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御林军围剿一事,景榆可是吓坏了,不过事后宫里就没动静,也没什么圣旨下来。
——完全放心不了。
陛下肯定是在憋大招。
端木书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御医都没看好,普通的大夫来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好像真的是端木书不想活了似的。
端木书清醒过一次,看到沈言,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沈言没来得及告诉他不是做梦,又晕了过去。
“四殿下,大人,皇夫……额,端木公子,会不会是中毒啊?”景榆大胆猜测:“我听说有些毒药无色无味,神医都束手无策。”
沈言眸子微微一亮:“有可能……阿书绝对不会寻死的,肯定是中毒。”
明殊不发表看法,今天的点心挺好吃。
但是沈言和景榆都看向她。
明殊:“……”
明殊抱着盘子往旁边挪了挪:“如果是这么厉害的毒药,你们就算知道了,解药肯定也很难得。”
沈言犹如被当头浇一盆冷水。
她现在连端木书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
但这是一个突破点,所以沈言再次请大夫回来。
按照中毒的思路看,大部分大夫还是没看出来什么。
少数的大夫支支吾吾,说有点像中毒,又不太像,没给出准确的结论。
端木书傍晚清醒过来。
看到沈言,估计有很多话说,明殊很识趣的离开房间。
“大人,你说端木公子,真的是中毒吗?”
“不知道啊。”明殊往旁边一蹲:“沈聘在干什么?”
景榆嘴角抽搐,想提醒明殊形象,最后还是算了,反正提醒也没用。
“殿下在练字。”
“嗯。”明殊望着院子里的树木,片刻后又问:“沈玉那边没动静?”
“没有发现异常。”景榆试探着问:“大人,您觉得陛下会这么算了吗?”
“你见哪个帝王被如此挑衅,会就这么算了的?”
您也知道自己在挑衅!!
“那大人为何要这么做,您难道……”真的想造反?
您好歹给我这个心腹透个底啊!
现在外面全是这种猜测,都说丞相府要造反。
但是她瞅着大人似乎也没造反的意思,好像就是想和陛下作对似的。
“造反吗?这种活留给沈言,我是个有理想的丞相,我只是想当一个奸雄。”
有理想?
当奸雄?
景榆很想抓着明殊肩膀猛摇,大人您是不是没睡醒。
沈言在里面待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出来。
她看看坐在台阶上,不知道和景榆吹什么,吹得景榆一脸想扭身离开的明殊。
“四殿下。”景榆犹如看到救星:“端木公子如何了?”
沈言揉了揉额头:“阿书说他身体是一日一日变差的,因为我……死的消息,还被沈玉扣在宫中,他一直很消沉,所以就没管,他想死了算了。”
景榆:“宫里人多眼杂,玉华宫虽然不是谁都能进出,但是食物都是御膳房统一配送,有机会给端木公子投毒的不在少数。”
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在宫外,投毒的人肯定在宫内。
“既然是逐渐变差,证明是慢性毒药,不是一次投的。”明殊不知从哪儿摸出个果子:“排除一下他每天都能接触的东西或人,应该有线索。”
“大人说得有理。”景榆大人吹:“能有一个范围也是好的。”
“那我再问问……”
端木书接触的人不多,他几乎都不出自己的寝殿。
每天送来的食物也不重样。
“阿书你还能记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端木书脸色发白的靠着沈言:“大概是一个月前吧。”
那个时候他已经觉得有些不适,不过他不想告诉沈玉,一直自己忍耐着。
如果真的是慢性毒药,这时间还需要往前推。
沈言帮着端木书回忆,但他实在是想不起来。
“对不起,殿下。”
沈言心疼端木书:“是我不好。”
当初沈玉动手得突然,她几乎没什么防备,如果不是七皇妹……不,七皇弟,她现在也许已经死了。
沈言安抚好端木书,心情沉重的离开房间。
不知不觉走到丞相府的花园,花园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些宣纸铺陈,但是并没有人。
沈言环顾一圈,走上前,桌子上的宣纸是还未完成的画。
“四皇姐。”
清澈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沈言一惊,从宣纸上移开视线:“七皇……弟。”
沈聘袖子微微挽着,手里拿着干净的毛笔,走动间,衣袂翩翩。
精致华贵的衣袍,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如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
之前都是远远的看见,他活动的范围不会太大,大多数时候都是和丞相一块,她也不好上前。
“四皇姐怎么到这里来了?”沈聘提笔沾了沾墨,继续垂头作画,那一句好像只是随口而问。
“随便走走……”沈言道:“丞相呢?”
之前还在房间外面,等她再出来,景榆和丞相都不见了。
“她?”沈聘尾音上挑:“出去了吧。”
既然不在她那里,也不在他这里,那只能是出去了,不然就是在厨房。
说厨房太丢面,沈聘只能说出去了。
妻主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的。
沈言眼神略复杂,她从来没想到,这位七皇妹,会是男儿身。
“七皇弟。”
沈言顿了顿:“之前的事,我得谢谢你。”
“谢我?”沈聘突然抬头,黑沉的眸子盯着沈言,他一字一句的问:“四皇姐怎么谢我?”
沈言突然一愣,对上那双眼睛,竟然有点不舒服。
她撇开视线:“七皇弟想我怎么谢你?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沈聘收回视线,继续作画。
“四皇姐真想谢我,就赶紧带着端木书离开这里。”
自从他们来了,她陪自己的时间就少了好多,还给她惹麻烦。
沈言万万没想到,沈聘是这么一个要求。
“七皇弟放心,我会离开的。”在丞相府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四皇姐保重。”
沈言:“……”好歹是姐弟,用得着这么不留情面吗?
对于沈聘来说,他没动手,已经是看在姐弟的面上。
沈言视线往宣纸上看,轮廓已经清晰起来,应当是丞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