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跟踪还是要继续。为了避免一路紧跟被认出,方刚没让他朋友从曼谷机场再盯梢,而是换了住在那空沙旺的其他朋友。半日后,方刚给我发短信,称据朋友汇报,拉贾和那位修法者从那空沙旺又回到树林中的坤昌寺。寺庙果然已经关门,两人进去后还没出来。因为庙门紧闭,也进不去。
“是有收获,”我回复,“那你就嘱咐那个盯梢的朋友多辛苦点儿,守在寺庙别离开吧。”
方刚回:“没问题,只要你出钱,让他在树林里定居都行。”
当晚大概十二点刚过,方刚忽然给我打电话:“有情况,我朋友刚给我打完电话,说开始听到寺庙里有人狂喊,似乎在打架。几分钟之后,又贾从马鲁古岛带回来的那个中年男人从寺庙里突然跑出,大叫着就不见了,好像发疯一般。”
我说:“会不会是那位阿赞在尝试加持阴神像的时候被反噬了”方刚说很有可能,而且拉贾并没追出来,可能是怕惹麻烦,于是干脆装缩头乌龟,不过他已经让朋友悄悄跟过去查。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收到方刚发来的彩信照片,画面是夜间树林,用闪光灯拍的照片。那名脸上纹刺经咒的中年男人靠在一棵大树上,脸上全是血,也不知道伤口在什么地方。嘴张得很大,白森森的牙齿露着,画面因为强光的缘故,这张脸显得很亮,就更恐怖了。
不用说,这肯定是方刚朋友在树林中寻找到了那位阿赞师父,但显然已经死去。
给方刚打去电话,他说:“现在可以肯定,这不是圈套,不可能牺牲一个活生生的黑衣阿赞,就为骗你上钩。贾不太走运,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我运的是他,而那位倒霉的阿赞才不走运”我回答。
之后的一段时间,方刚继续留意拉贾的动向,发现他暂时没有再次出去寻找阿赞师父。而拉贾又给我发短信,称希望有机会碰面谈谈。我和方刚商量之后,决定回泰国去探探虚实。
从沈阳来到曼谷,先在阿赞巴登的住所落脚,商量之后,方刚不打算在暗处监视,而是跟我一同前往,光明正大地和拉贾见面。登康代替方刚的角色,躲起来保护我们,万一有哪位不知死活的黑衣阿赞或者降头师再冒出来,就让登康直接把他送回姥姥家。
我回复拉贾,说可以在曼谷的xxx餐厅见面,他很高兴,满口答应下来。
次日中午,我和方刚见到了拉贾,这家伙穿着便装,刚之后,他先是一愣,经我介绍之后立刻露出笑容,想要去握方刚的手,方刚把手一挥:“不用客气,坐吧,喝什么”
拉贾招手让服务生上了三杯咖啡,开始谈正事。方刚问他有什么意图,直接说,拉贾笑着说:“方先生真是爽快人,那我也不兜圈子。我的意图田老板都知道,熊富仁那家伙跟我吵翻了,我觉得他很难再找到像阿赞尤那么厉害的阿赞师父,这样的话,也就断了我的财路。那尊坤昌寺的阴神很邪,谁拜谁倒霉,之前必须找阿赞尤才能解开,后来就不行了,找不到合适的人,而熊富仁还要往坤昌寺带游客,我就不同意。”
“有什么不同意的”方刚撇着嘴,“有钱不赚”拉贾连忙说方老板,你不懂,赚钱可以,不能杀人啊,要是那些游客中了邪解不开而死,这可都是有钱人,家属恨上我,哪天再雇上几个亡命徒,杀人烧庙,岂不就惨了
我问:“就算解开了邪气,就没人找你们的麻烦吗”拉贾笑着说还真没有,因为第一,泰国是个邪术遍地的国家,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撞的邪,那些导游都会用障眼法,带着那些游客去很多地方,四处拜庙参神像;第二,人都有松懈心理,一旦痛苦解除,知道自己又恢复了健康,就不想再追究,反正对他们来说,百万泰铢也不算什么巨款。
听了拉贾的话,我和方刚都互相心想这家伙的心理学知识还不错。
拉贾说:“前阵子阿赞尤被仇家搞成精神分裂,熊导游对我说过,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个叫田七的中国人牌商,还有一位叫阿赞登康的降头师。可他之前对我说过,已经设计让阿赞尤把阿赞登康弄成重伤,怎么又出来了”
我心里有些警觉,难不成是想套出登康的情报吗拉贾见我沉默,笑着说:“我就知道,那么厉害的阿赞师父,哪这么容易就重伤说实话我对修法的事不太懂,只听熊导游说过,那尊坤昌阴神像的邪灵,不是什么降头师都能解开的。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以前只有阿赞尤能解,而很多著名的龙婆师父和降头师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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