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解释,立刻得到了山草的认同。
“是呀,林二婶儿可比林二叔吓人多了,禾麦,现在想想,你和林奶奶和他们早分了家去,是好事儿呢。”
禾麦笑笑,“我和奶奶那哪儿是分了家?分明是净身出户被他们赶了出去。不过这样也好,早点脱离他们,也算是眼不见为净,省的掺和这乱麻子的事儿。”
“就是。”山草赞同的点头,“禾麦,林奶奶晒的地瓜干就是比我娘晒的好吃,我娘都这么说,我爹还老不承认!”
禾麦瞅她着她天真可爱的神色不禁一笑,“你们都这么觉得也不能说出来不是,陆叔那是在维护陆婶儿呢,你这个小傻瓜!”
俩人说说笑笑的正准备离开,不再看眼前的闹剧时,却忽然看到,西边来了一伙人,打头的是跑的气喘吁吁的里正,后面跟着几个汉子。
那里头,林长喜跑的呼哧带喘的,在后头跟着。
“老林家的,老林家的!快把人放下,要闹出人命了!”里正脸色吓得不轻,看到被打的半死的芳碧田心肝都要被吓出来了。
赵氏眼看着里正一副要过来救人的架势,冲自己的娘家人使了个眼色。娘家人里几个壮汉子挺着胸围上去,组成了一道人墙给里正隔在了院外。
里正急的满头汗,连连招呼林长喜,“林老二,还不过来劝劝你媳妇,等真出了人命就晚了!”
林长喜耷拉个脑袋,冲院里一瞅,赵氏家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娘家人,又瞅着被打的半死不拉活的芳婶儿,心里就哆嗦起来了。
“林长喜你个烂肠子的损货!”赵氏正气不打一处来,见到林长喜,一笤扫疙瘩扫过去,“搞破鞋搞到这贱妇的头上,你让老娘脸上没光,老娘也好好杀杀你的威风!”
赵氏振臂一呼,“把他给我捆起来!”
“使不得呀,使不得呀!!!”里正连忙上前去阻拦,“你们这会闹出人命的,老林家的,快点把人放了,事情闹大就收不了场了!”
赵氏眼珠一瞪,“少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这是我自己的家事!这贱妇素来爱钻男人的裤裆,你身为里正不管就罢了,还出手拦着,莫不是也跟着贱妇有一腿?”
里正脸色发白,“你、你……”
“赶紧滚!”赵氏恶狠狠的,一挥手,“大富,大勇,给我带回家里去!”
里正束手无策,上前劝阻几句反被骂的气不顺,干脆撂手不管,只安排了几个汉子在林家院子前后守着,有什么动静赶紧来报。
单说这赵氏带着娘家人捉了“狗男女”回家之后,大门一关,便开始了审问。
林长喜和她毕竟做了二十年的夫妻,这会儿虽然心里害怕,但大抵也知道赵氏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这男人嘛,玩女人还不是家常便饭?通常原配都是在狐狸精的身上下狠手的,对于自己的男人,顶多打骂几下,消消气就算了。
是以林长喜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一副可怜认错的模样。
赵氏给芳碧田关到了另一间屋子里去,转身又进了关林长喜的这件屋子。
“秀娥,秀娥,我知道错了,你、你原谅我罢,我以后再也不跟这号贱女人来往了……”林长喜讨好的往赵氏身边蹭了蹭,“以后我啥都听你的……”
赵氏却丝毫不吃他这一套,脸色泛着铁青,用杀人一般的眼光盯着林长喜。
林长喜吃了个耳光,疼的哭爹叫娘,可这会儿顾不得管脸上的火辣,直觉赵氏不对劲。
“秀娥,一夜夫妻百夜恩,你、你太过火了罢?”他动动嘴角,可怜巴巴的说。
“放你娘的狗臭屁!”赵氏厉吼一声,勃然大怒,“林长喜,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去赌了!?”
“没、没有!谁说的?”林长喜被吓了一个激灵,恐惧的盯着赵氏,连连否认,“我没赌!我、我没去!”
“还在这儿跟我撒谎,那臭婆娘已经跟我说了,你在赌坊欠了多少银子?嗯!?”
“我……我没欠、没欠多少……”林长喜嗫嚅着说。
“没欠多少是多少!?”赵氏气急败坏,抄起门上挂的柳条开始抽他,“窝囊废,蠢货,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废物?这次你怎的不说是你哥的名字了?用自己的名字去赌,你闲钱多事怎么着?”
“我、我哥都死了大半年了,我怎么赖啊!”林长喜绝望而沮丧的一瘫身体,“我也是没法子!你这次看病花了这么多银子,我、我不是想着贴补点家用?”
“少在那儿花言巧语,你当老娘没长脑袋?我看你就是手痒,该剁了你这双爪子去!”赵氏忿忿的,死命的揪住林长喜的耳朵,一副要吃人的架势,“那你赔了多少钱,嗯?”
林长喜后脊背发凉,直觉如果他真说了这个数字,怕是从今往后都别想有好日子了。
他咽了口口水,挤出一副笑脸,讨好的说:“秀娥,你放心罢,你看咱们家的家底不是都还在?甭听那婆娘胡说!我在外欠的银子,都解决了!”
“都解决了?”赵氏狐疑看着他,冷哼道:“你当老娘好骗?”
“真的解决了!”林长喜恨不得用自己的性命担保,“我向你发誓,真的解决了,而且……我、我还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什么?”赵氏半信半疑,渐渐松开手。
林长喜换上一副笑脸,谄媚道:“秀娥,我知道你为咱家禾苗的婚事放心不下,想给她踅摸一个大户人家不是?我结识了一个员外,是李家庄人,家中产业丰厚!若禾苗嫁过去,甭说禾苗能过上好日子,就算咱两个,下半辈子也能吃香的喝辣的,那聘礼钱,足够给咱们换一座银山哩!”
“真的假的?”
听林长喜这么说,赵氏心动的不行,“你这蠢货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让你遇上?”
“呵,秀娥,你也太小看我了!咱们闺女在清河镇可是才女,多少青年才俊稀罕着呢?他一个员外咋的,不讨老婆?谁不想娶咱们禾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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