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也不想地如旋风般冲到禾麦的面前,揽着她窈窕的腰肢狠狠往怀里一带,接着,滚烫的唇边与她唇齿相对,将自己的热气源源不断地渡到了禾麦温热的口中。
情事本难耐,他又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何况禾麦这一早上,犹如“勾引”般地“挑逗”着自己,六郎脑中恨不能将他所顾忌的事情抛到烟消云外去。
禾麦自从在破庙中窥视到徐寡妇与那光头所做的事情之后,对男女之事早有了几分了解,而不是像先前那般迷茫懵懂。
她大着胆子,一面与六郎亲吻,一面睁开眼,细细的打量他入情时的俊颜。
六郎通红如玉的脸上泛着薄薄红晕,将他分明的棱角渡上了一层熏人的炽气,感染的禾麦也浑身发烫,脑袋昏沉沉。
她比以往每次亲吻时都大胆了许多,甚至颤颤地伸出手去,捧住了六郎的脑袋,将手指穿梭在他浓密的墨发中去,交织……交织……
嫩软如葱的手指触到六郎的头发与后脑时,六郎头脑几乎烫炸的感觉消失了许多,可那种难遏的冲动却越涌越烈。
从脚底涌上头脑,那一波一波地强烈感觉,似是在怂恿他:亲她,吻她,爱她……
如果六郎能忍受禾麦这般动心动情的“挑逗”而不作任何反应的话,恐怕他都瞧不起自己!
六郎的大手一勾,横抱着禾麦到了床上。
院外明亮的阳光照射在窗户纸上,屋中一片通透。
早起时禾麦还开了窗换气,这会儿窗缝中洒进来的阳光将禾麦刺的眼睛一眯,她抱着六郎的脖子,软软地指挥:“关上窗子呀……”
六郎依言窜过去将窗子关上,外面的冷风垂在他火热的面庞上,给他带来了几丝清明。
他扑回去,继续亲吻禾麦的脸颊、脖颈,向下沿到她光洁如玉的肩上肌肤,可他脑袋里的火热却渐渐开始消失了。
见六郎的动作越来越慢,禾麦糊糊涂涂地抬起脑袋来,迷茫地睁着眼睛瞧他。
六郎有一丝泄气,动作越来越慢,干脆停了下来,与禾麦大眼瞪小眼地干看着对方。
见禾麦通红的小脸还带着几分诱人的红润,六郎有些气恼地握紧拳头,随即撒开。
“这几日都不行……”他恼火地说。
“啊?”禾麦疑惑。
“那日在医馆……你忘了,郎中和你嘱咐的话……”六郎捂住额头,简直没眼看禾麦。
禾麦轻睁双眼,蓦地瞪大,她想起来了,呆呆道:“那日郎中和我嘱咐,说……说你体内毒素虽然不会伤到你的身体,但……但半个月内不能房事的……”
六郎咬咬牙,冲出了屋里,到院外接了一桶的凉水,直接地泼到了自己的身上。
幸好想起来了……否则伤害到禾麦如何是好?
可为什么想起来了……活生生在关口停住了……
他抬起湿漉漉地胳膊,隐忍地在太阳穴的穴位上摁了摁,再这么来几次,他……怕是都要有隐疾了!
……
……
两人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饭,饭桌上的气氛比平时有些沉默古怪。
禾麦与六郎似是谁都不想开口说话,没精打采地往嘴里扒着饭。
小黑不知什么时候从院里跑出去,回来的时候哈赤哈赤地喘着粗气,进了院就回狗舍里趴着去睡觉了,禾麦叫它过来吃饭,它也不理。
“我收桌子罢,”六郎摁住禾麦捡碗筷的手,“你去梳洗梳洗,咱们这就去奶奶家。”
“嗯……”禾麦也没多想,便点了点头。
两人刚要出门,却见山草抹着眼泪从西边的小路上过来了。
“山草,你怎么啦这是?”禾麦见山草泪水连连的样子吓了一跳。
“我爹回来了,”山草哭着说。
禾麦心里一紧,“陆叔回来了?提亲……不顺利么?”
“挺顺利的,听说赵家收了小聘,过阵子要定亲了。”山草抽抽搭搭地说。
禾麦心里的大石还没落地,“那你哭什么?”
“我爹去红枣村一趟,提亲回来,把我的婚事也给定了!”
“啊?!”禾麦大张嘴巴,“谁啊?”
“姓王的一户人家,是山里养蜂的!”
禾麦直觉头大:“那、那马二哥怎么办?”
山草幽怨地看了六郎一眼,泪水流的更欢了,“那个混蛋,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
“怎么会呢?”禾麦感到讶异,“马二哥这几日不是……”
六郎轻轻捏了下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说话。
禾麦糊涂了。
这几日,马二在她清芦村的铺子上装潢,是应该没什么功夫,可也不应该像山草说的,好几日不见人影罢!?
“你爹现在在我奶奶家?”禾麦问。
山草抽泣了两声,“在,他在和林奶奶说定亲的事儿哩。听说赵家的人对这门婚事满意的很,给春花妹子出了许多嫁妆……”
山草原本就为马二的事儿难过伤心,如今又叫她知道这些,岂不是更增她的烦恼!
禾麦安慰道:“要我说,不然你和陆叔说明你和马二哥的关系?总不能马二哥不说你们两个的事儿,你也不说呀?好歹将陆叔那边稳住了,再给马二哥一些时间……”
“给他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山草抹着眼泪,眼里的红丝都带着伤心之意,“可他总是这样,该出现的时候永远不见人影!我伤了心,我也想透了,我哥早就让我离马白河远一点,我真该听他的!”
“山草……”禾麦愕然,山草应当是在气急之下才说出这番话的,可现在能哄劝山草的人,却不在这里。
“我会和我爹说,如期嫁进王家。马二……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了!”山草哭着说完这句话,就跑远了。
“山草,山草!”禾麦在身后喊着山草的名字,担心道:“她不会出什么事罢?六郎,马二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这几日……怕是在躲着山草的。”六郎轻声说了一句,随即目光有些复杂地望着禾麦,“有些事情,让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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