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害臊(1 / 1)

清晨的时候院里应当最为安静,可今儿,院里虽说不上有多么吵闹,可从杂间那儿传来一阵高过一阵,一声比一声娇腻的动静直叫人心跳加速,臊的人都从梦里醒过来脸红了。闪舞.

禾麦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动静,只以为自己昨儿寻思了不该寻思的,梦中在想入非非,却不想,这声音越发的真实清晰了!

六郎耳力不比禾麦差,自然也听到这令人心慌乱的声音了。

两人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到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听杂间传来的动静,似乎没有什么比这更尴尬了!

禾麦动了动嘴唇,感到脸有点发烧。

“我……”她想说该起床了,忽的发觉自己的手脚被六郎握在手里。

她的心跳又加快了些,很快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昨晚睡觉不老实,害的你没睡好吧?”她略带歉意的问,说着就要坐起来,掀开被子。

手脚从六郎的手里抽出来,六郎猛的一怔,呆了呆后,见她要起身,竟是忙摁住她,“不急,你再躺会儿!”

六郎脸上泛着不自在的红晕,飞快的抓起里面的夹袄盖在肚子上,穿鞋窜出了屋里。

他动作迅速,溜出了屋子之后也不知做什么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满头淋着水,又将夹袄放回来,“我去烧水。闪舞.”

“欸?”禾麦觉得奇怪,却又叫他不住,只得先给炕榻收拾好,再洗漱过后去灶房了。

六郎与她匆匆招呼了一声就去砍柴,禾麦在灶房里生活做饭的时候,杂间的那对儿便出来了。

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些声音,禾麦狠狠瞪了秀儿一眼,心里骂道:不害臊!

青天白日在人家家做那种事儿,她也好意思么!

林禾林也不是个好东西,哪儿有做哥哥的在妹妹家干这种事儿的?有没有点兄长的样子?

禾麦心里给他俩骂了百八十遍,直到林禾林洗漱了后进来灶房。

“妹妹烧早饭呐,”禾林干巴巴的问。

禾麦木然的瞥了眼禾林清瘦的面孔,“嗯!”

呃……禾林见她态度不冷不热,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他本就是寡言之人,性子又软,不热络于与禾麦攀家常之类。何况他也意识到一些禾麦对他这个态度的原因,是以也不再多说什么。

“那个、那个早饭我和秀儿就不在家里吃了,”禾林挠挠头,讪笑着,“二叔昨儿就说让我俩起来就去他家,妹妹,我……”

“那你们走吧,不用和我解释。闪舞.”禾麦淡淡道。

“欸、欸……”禾林点点头,硬着头皮冲禾麦笑笑,赶忙出了灶房拉着秀儿离开了杨家。

禾麦瞪着俩人的背影,愤愤的将大勺扔在一边:“不早说!”

她熬了四个人的白粥,好心好意还给他们带了份儿,结果可倒好,人家宁愿去林长喜家蹭饭!

将粥盛了满满两大碗,又炒了香椿鸡蛋的浇头,额外切了些芥菜丝,禾麦将小饭桌端到院子里,六郎担着一捆柴,脚边跟着小黑便回来了

见到院子里空荡荡的,六郎问:“禾林呢?”

“去二叔家啦。”禾麦叹了口气,“咱们晌午怕是又得喝粥。”

“喝粥好,你做的粥最好喝。”杨六郎微笑着道。

禾麦见他笑的自然,心里的不快也散了大半,勾唇给他夹了一筷子鸡蛋,“尝尝这个。”

等两人吃罢了饭,禾麦说去了秦氏那儿一趟。

去秦氏那儿无非是为了林禾林的事情。

昨儿的风波只是暂时平息,可根本没有解决,甚至到现在,禾麦都没搞清楚这个林禾林和秀儿,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这当中有太多的无法解释,也要太多的端倪了。

四个月前,不正是林长喜已经带禾麦回小青村,并且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的时候吗?

那时候的林禾林,不但不知道林长喜回村的消息,反而在学堂外结识了秀儿,两人干柴烈火碰到一起,就黏糊的再也分不开了。

这件事儿,诡异的只能巧合两个字来解释,实在生硬的很。

而昨天林禾林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明白这个秀儿的来历和身世,只说秀儿无父无母,是个可怜的女子。可秀儿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一个女子,这些年是怎么生活下去的?

而更让禾麦匪夷所思的,便是昨晚造访小院的林长喜。

这个铁公鸡怎么会在林禾林回到小青村之后第一时间来邀请他们去他家吃饭?

以林长喜对她和秦氏的态度便不难知道,这铁公鸡对林禾林铁定也不会大方到哪儿去。

难道是因为乡下风俗?

绝不可能!能将自己的亲娘撵到破茅院的儿子,又怎会甘愿在侄子面前扮演一个好叔叔?

这根本解释不通!

禾麦这般想着,脑里杂乱的各种线条交织在一起,想着想着已不觉来到了茅院。

院里还有另外几个村里的婆子,芳碧田芳婶儿和彪儿婶儿。

俩人都是听说了禾林回乡带回个女人的事情,前来打听的。

知道林禾林放弃了书院的学业后,俩人更是一个比一个震惊称奇。

“呀,禾林这孩子莫不是被什么冲撞到了?咋能做这等事儿哩?好好的书不读,找个奇女子浪荡一起去了,长军泉下有知怕是要被气活了!”芳婶儿显得义愤填膺,挥着拳头喷着吐沫星子道。

“欸哟就是呀,长新还说禾林受夫子喜欢哩,这不是自毁前程么?你说老林家好不容易有个要出息的,老天咋这么不开眼,给派来个狐狸精搅和?”彪儿婶儿白着眼睛说。

禾麦一听被气笑了,这俩人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走了个董婆子,又来两个碎嘴闲唠叨的。

秦氏坐在太阳底下,脸上泛着一丝灰败,听芳婶儿和彪儿叽叽喳喳的讨论半天她的家事,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林禾林纵然有千般不是,话也不该由两个外人说。

秦氏还活着哩,做奶奶的还没说什么,两个外姓人倒是安分不住了?

“芳婶儿,彪儿婶儿。”禾麦打了招呼,进了院子。

“哟,禾麦来啦。”芳婶儿笑眯眯的打量着她,向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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