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怎么会怪你(1 / 1)

“他的确是来过,”禾麦锁着眉头低声回答,“我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

“你不应该瞒着我。”六郎的声音依然刚硬,脸侧薄凉的线条显现出这会儿他心有不快,“为什么不告诉我?”

“怎么告诉你?什么都没发生,我又怕你误会,也不想多惹事。”禾麦微微负气的回答,因委屈而微微撅起了嘴。

他这是真的在责备她了?怪她不应当与刘二麻子那样的人有接触?

可她分明什么都没做!

原来男人在这种事儿上都一样,甭管女人是不是受害者,只要名节有损,那就是天大的事!

就连杨六郎都不例外!

杨六郎听禾麦声音短促不如平日平和,瞥眼瞧禾麦脸上的勉强,怔了怔。

他细细想了想方才自己的神情语气,暗叫不好,他莫不是吓到这丫头了?

“禾麦,你别生气,我就是……”他紧拧着眉头,因自己方才不适的言行懊悔并道歉,“就是觉得你不应当自己受了委屈,不告诉我,你莫生气。”

“咱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旁人欺负你,我自然不饶。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姑娘,可对付泼皮无赖这种事儿,你出手总是不大方便的。”

禾麦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你方才的样子不是在怪我么?”

“怪你?”杨六郎愕然,“我怎么会怪你?”

“如果方才我的话让你不高兴,是我的不对,对不住。”杨六郎痛快的承认错误,“但我得说明,这事儿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没保护好你,让泼皮钻了空子,以后,不会了。”

看到杨六郎郑重的样子,禾麦的眉眼渐渐舒展开,舒了口气抬眼瞄他,“我还道你会因为这件事儿与我生气,既然没有,那就好。往后都不要再提这事了,料那泼皮不会再过来了。”

杨六郎轻叹了口气,口气放软,“依你。”

进了屋子,两人一道着手准备做饭,杨六郎问:“奶奶那儿可还好?”

“挺好的呀,”禾麦答,“倒是把我说了一顿,让我以后少拿东西。”

杨六郎微微摇了摇头,“还是要拿的。”

添柴生火的时候,禾麦见柴火垛子处烧了一捆柴,才想起方才来过的两个婆子,“董婆子和芳婶儿怎么过来了?”

“我砍柴的时候,就看她们两个进来了。”杨六郎答,“董婆子说了些有的没的,还要拿柴,我便叫她放下了。”

“说什么了?”禾麦心里一跳,眉头皱了起来。

“没什么,”杨六郎望了眼禾麦紧张地脸色,淡淡道:“我已告诉她叫她不要乱嚼舌根子。”

可六郎不说,禾麦也猜的出来,蓦地问道:“她说起的刘二麻子的事儿?”

杨六郎眉心一跳,安静的望着她。

这模样便是默认了,禾麦一讶,继而觉得气愤难耐。

“这老婆子!!枉我上次可怜她叫她拿走一捆柴火,她怎的能这样说我!?”

她气鼓鼓的继续道:“方才她和芳婶儿一起来的,我还道是芳婶儿你面前说的我那些坏话,原来是董婆子……怪不得她见我那么古怪!”

禾麦咬牙愤怒,“她若是真见到刘二麻子是怎么溜的,怕是往后都不敢过来捡便宜!”

“这些婆子说的话,鬼听了都不信,不必往心里去。”杨六郎安慰她,“我已告诫她叫她不准乱说了。”

“这些闲言碎语,日子久了,自然会散去的。”他望着禾麦余怒未消的脸,轻声道。

禾麦深吸了口气,吐着气道:“我知道!往后不理会这老婆子便是!她再来咱家,我给她撵出去!”

杨六郎笑了,“这就对了。”

当下两人不再多说此事,禾麦虽然心中有气,但也不愿总念叨此事让自己不快,当下便与六郎在灶房做了一顿美味的晚饭。

因次日一早杨六郎要去山中打猎,是以两人吃罢了饭,早早便熄灯了,好让六郎养精蓄锐。

“说好了这次带你打猎,又食言了。”黑暗中的杨六郎温声说着,“下次,下次一定带你去。”

禾麦轻轻道:“我倒是没什么,不必顾忌我。你上山的时候要小心着些,都说开春的野兽饿了一冬,凶猛的很呢。”

“这话是不错。不过,再凶猛的野兽,也是怕猎人手中的弓箭的。”杨六郎笑着说道。

“嗯,往后要带我去见识见识,我还没见你射箭捕猎呢,”禾麦声音中带着些期许的道。

“一定,放心。”杨六郎的轻声传来,“往后的日子长得很,你若是喜欢,我每日都带你上山。你若是不愿意看我打猎,就跟在我身旁,采些草药,采些蘑菇什么的,也好玩的很。等小黑长大了,我们上山便很稳准。”

“从山里看云清楚的很呢,从山顶看山脚的景色你怕是还没见过吧?你若是见了,一定欢喜极了。”杨六郎唇角漾着笑,一样样温声说着。

“山里的露水也好喝,不过难采,配上些山林深处的野果子,沁凉清甜,赶明儿一定叫你尝尝,可好?”

半晌,黑暗中却是没有回应,只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杨六郎怔了怔,无奈报以一笑。

这小丫头,没听到他说的这些也好。

他方才的这些期许带着浓烈的感情,若她听见,怕是又会将她吓得不肯接近自己了。

杨六郎摇了摇头,转过了身子,瞧了几眼禾麦宁静的睡颜,这才安心的闭紧了眼睛。

打猎赶早,杨六郎动身上山的时候,禾麦还在沉睡着。

禾麦醒来的时候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院子里也只能听到小黑的哼唧声。

灶房里少了几个昨儿烙的油饼,灶膛里的灰是凉的,没生过火。怕是晨间这顿饭,杨六郎吃的是凉的。

禾麦心中懊悔自己睡的死,怏怏的在屋里坐了一阵,才烧火洗漱。

秦氏知道禾麦这两日要自己留在家里,是以早饭给禾苗留了,等禾麦到了小茅屋,祖孙俩一块用的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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