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街道上,一道黑影,犹如踩着风火轮一般刮过。
呼……
呼呼呼……
他喘着粗气。
视线不断扫过四周。
似乎在寻找躲藏的地方。
然后四周没有可以躲藏的建筑。
前面不远处是一座桥,立在黑夜里,散发着寂静的光芒。
有声音从后面传来。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呼啦声。
后面追他的人,渐渐出现轮廓。
女生踩着滑板,她脚尖一点地面,踩着滑板一头,滑板立起,被她接住。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说不出的帅气。
“不跑了?”
白皓握紧武器,目光盯着对面的女生:“你想怎么样?”
这女人追了他十几公里,是不是有病!!
之前在别墅,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她手上拖着用来浇草坪的水管,对着他就是一阵乱浇。
这就算了,她还追他!
“你跑到我家放枪,你问我想怎么样,你这问题有点奇怪哦。”
白皓:“我不是针对你。”
“但是你打坏了我家窗户。”
白皓:“……”这就是你狂追我十几公里的原因?
夜风寒凉。
将少女的声音也染上冷意。
“你还伤了他。”
伤了谁?
白皓想到今天晚上,他唯一伤过的人……
还不等白皓回答,就看着那边的女生,将滑板一扔,手中已经多出一把剑。
滑板底下能藏剑?
EXM???
白皓有枪,冷兵器,他并不怕。
“小姑娘,我不对你动手,不代表我怕你……”
明殊朝着他冲过去,并没停下的意思。
白皓暗骂一声,将枪口对准明殊。
子弹从枪口射出。
铮——
子弹打在剑刃上,反弹回去。
白皓瞳孔微微缩进,迅速往侧面闪开,才没被反弹回来的子弹打中。
唰——
剑刃从头顶劈下,白皓就地一滚,一片衣角被斩落。
他就势,连开三枪。
然而三枪都落了空,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白皓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枪。
怎么可能……
这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一阵风都能吹跑似的。
怎么能躲开他这么多枪?
面前小片的阴影洒下。
白皓身体反应快过大脑,第一时间跃起,用拳头袭击明殊。
两人就这么过起招来。
剑刃时不时打在白皓身体上,疼得他差点叫出声。
前面白皓反抗得还算有模有样。
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感觉拳脚施展不开,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他。
最后只能被明殊用剑抽。
“学什么不好,学偷跑,还敢打伤我小妖精。”
“让你不学好!”
白皓:“……”你大爷的!!
他从小到大,就没受到过这种屈辱!
白皓四肢像灌了铅似的,他艰难的往旁边挪。
两人刚才挪动,他们此时站在桥上。
白皓靠近桥边,深呼吸一口气,枪里最后一颗子弹打向明殊。
趁她挡子弹的时候,翻身越过栏杆。
他目光狠厉的瞪着明殊。
这个讨厌的女人他记住了!
噗嗤——
白皓表情一变,他垂头看向胸口,鲜血洇出,瞬间浸湿衣服。
白皓手上失去力量,身体朝着下面跌落。
明殊举着剑,伸出手似乎想抓他,但没抓住,她趴在上面喊:“你千万不要死啊!撑住!”
喊完明殊摸着下巴。
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挂掉的吧?
好歹曾经也是离天启塔最近的男人,怎么能这么快就不行了?
这么一想,明殊就放心不少。
明殊扛着剑原路返回,踩着自己的滑板回到主街上。
保镖已经开着车,等在那边。
“小姐。”
明殊犹如从某个场子出来的黑涩会大佬:“回去我给你们配点装备。”
保镖们这个时候,还没理解到,明殊说的配装备,是配什么装备。
明殊回到别墅,易桥和宣歌都在客厅。
宣歌换了一身衣服,估计易桥不知道他受伤的事。
“小姐,您去哪儿了?”易桥迎上来。
“散散步啊。”明殊随意道:“你们干嘛呢?吃夜宵?”
凌晨过了,散什么步?
易桥目光担忧,他看一眼宣歌,楼上发生的事,宣歌没将明殊扯进来。
易桥找不到她,留在别墅的保镖,说她出去了。
此时看见她完好无损的回来,易桥心中一块大石落下。
“这么晚,您怎么还乱跑?出什么事,怎么办?”
“我带了保镖啊。”纨绔殊指着后面一排的保镖:“做夜宵吧,有点饿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前面是对易桥说的,后面是对保镖说的。
易桥瞄一眼她后面的保镖。
这群人看着就挺唬人。
而且人数还多……
保镖唯一要做的就是听雇主的话,明殊这么吩咐,他们各自回了房间,只留下守夜的人。
易桥欲言又止。
今天晚上的事……
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那我去准备夜宵。”
大厅只留下明殊和宣歌。
“你去哪儿了?”
当时在房间,对面突然没了动静,等他回头,那个女生也不见了。
明殊随口瞎掰:“害怕,出去躲躲。”
宣歌:“……”
明殊往餐厅走:“你解决了吗?”
宣歌皱眉,不由自主的跟着她。
因为她不见了,易桥担心出什么事,他没来得及去追。
“下次不要再给我惹麻烦,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我会处理好。”
“那最好。”明殊坐到餐桌前,往厨房的方向看一眼:“易叔不知道当时我也在?”
“嗯。”
宣歌还以为她会继续问什么,谁知她吃完夜宵都没再出声。
等明殊上了楼。
易桥坐到他对面。
“是那边的人吗?”
“不是。”宣歌垂着头:“是找我的。”
“你一定要保护好小姐。”易桥道。
宣歌稍稍抬眼,半晌漫不经的嗯了一声。
“你的麻烦……”
“我会尽快解决的。”宣歌眸光暗了一下。
易桥起身,从他旁边过去,似乎想拍拍他肩膀。
但最后停在半空。
片刻后收回去。
“今天晚上的事,不要让小姐知道。”
宣歌沉默不语。
她当时就在场。
脚步声渐渐远去,宣歌在餐厅坐了许久。
起身的时候,许是牵扯到伤口,他撑着桌子,好一会儿才离开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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