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他意乱情迷地看着身下的小人,双唇贴在她的脸侧,炽热的呼吸喷发在她的耳垂上,打出一层红霜。
禾麦感觉浑身都燃烧起来了,那一连串的热吻与抚摸,就如同将她泡在许多翻着气泡的水中。
月光不再清冷,而是犹如太阳一般的,几乎将她每一寸皮肤融化掉。
“怕……”她娇软着声音,诚实地答。
薄薄的衣料恍如不存,两个人的身体如同烧化了的铁般熔合着,越来越烫。
六郎也不知今日的自己是怎么,他脑袋里已经来不及去想今日无法遏制自己的原因何在,只想好好的拥有怀里的这个小人。
可当听到她说“怕”,这个回答的时候,他烧的火烫的脑袋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
顿了顿,他的嘴唇默默离禾麦有了一丝距离,声音沙沙的如藤蔓裹挟着林木般的缠腻,“可……你早晚要知道的。”
禾麦羞的脸通红,她这一刻似乎才朦朦胧胧的知道,两个人躺在床上亲亲摸摸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还未曾见过如此血脉贲张的六郎,似乎下一刻就要将自己拆分入腹似的。
她闭上眼睛,声音有些发抖,怯怯地语调里还有一种“视死如归”般的坚强,“那你来吧……反正,我们早晚要那个的……”
六郎瞧她泛着红晕的滚烫面颊,瑟瑟发抖的身体如此柔软美好,脑袋轰然地炸开,嘴唇吻上了她洁白美好的脖颈。
在这种事情上,两人都是毫无经验,毫无章法。六郎也只比禾麦多那么一点纸上谈兵的知识,而眼下,两人除了吻得浑身发烫、意乱情迷之外,所进行的还是亲亲摸摸,没有一点“实质性”的进展。
六郎浑身又热又烫,心里也急不可耐,此时又慌得双手发颤,就在两人在床上纠缠一团的时候,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小黑的狂吠声。
这声音将两人吓的呆住,平日半夜从未听过小黑狂吠,怎么今夜叫的如此激烈?
六郎心知情况不对,从一旁拽了被子过来,将床上衣衫不整的小人迅速裹了起来,转身披上外袍,“我出去看看。”
“嗯。”禾麦从床上坐起来,紧抓着身前的被子。
院子外面,有一股不属于山村夜晚的气味,六郎眉头紧蹙,松开院里小黑身上的锁链。
小黑吠叫着跃出了篱笆,向院外黑夜中的某一处追过去,六郎紧随其后。
在窗前见到这一幕的禾麦不由得心惊,心知恐怕是方才院外来了什么人,得亏小黑机警,否则……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穿上了衣服,看着脚底上那盆已经凉了的水还在摇晃着波光,她的面颊一热。
院子里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禾麦闻了一会儿,感觉头脑发胀,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恰逢此时六郎带着小黑回来,见到禾麦头脑发昏的样子,忙过来扶住她,“屏住呼吸,不要多闻,先进屋去。”
扶着禾麦进了屋子,六郎给她倒了杯冷茶。
“方才外头怎么了?”禾麦问。
“有外人来了,”六郎摇摇头,“不过不知道是谁,跑远了,已经追不上了。”
他顿了顿,“他想给咱们下迷魂药。”
“迷魂药?”禾麦心里一紧,“外头那香气是迷魂药?”
“对。”六郎点头,脸色冷峻,“在迷魂药之前……还下了些**香。”
“**香!?”禾麦感到不可思议,“谁给咱们下这东西干嘛?”
怪不得,今晚的六郎格外的热情,想来,竟是不知不觉中中了别人的暗算!
禾麦又气又急,“是哪个烂心肠的坏东西,给咱们下药,他……他在外面一定什么都听见了!”
方才两人在屋里的窃窃私语,岂不是……都叫人给听了去?
六郎忙安抚她,“放心罢,咱们小黑不是吃素的,那人连院子都没进,一定什么都没听到的。”
“叫我捉住他,一定……一定用辣椒面冲他的眼睛耳朵嘴巴!”禾麦能想到最狠毒的惩罚办法就是此了。
六郎的脸色稍显严峻,“这几日不曾听闻村里进过外人,这人能在夜半时分找到咱们家,看来,是早就筹谋着给咱们下药了,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会不会是采花盗?”
“不会……”六郎摇头。
他否定的如此干脆,禾麦却觉得奇怪,“为什么不会?”
“因为……”六郎张口,却有些尴尬地动动嘴巴,含糊地说,“因为……采花盗通常都不会用这些……”
禾麦隐约地听懂了,“采花盗喜欢来硬的?”
六郎一怔,望着禾麦有些无奈。
这丫头倒是将他不好说出口的话直接总结了出来,也是够率直的。
“我再去院外看一看,”六郎摸了摸她的头,“别怕,你先睡吧。”
他端起地上凉了的洗脚水,便出了屋子,禾麦一人跳上了床,隔着窗子看六郎跟小黑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着,犹如暗夜里的保护神一般安全可靠。
被窝下的褥子还带着些余温,摸一摸,似乎方才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景重现在她面前。
想来,方才若不是那**药的作用,恐怕六郎还会恪守君子之礼,她又哪里会见到这样一个热情人火的六郎呢?
院外带回来的冷气在被窝中渐渐被化暖,禾麦躺在被窝里,明明已经很困,却没有多少睡意。
心口砰砰跳着,禾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拿令人无法入眠的画面。
可越是不要想,她越是想的厉害。
直等到六郎从外面查了一圈回来,上了炕,她又睁开一双水润的眼睛。
眼里带着些旖旎的情意,从她目露的眼神中透出来,又不肯叫六郎看到。
“睡吧。”六郎瞧见禾麦微眯着的眼,以为她已经睡熟了,伸手将她捞过来,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靠在六郎的怀里,禾麦这才渐渐地睡熟了。
次日天明的时候,六郎起来看院外地上的脚印,这才看清,昨日来下药的人不止是一个,至少两个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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