更离奇的事。
那天晚上九点刚过,按平时他应该要收工了,但几个同样拉黑活的朋友劝他多呆一会儿,说今天某地下大雨,有趟车要晚点,到时候肯定有活。老庄总撞邪的事,并没和这些人提起,就是怕他们笑话。他本来不想答应,但今天还没拉到半个客人,心想要是遇到个远途的肥活,今天也没白过,就继续等。
跟同行在路边吹牛闲扯,小雨淅沥沥一直在下,大家都穿上雨衣。这种天气出租车更难叫到,也就更有利于老庄拉到远途的肥活,他很高兴。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他突然肚子疼,就去车站里上厕所。拉得他眼前发黑,蹲了近二十分钟才出来,外面的雨比刚才还大些,而那些拉黑活的同行们全都不见了,一打听工作人员才知道,那趟晚点的车已经到站,旅客们早就走光。
雨天出租车根本叫不到,那时候又没有打车软件,而中国还不流行叫车热线,不少人只好选择老庄这样的黑电动车。所以他的同行们才消失得这样干净,摊上好活了。这把老庄给气的,他觉得这段时间不仅仅是精神状态不对,容易撞到鬼,而且运势也极差。
不能白等,老庄骑着电动车往惠工转盘的方向走,希望能碰到那种出站之后一直没打到车的旅客。还真遇到了,有个没穿雨衣的男人站在路边,不知道在等谁。老庄过去问要不要车,这人说:“我到榆林堡,能去吗”
榆林堡在沈阳的东北方向,属于农村了,路远不说,而且还偏僻。老庄心想别说现在这种情况,大白天你也很难打到出租车,因为那地方就是农村,回程只能空跑。老庄摇摇头,说太远了不想去。这人说:“我多给钱。”顺头发往下淌雨水的模样,老庄问你能出多少钱,这人说你开个价吧,老庄暗想不宰白不宰,我跑这趟也挺辛苦,就咬咬牙,开出两百块钱的价。
这几乎就是天价,老庄的底线是一百块钱也走,但这人根本没讲价,点头就要上车。老庄多了个心眼,怕他没有足够的钱,就让他先给钱,这人直接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过去,把老庄乐坏了,连忙从车后箱掏出雨衣给这人披上,拉着就走。
从北站朝东陵区方向走,车上虽然坐着两个大男人,但老庄却并没感觉有多沉,反而开得很轻快。老庄雨越下越大,后视镜已经不管用了,老庄时不时朝身后这男人就稳稳地坐着。转眼过了二环桥,从大坡上去再有几公里就是榆林堡,老庄盘算着明天给自己放一天假,无意中朝后眼,却发现身后根本没人。
他连忙把电动车停下,后座空荡荡的,那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老庄的第一反应是把人给甩丢了,下雨又没听到喊声,连忙顺原路往回走,可又想,就算甩丢又怎样,天黑也没的长相,这我不是可以少跑几公里吗,他就算走回家也不算太远。于是老庄先谨慎地返回二环路,并没人,就从另一条路回了家。
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外面的中雨已经变成大雨,还夹杂着闪电,老庄太累了,连澡都没洗,擦了把汗就躺下睡着了。半夜,他迷迷糊糊听到卧室门响,侧头个人走进来。他是和另一个男人合租,这几天那男人出差不在家,而老庄的习惯是晚上睡觉必须反锁卧室门,因为以前半夜进过贼。屋里黑,那人是谁,老庄想爬起来,可全身都不能动弹。
那人慢慢来到老庄的床前站住,说:“为什么不管我”
老庄张嘴想喊,但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那人又说:“钱还给我,我自己走回去。”老庄的脑子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此时肯定不是梦里,心想难道这人一路跟着自己回的家他很想伸手去抓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可手指头都不能动。
“到底还不还我钱”这人又问。老庄急得不行,这时窗外一个闪电加炸雷,老庄的床放在窗前,那人的脸正对着窗户,闪电把他的面部照得无比清晰。就在这半秒钟当中,老庄人的脸已经不是正常的五官,而是半边脸全烂掉,他猛地坐起来大叫,那人也不见了,就好像屋里从来就没出现过似的。
老庄打开灯,卧室门反锁得严严实实,他后半夜也没敢睡觉,给朋友打电话求救,那人睡得正香,骂了老庄几句就关机了,老庄只好坐在床边熬到天亮。
听完他的讲述,我发现饭店的老板和女服务员也坐在旁边听得入神,脸上全是恐惧的神色。在注意他们,两人连忙转身,假装各忙各的。我心里暗笑,说你把人家店老板都给吓着了。老庄回头情很不爽。
“那两百块钱,后来你给花了没有”我问。
老庄很生气:“哪有两百块钱,根本就没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我心想,他到底是收到钱,还是根本的幻觉。本以为他已经讲完了遭遇,可老庄又说了一件事。就在半个月前,他在营口有个姨家的表弟因车祸去世,他姨打电话给老庄,让他回去奔丧。老庄觉得压力很大,他姨家住在营口市区,给儿子办葬礼肯定在殡仪馆。可现在因为这个邪病,老庄很容易撞鬼,他连夜路都不敢走,又怎么敢去殡仪馆
可这个表弟生前和老庄关系还行,不去是肯定不行的,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回营口参加葬礼。在殡仪馆大厅,遗体告别仪式一切正常,参加者围着表弟的遗体转了一圈之后,老庄暗暗松口气。快要结束时,烧尸工出来把遗体放在钢板床上要推进焚化间,这个时候就是家人拦着车哭一会儿,象征性地不让推,然后家属过来劝走,仪式就算完成,剩下的就是家人在另一个屋里等着取骨灰。
就在表弟的父母和姐姐过去拦着钢板车时,老庄忽然大声说:“前面有人,打轮”
亲朋好友都傻了眼,有人不了解老庄,以为他在开玩笑,老庄又说:“我不走,别推我进去,我怕热”在说这话的时候,老庄两眼发直,身体站直的姿势也很怪异。他表弟的父母庄的表情和神态,顿时都明白了,因为之前听说过他有这个病根。
老庄表弟的母亲已经哭得快要昏倒,现在庄被儿子附身,连忙跑过去,紧紧抓着老庄不放,哭着说你死得好惨,让妈怎么办。老庄也哭着抱住老姨,说儿子也不想离开,但不得不走。还指着老姨父说他在舞厅认识一个女的,给她花了不少钱,我一直没和你说,以后这事你得管管。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胆大的议论纷纷,胆小的直接跑出去。烧尸工估计也没见过这场面,在司仪的眼色下,连忙把老庄表弟的遗体迅速推走。老庄倒在地上,手脚抽搐,直到他表弟的骨灰送出来,才慢慢恢复正常,但又病了好几天没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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