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芙言笑晏晏地看着她:“一个好消息……你……就要有姐妹相伴了……”
“你要勾引我爹!?”禾麦此时的脑中清奇无比,大吃了一惊,腹痛又剧烈了几分,“许灼芙,你……”
许灼芙摇着头,不,不是。不妨告诉你,圣上重新赐婚,要将我赐给……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后面冲进来的人一脚踹到了地上,话变成了一声惨叫,咽回了肚子。
“信口胡说!我相公哪里看的上你这样的小狐狸精!”钟相思满脸愤恨,“还来我女儿面前耀武扬威,你也配!”
许灼芙猝不及防被踹到了地上,头顶磕出了包,惨兮兮地从地上爬起来,口鼻已经见了血。
钟相思却还未解气,恨恨盯着她骂道:“早就听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可算是原相毕露了!小贱人,勾搭我女儿的相公不算,还看上了我的相公!老娘让你知道知道,死字怎么写!”
钟相思一个巴掌落在了许灼芙的脸上,许灼芙被打懵了,还来不及反应,另一个巴掌也落了下来。
转眼之间,许灼芙已经挨了四五个巴掌,精致明艳的脸上肿的老高。
饶是她再如何嚣张心狠,此刻却也抵不过钟相思的蛮不讲理与霸道,更抵不过钟相思接二连三的殴打。
徐姜带着一行人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身戎装的六郎。
六郎听闻了禾麦要生产一事,早已急得不行,从先行军上撤了下来叫田大成顶上,自己转而回了军营。
可进了院子,没听见禾麦的声音,反倒是听见了许灼芙的惨叫声。
进屋一看,许灼芙正被钟相思揪着打个不停,几个大男人登时吓傻了。
女人打架,无非泼皮耍赖。
可钟相思却又是使用招数又是耍着泼皮,徐姜硬着头皮上去拦架,反倒是被钟相思挠了几个抓痕。
六郎眼下是顾不得许灼芙的,他赶忙冲到了禾麦身边,攥住她的手,“禾麦……”
说话间,他看到了禾麦脸上因疼痛而流下的泪珠与汗水,心里如被人用刀子捅了一把似的疼。
“禾麦,禾麦……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他无比的自责,看到禾麦这个样子,他当真宁愿这一辈子不要什么孩子!
“好痛啊……六郎……”禾麦脸上布满冷汗,小脸惨白的像纸一样。
“禾麦、禾麦,你咬着我,你咬着我会好一点的……”六郎将袖子撸起来,将手腕递了过去。
用痛抵禾麦的痛,她的痛就会减轻一点!
禾麦推开六郎的手,眼泪涟涟地看着六郎,“我不想生孩子了,好痛、好痛呀!”
那边,徐姜几个人总算把钟相思和许灼芙拉开,钟相思还在张牙舞爪地挥着巴掌,嘴里叫骂道:“以后少惹老娘和我女儿!别以为你爹是个什么大学士老娘就怕你!从前老娘家里得势的时候,你爹还得管我叫一声大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给你爹抹黑!再叫我知道你算计我闺女,我剁了你的手!”
“夫人、夫人!”六郎惊慌地唤钟相思,“禾麦痛的不行了,该怎么办?”
钟相思片刻就从泼妇的状态中回归成一个良母,“稳婆呢?稳婆来了!你们这些男人都出去!出去等着!”
“禾麦!”六郎被钟相思推到了门口,稳婆轻车熟路地进了来,早已准备了热水剪刀和布块一类的用具。
听着禾麦在屋里的惨叫,六郎整个人都神情滞涩,紧张的如同一根细长细长的线。
随着屋内禾麦惨叫声的越来越高,六郎的这根线越绷越紧,眼看着就要断了。
“放轻松点!禾麦不会有事的!”徐姜拍拍他的肩膀,“禾麦没那么脆弱,她之前的身体情况好得很,我确认过很多次了,你放心罢!”
屋内又传来禾麦“哇”的一声,“好痛……六郎!六郎!!!”
这声音激的六郎几乎跳了起来,就要往屋内跑去。
徐姜赶忙拦住他,“你进去干什么?疯了!?”
“禾麦在叫我啊!”六郎顾不得徐姜的阻拦,就要往屋里冲。
“不行,你不能进去!产房哪里有男人进去的?你快出来!”徐姜和另几个同伴拦住他,“你进去,只会让禾麦更危险!”
好说歹说困住了六郎,正安抚六郎之际,六郎忽地察觉屋内已经好一阵没了声音。
“怎么回事?”六郎心中更急了。
禾麦惨叫他担心,不叫了,他更担心!
“许是……”
徐姜正想编个什么理由骗他,却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叫:“哇!!!”
“生了!”六郎的眼睛瞪得老大,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似的,保持着一个姿态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生了!”屋门被稳婆推开,稳婆满面笑容地给他们报喜,“是个女儿。”
“我娘子怎么样!?”六郎顾不得那许多,紧张兮兮地问禾麦的情况。
“你进来看看罢。”稳婆道。
屋内,钟相思正抱着孩子蹲在禾麦身边,禾麦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被汗水打湿的眼睫正在努力睁着,看自己的孩子。
六郎被这一幕激的鼻头发酸,他忍着泪走到了禾麦面前,“禾麦,你受苦了……”
禾麦浑身无力,用眼睛虚弱地望着六郎,定定地,用很轻地声音说:“你哭了吗?别哭……我和孩子都很好……”
“是女孩儿,取个名字吧。”钟相思温柔地道。
“叫慕禾吧。”六郎哑声道。
他期望他与禾麦的女儿,能像他疼惜爱慕禾麦一样,永远被人疼惜、爱慕着。
他也希望他与禾麦的女儿,能处处都像禾麦一样,他会好好地保护她们娘俩的。
禾麦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慕禾……好,好,你很会取名字。”
“禾麦,休息一会儿吧……”他疼惜地望着禾麦,柔声说。
禾麦沉沉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再醒时,屋里只有六郎陪着她。
六郎眼眸温柔,他安宁而柔和的眼神,让禾麦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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