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木娘惨闭着双眼,双腿已经耷拉到了山崖外的峭壁上,锋利的岩石很快将她的双腿磨破,渗出血来。
“原来你早就预谋着要报复我们!”禾麦忽然清声喊了一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短暂地吸引了过来,“你非找那个女人干什么?我也是那天在场的,你抓我,不就得了?”
“禾麦!”
禾麦的身后,六郎惊诧意外地看着她。
禾麦冲他摇摇头,示意她有分寸。
在卢坡子阴戾警惕地注视下,禾麦慢慢走了过去,在山木的身边站好,“同样都是女人,你非找她干啥?”
卢坡子却不吃这一套,冷冷地笑,“你也是老子的仇人,但算不上最大的仇人!老子的仇要找那个女人才能报!不用想着分散老子的注意力,你们要是再敢动一下,老子非跟这个女人一起跳下去不可!”
“那天晚上明明是你们想要先致我们于死地,难道还不准我们反击?”禾麦忍不住道。
“老子不怕死,也不怕剐!可那女人欺人太甚,让我遭了一个男人最大的侮辱,那我便容不得她!这仇,也只能跟她才能报!”
卢坡子阴测测一笑,眼睛眯上了山木,“老子知道你小子跟那臭娘们有一腿,那娘们不男不女的,得亏你小子能下得去嘴!去,把她给老子叫来!”
山木听得浑身的血都燃烧起来,恨不能将卢坡子放炮的臭嘴撕烂,可此时山木娘在他的手里,只要卢坡子一松手,山木娘便掉进山崖尸骨无存了,他根本冒不得险。
“她在山顶!”山木忍住怒气说,“你既然也是从山顶下来的,便知道夜里回到山顶多麻烦难行!你现在放了我娘,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放了你娘,嗬嗬……”卢坡子松开了一根手指,山木娘的身体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划了出去。
卢坡子抓住山木娘的衣领,恻恻冷笑:“把那个臭娘们给老子叫过来,现在、立刻、马上!!!”
山木睚眦欲裂,“你现在叫我怎么去找她?重新上山么?”
“对!重新上山!”卢坡子不耐烦的大吼,“再跟老子废话,老子就叫你没娘!”
“我去叫、我去叫!”陆长鸣心里又恨又急,转身就要往山上爬,可山路陡峭,他一个转身,手里的火把砸在了腿上,一个踩空险些掉下去。
暗色的夜空里,一个灵活敏捷的身影跃在了陆长鸣身旁,扶住了陆长鸣的身体。
陆长鸣抬头刚想道谢,却看到一张他不愿见到的脸。
山木又惊又喜地叫:“牧兰!”
牧兰冲山木他们点点头,眼睛淡淡扫到了卢坡子的身上,沉着气说:“老子就在这儿,你想怎么报复?”
“臭婆娘!”
卢坡子的嘴脸猛然一扭曲,声音都变了些音调地高叫起来,“你害惨了我!”
“呸!”牧兰一口痰吐在卢坡子脸上,凶狠地说:“没两下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要做恶人,你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自己技艺不精,就知道耍狠犯赖,心眼倒是够坏,可惜没什么能耐!你变成这德行怪我?怪你自己没本事!”
山木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牧兰来了竟如此的刺激卢坡子,若是卢坡子被刺激到了,真松手放了他娘咋办?
山木没想通,这卢坡子耗尽千辛万苦从猪圈里偷跑出来,在这儿守了不知多久,为的就是将牧兰引出来。
只要牧兰现身,他的目的才能施行,换句话说,山木娘现在是安全的。
卢坡子听了牧兰的话勃然大怒,“臭婆娘,你还嘴硬!?信不信我将这老婆子扔……”
“是男人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他娘的没完没了的威胁老子,”牧兰轻蔑地瞧着他,“兜那么多弯子干什么?”
卢坡子的目光骤然间阴狠起来,他眼睛里的刀一寸寸地剜着牧兰的脸,一字一顿地说:“老子要你,拿刀刮、花、自、己、的、脸!”
禾麦听了心里一惊,“姑娘家的脸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凭什么……”
“你刮不刮!!”卢坡子不再听旁人碎语,暴躁地大吼道。
山木娘的腿又窜出了山崖半分,山木的脸色一变。
“老子刮了就如了你的意,你就放了她?”牧兰脸上不见惊慌,口吻依旧淡漠地问。
卢坡子仰头狞笑道:“刮!!”
牧兰深深看了山木一样,唇无声地动了动。
禾麦在山木的身边,看得清楚她无声的说了八个字:记住我现在的样子。
从怀里拿出匕首,牧兰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脸上挥去。
禾麦险些惊叫出来,看到牧兰脸上迸出鲜血的十字,当真被她的果决与气场惊到了。
难怪山木为牧兰痴狂着迷,这样一个如此手段气场的女人,男人有几个不为之疯狂!
身后的徐姜和六郎也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牧兰的动作如此痛快、不假思索,恐怕这种情况下,换成任何一个不相干的旁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山木眼角迸着泪:“牧兰!!!”
牧兰脸上的神情痛的有点僵硬,她问卢坡子:“你可以放开她了罢?”
“还有另一边呢。”卢坡子狞笑着说。
“牧兰,不要!!!”山木声嘶力竭地呼喊,“别……”
牧兰毫不犹豫地下手在自己的脸上又划了一道十字,出手之狠,如同感觉不到一点痛意似的。
山木又惊又痛,怔怔跪在了岩石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卢坡子畅快地仰天大笑,脸上流露出得意忘形的神色。
“哈哈哈哈……罪有应得,恶有恶报!!!”
他笑的几乎不能自已,手里的山木娘身子都快要窜出山崖外面了。
此时不救,更待何时!
牧兰跟山木几乎是同时出手,而禾麦跟六郎也施展起轻功向矮洞前扑将过去。
只要救下山木娘,就是给这个卢坡子碎尸万段之时!
可是他们终究低估了卢坡子的反应。
他们行动的再快,却也比不上卢坡子只需松开五指便能松手的动作。
卢坡子似乎做好了准备,眼里勃勃的阴狠盯着扑过来的四个人,肆意地狞笑着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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