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像有过重病之人(1 / 1)

马二一愣,看着山草白他的样子,扁了扁嘴,嘟囔了一句:“好男不跟女抢!”

便将肉送到了山草的碗里。

山草却不领情,嫌弃的很,“你都吃到嘴里了,谁要吃的口水?自己吃罢!”

“不吃算了,我还不想给你呢!”马二的筷子一伸,将鸡肉从山草碗里拿回来,一口便吞了进去。

禾麦瞧他俩斗个不停,一面吃着肉一面笑着看他们。

“吃块肉。”一块白肉落在她的碗里,是她爱吃的蒜泥白肉。

杨六郎两眼闪着笑意望向她,“今儿这一桌子菜,辛苦你了。”

禾麦弯着唇角笑盈盈的,“你上山打猎又扛猎物的才辛苦,我和奶奶山草一块做些饭菜又算什么?远比不得你的劳累呢,你多吃些才对。”

说着,她夹了一块狍子腿烤肉,“你上山需要脚力,吃什么补什么!”

“好,”杨六郎温笑着,眼睛在菜里扫了一圈,夹了一块油菜来,“我记得你只喜欢吃这个菜,对不对?”

“欸哟,你俩可行了罢!”徐姜在一旁气呼呼的啃着鸡腿,“欺负我没媳妇么?你俩一会儿回屋腻歪行不行?夹来夹去的,都别吃了,我吃!”

他说着将杨六郎碗里的菜捡起来扔到自己嘴里,三下五除二便吞了。

禾麦瞧徐姜嫉妒的样子,和杨六郎一同笑了起来。

在欢乐的笑意中吃罢了晌午饭,杨六郎和马二他们又坐在灶房外头将野猪拆分起来。

分的差不多了,杨六郎喊了禾麦来,问她这些肉都要送些给谁去。

“陆叔家要拿些的,还有牛永旺、永莲叔家,唔……剩下的便没了罢?”禾麦掰着手指头算,又进了屋里问秦氏的意见,秦氏自然不会多说,只让禾麦自己来。

杨六郎见她实在数算不出来,便切了七份肉。

山草兄妹说什么都不要这肉,山草难为情的道:“连吃带拿的,这不是土匪么?”

“说什么呢,这肉回去让陆叔陆婶儿尝个鲜,不是很好么?”禾麦轻嗔了她一眼,将系着肉的草绳塞到了山草手里。

“收下吧,今日山木也帮了许多忙呢。”杨六郎笑着附和。

山草这才勉强收下了,却还是很不好意思。

马二也是不收的,嘻嘻哈哈的笑道:“我可不会烧着东西,烧出来的怕是不能吃。这肉嘛……弟妹你就帮我收着,我啥时候馋了过来,你帮我烧了!”

禾麦莞尔,无奈的笑着应了。

徐姜倒是不客气的收了,秦氏那份肉也被禾麦强硬的塞下了。

到了下昼,家里来做客的人陆陆续续的散了,禾麦将秦氏送回家里,又去了村里牛永旺、永莲两个兄弟家,与永旺媳妇秀娟拉了会儿话,等她返还回来的时候,见杨六郎和徐姜还坐在院子里在说话。

见到禾麦回来,杨六郎招了招手,“禾麦,来。”

禾麦不懂什么事儿,依言过去,见杨六郎温和的牵起她的手,扭头对徐姜道:“我们进屋罢。”

进了屋,禾麦见到徐姜放在桌上的那个小药箱,讶了一下,怔了片刻,便很快明白杨六郎叫她进屋所为何事了。

随即,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散开在她的胸腔里。

她望着杨六郎的眼眸里,涌上了一层水汽。

他打这次猎之前,曾说过要请郎中给她检查病况的,想不到竟这样快。

将她的事这样放在心里,他关心她更甚于自己。

这般想着,禾麦的心里腾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望着杨六郎背影的眼眶,添了一丝细微的难言。

进了屋,不用杨六郎多说,禾麦便坐在了徐姜的旁边。

杨六郎轻轻把手搭在她的手上,低声道:“别怕,今儿只是让徐姜给你简单的瞧瞧。”

禾麦乖乖的点头。

其实,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了。若说后遗症,除了记不得从前的事儿外,那场高烧所带来的病症已经全都消除了。

她怕什么呢?是怕从前的回忆想不起来还是怕自己有旁的病症?

从她醒来见到林长军的那一刻起,她就隐隐约约的知道,想不起来的,怕是永远都想不起来。

话不多说,徐姜开始为禾麦把脉诊治,又看了她的舌苔,细细的问了高烧时所能想起来的情况。

杨六郎虽不懂医术,但始终坐在禾麦身旁陪着,听徐姜说些医术上的话,不时皱起眉头。

过了半个时辰,在徐姜脸色凝重的忖度中,禾麦放下了衣袖。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徐姜的脸色,饶是心中根本没抱什么期望,但这会儿对徐姜的态度还是有些希冀的。

“徐姜,禾麦她……”杨六郎试探的问道。

徐姜从思忖中醒过神来,缓缓开口道:“六经传授,自始至终,皆是热证。换句话,就是六气皆能化火。”他淡淡扫了一眼禾麦的手腕,“也就是说,无论人体内发生什么样的病症,从气脉火象上都能查出些许的痕迹。”

杨六郎屏住呼吸,认真听徐姜讲禾麦的病情。

徐姜继续道:“但禾麦的气脉平和,并不像有过病温之人。”

杨六郎一愣,“你是说……”

禾麦也愣住了,她明明是昏睡过一场的,林长军却是是这么说的呀!而在醒来的那家客栈里,从小二和掌柜的只言片语中,她也得知林长军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许久,她才能苏醒。

而到徐姜这里,怎的会诊断出没有生过病呢?

徐姜淡淡道:“你先听我说完。虽说禾麦如今身强体健,并不像是一个在月余前发生过重病的人。但,也不排除这世上有身强体健,自愈能力极强的人。或者,禾麦就是这样的人。”

禾麦听得似懂非懂,见徐姜目光望来,连忙认同似的点点头。

杨六郎问:“那若是她身体这般强健,可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徐姜微抿唇,这似乎是个难题给他难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皱眉道:“禾麦的脉象如此平和,按理说这场大病理应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后遗症的。可如今……”

禾麦和六郎两人齐刷刷的目光盯着徐姜,似乎若从徐姜的嘴里吐露出半个不好的字,他们两个就会失望的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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