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千秋遗爱的捧场,再问一个:捧场榜上的几位兄弟,愿不愿在这本书里跑一跑龙套?我看到有几个好名字。不过,结局有好有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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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接下来的情形,就没有想象中那么香艳了。沈淮嘴里叨着的烟直接灌到他自己的领子里,等不得多回味周裕摔在他怀里的美妙滋味,烟头就已经烫得他直抽冷气。
沈淮忙不迭的将周裕推到一边,拉开束在裤腰里的衬衫,叫烟头落下来,脖子根上已经给烫得火燎燎的痛,额头也火辣辣的痛,摸了一下,湿漉漉,竟是一手血。
看着周裕从地上爬起来,沈淮苦笑道:“周秘书长,我不过跟你打声招呼,你不理我就罢了,何苦还给我来记狠的、叫别人听见,都不晓得我怎么着你了……”
周裕虽然厌恶沈淮,但这回是她冒失撞到沈淮,还用“大哥大”狠狠砸了他一下,站起来,捂着受惊吓的胸口,过意不去的说道:“真是没在意,冷不丁看到一个黑影站鼻子前,随手就砸了出去……”
看着沈淮额头真破了个口子,周裕心想老娘拖到今天才砸你一下狠的,算是便宜你了,但嘴巴上还是关切的问道,“你的头要不要紧,要不要找医生包一下?吴书记担心陈市长的爱人会出什么状况,特别让一院的张医生守在南园。”
“嘀,嘀,嘀……”滚落到一边的大哥大,摔倒时意外挂断,这时又倔强的响了起来,周裕恨不得上去踹两脚,想到自己刚才跟丈夫的争吵都落到沈淮的耳边里,一时间又是恼怒,又是难堪。
沈淮抬脚就把“大哥大”踢湖里去了,就着在湖水里还沉闷的响了两声,就归于沉寂。
周裕见沈淮无缘无故的就把她的“大哥大”踢河里,心头也窜出一把火:不就是砸了你一下,需要闹这么大的脾气?
沈淮却笑道:“既然不想接电话,掉河里是最合理了。再一个,等别人听到周秘书长你的尖叫声过来,看到我的头给打成这样,也没办法说周秘书长怀恨在心,好不容易今天逮到机会来一下狠的——这凶器还是赶紧销尸灭迹的好。”
周裕眨了眨眼睛,借着从树梢间透过来的路灯光,瞅着沈淮,发现真是不认识他了:他额头上的血都快挂到眼角了,还有心思说这种风凉话?但想想沈淮也是一个二百五,一部“大哥大”,刚买时好歹也要小两万元,抬脚就踢水里去了?又觉得他操蛋的性子跟以前没两样。
“周秘书长,周秘书长,你没有什么事情吧?”果然有人听到周裕的惊呼声,赶到湖边来,但也不轻易往树林里闯。谁知道树林子里领导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希不希望她们看见?
“没什么事情,周秘书长刚刚不小心跟我撞了一下,把‘大哥大’掉湖边里去了,”沈淮张嘴就胡扯,把那个走过来看周裕有没有出事的小姑娘喊过来,指着大哥大给踢下去的方位,“就在那里,你们去找人过来,帮周秘书长把‘大哥大’捞上来……”
小姑娘走回去喊人来捞大哥大,沈淮一屁股坐地上,转头对着周裕,问道:“你帮我看看,额头上血止了没有?”
周裕见沈淮破了头,不急着去包扎,反而有兴趣骗人来捞大哥大,心里对他也是说不出什么感觉。
这么一支老旧的“大哥大”掉湖里,说实话,周裕也没有什么心痛;不用去面对那叫自己难堪的电话声,更不能算是坏事。
说实话,电话响的那一瞬,周裕就犹豫着要不要把“大哥大”踢下河,没想到沈淮这混蛋,抢先下脚了。
这么想,倒觉得这混蛋没有以前叫人厌恶,再想他不急着离开去包扎,大概是怕她留在黑暗的水杉林里害怕吧……
周裕俯过身子去,看沈淮额头上的伤口。
前额的骨头硬,也就是给砸破了皮,倒没有什么大碍,流出一些血,片刻就止住了。
周裕也有些过意不去,掏出干净的纸巾,说道:“血倒是止住了,要不我帮你先擦一擦,免得太难看?”
额头的血止出了,但沈淮下面快要出血了。
周裕刚开没有注意到在摔倒时,胸前两粒扣子绷掉。
中午天气较热,她就穿着一件衬衫,刚才站直了也没有在意,这时她俯过身子来,衬衣就在沈淮的眼睛前敞开大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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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下意识的撇过头去,轻咳了一声。
周裕这才注意到自己走光了,赶忙抓住衬衣,将丰满的走光部位遮起来,低头去找扣子;她再泼辣的性格,在别人面前走光,也会觉得脸烫,同时又心想:这畜生怎么变了性子,会提醒自己走光?
沈淮将外套脱下来,递给周裕:“这黑灯瞎火的,从哪里找扣子去?你先穿我的吧。”
过了一会儿,小姑娘喊到其他工作人员过来帮忙捞大哥大,沈淮就跟周裕说道:“我过去看一下陶姨,就不陪周秘书长在这里捞大哥大了!”撇下她们在湖边捞大哥大,他往六号楼走去。
周裕抓住外套,将自己裹紧了一些,她今天没有想过会在外面留很晚,衣服穿得很单薄,就算衬衣扣子不掉,也需要一件外套。
看着沈淮离开的背影,觉得他好奇怪,有种看不透他的感觉,真还是那个借机摸她大腿的混蛋吗?还是说之前的一切,真的都是他的伪装?
这一夜,对市委书记吴海峰来说,注定是煎熬的。
他让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去休息,他孤独的坐在楼厅里想着事情,连沈淮走进来都没有在意。
“吴书记,你怎么还不去休息,你的身子怎么能熬得住?”沈淮说道,这番话出口,他都觉得虚伪。
“哦,灵车明早会将陈市长的遗体接去宾殡馆,东华有守夜的习惯,”吴海峰抬起头来,说道,“我就留下来替陈市长守夜;小沈,你怎么去没有休息?”
官僚再威风,说白了也是他所居的官位所带给他的,很少有官员在身体能看到有折服人的政治家气度,说到头,还是贪婪又腐败的政客占了绝大多数。
在省里有明确的决定之前,谭启平是不会跟吴海峰私下接触过密。
沈淮心想吴海峰留在六号楼为陈铭德守夜,不管是给陈铭德的爱人看,还是给谭启平,还是给省里看,更重要的是要表个姿态。
吴海峰两鬓霜白,像犯了错似的坐在那里,也看着可怜,沈淮不得不承认自己心还不够硬:要不是在吴海峰刚才抬头的瞬间,眼神有些凌厉,几乎就要同情他了。
这时,沈淮反复在心里强调:坐在面前,是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
“小沈,你的额头是怎么回事?”吴海峰这才注意到沈淮的额头破了个口子。
沈淮说道:“虽然有些累,但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真就能休息?刚刚在湖边坐了一会儿,没想到周秘书长也过去打电话。黑灯瞎火的,她撞了我,我撞到树,就把头撞破了,过来找张医生包扎一下。”
沈淮轻描淡写的把刚才在湖边的事情简说了下,又说道:“我倒觉得翠湖周围要好好的做一下亮化工程,才能成为东华市民夜间休闲的好地方。这周边说是东华的市中心,但黑咕隆咚的,天黑就没有一个人影。这市中心的商业,夜间本是一个极重要的经营时间段,就差了这么一点,感觉就差好大一截。虽说这时候搞亮化工程,会给人说铺张浪费,但我觉得市里该投入的,也应该投入……”话闸子打开,就有意说多一些。
“小沈对经济也很有研究?”吴海峰吩咐工作人员去唤醒张医生过来给沈淮包扎,让他坐下来,饶有兴趣的想听他多谈一些。
以往除了吴海峰的亲信,谁能捞到在他跟前讨论经济问题的机会?
就算陈铭德不死,就凭沈淮是陈铭德的秘书,也根本没有资格叫吴海峰和颜悦色的听他谈东华的经济问题。
只是这时候吴海峰有如落水狗,有着将来失势的悲凉,而且他还将最后一根稻草寄托在沈淮的身上,对沈淮的态度自然是异样的和霭。
拉住沈淮说话,也是想从沈淮的只言片语里听到一个能安慰他心思的东西。
“我在法国读的是城市经济与商业,到省经济学院教书也与商业经营有关,算是半吊子,谈不上什么研究。”沈淮说道。
“哦,对了,你是省经济学院作为海外人才引进回国的,”吴海峰似乎想起些什么,“陈市长是学者型官员,能把你从省经济学院调出来,带到东华,显然是看中你的专业。年轻人不要过度谦虚……”
能让市委书记这么夸一下,谁都免不了会轻飘飘。
之前的沈淮,在海外虽然就读的是城市经济与商业专业,但他哪里好好有读过半天的书?说是作为海外人才引进省经济学院教书,不过一些暗箱操作罢了。
只不是这些年在海外生活的经历,烙印在记忆片段里,叫沈淮对海外的经济及社会现状,有一个直观的形象。
融合两个人的记忆,也是常人绝不可能有的感受,好像是他将另一人的人生吸食了。
沈淮真正的学术底子,一个是本科就读的冶金及工业技术,一个是在熊文斌支持下在职就读的工业管理硕士研究生。
到后期,熊文斌给调虎离山的架空起来,市钢厂落下顾同等人的控制之下,沈淮为报考燕大博士研究生的相关专业,苦心自学了两年应用经济学。
给吴海峰这么捧一下,沈淮也不会得意忘形的将专业知识大肆卖弄一番。
在张医生过来,帮他清洗了一下伤口之后,沈淮就市商业中心区域亮化工程与城市商业促进的关系,简略的说了一下。
这些在海外以及国内一类城市,都有成功的经验,谈不上什么过人的见识。
实际上,国内工业化及城市化才刚刚开始,而西方那些个发达国家,之此都经历过工业化的过程,留下很多宝贵的经验以及一些沉痛的教训。
只需要耐心跟虚心,从别人身上总能学到很多东西。
说到市中心的亮化工程,沈淮还真是有过研究,也跟天衡大厦那栋烂尾楼有直接的关系。
还是八十年代末,市里就想建一座摩天大厦撑门面,任务就落在还是熊文斌主持的、市属企业里效益最好的市钢厂头上。
熊文斌无法抵、制市里的决定,就只能执行——沈淮当时刚给熊文斌调去当厂办主任,天衡大厦的前期筹备工作就是他主抓的,所以他对天衡大厦周边的商业环境,做过细致的研究。
等到熊文斌给调走,市钢厂给顾同等人把持,沈淮自然也就跟天衡大厦不再有半点关系。天衡大厦的动工兴建,也在那之后。
不过,也当时的参与,叫沈淮现在都还记得一些准确的调研数据,把一些看似平常的东西,让吴海峰听得津津有味。
有些问题,市规划局也有提过,但没有沈淮这么简明扼要的拎得透。
也许是城市规划归高天河分管,吴海峰对此不甚关心,这时候听沈淮把几个要点都说透,就觉得他的见识真是不凡,心里暗暗有些可惜:身边偏没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而这个沈淮又不能当作心腹来栽培。
特别是沈淮的记忆力好,很多数据是随手拈来,更加强了说服力。
吴海峰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周裕,问道:“周裕,你说说看,小沈的学问比东华大部分官员如何?”
沈淮这才注意到周裕站在楼厅我的过道口听了好一会儿,但接下来,又下意识的想:周裕跟吴海峰什么关系?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他跟市委书记坐在这边讨论亮化工程的利弊,她一个市政府副秘书长,悄无声息的站在旁边听上半天,就有些不太讲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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