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最复杂的人莫过于南雪白,她呼吸急.促眼眶泛红,“夏侯修,真的是你吗?”
如果让你心存愧疚的人突然出现在你眼前,你会是怎样的反应?南雪白像是傻了一样站在原地,她想上前去抱住他,可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夏侯修的尸体,是她亲手放在棺椁里的。
夏侯修一步一步靠近南雪白,最终站定在她眼前。
人,死而复生,诡异的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可现下夏侯修却活生生的站在众人眼前。
抬手覆上南雪白的头颅,她终于像是回过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夏侯修,真的是你吗?”
夏侯修弯开了眉眼,“嗯,是我,雪儿,我回来了。”将她扯进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她。
南雪白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接受,再到最后在夏侯修的怀中坦诚自我,哭的像个孩子。什么霸气凌厉,全都是她的伪装。
因为在朝堂上她不能露出脆弱的一面,必须像个男子一般果决。才能压的住那些大臣!可如今夏侯修回来了,就代表着她不用在伪装。
夏侯修随口丢下一句今日退朝,便将南雪白打横抱起和万俟擦肩而过。
万俟拧着眉头。
这厢刚进栖凤宫,那边喜桃便大呼一声直直晕了过去,可着实将南雪白逗得破涕为笑。南雪白从他怀中挣扎着下来,将台阶上的喜桃搀起。
这小丫头,也忒不经吓了!
眼睁睁的看着南雪白走进屋,夏侯修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万俟并没有立刻回栖凤宫而是去了月深居住的月华殿,彼时月深正在院子里神情惬意的闭眸享受着日光浴。一脚踹开大门,月深猛地坐起身子在看到来人的时候。
顿时呼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南雪白那厮呢!说实话月深不太喜欢看到她。
“小万俟,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是不是又想我了~”月深眨着一双美丽杏眼期盼的看着万俟,一个男人,却生了一双女人的眼睛。可看起来却一点都不违和。
万俟拧着眉,“是夏侯湛吧!”
“小万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现在的夏侯修,是夏侯湛对不对?”万俟有重复了一次,定定的看着月深。
“小万俟,你在打哑谜吗?为什么我总是听不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猛地攒住月深的衣领,快速将他抵在躺椅上,“我在最后问你一次,现在的夏侯修,到底是不是夏侯湛!”万俟是真的生气了,
月深也拧了眉头,慢慢的伸出手,猛地抱住了万俟腰身,“小万俟我就知道你是在意我的,你想让我抱你就直说嘛,我会很乐意的。”
万俟攒住他的脖颈眼神阴霾,看着月深那副调戏良家妇女时的痞子脸,更为火大,“不说是吗?那就去阎王殿见真的夏侯修吧!”
“他是夏侯修,但也不是夏侯修。”
月深突然恢复了正儿八经的模样,“夏侯修的身子,夏侯湛的魂。就是所谓的借尸还魂,不过小万俟你为什么那般着急?难道是为了她吗?”
万俟却松开他的脖颈,眼里依旧阴霾的离去了。
夏贵妃的流芳殿内,大宫女紫嫣为她上药,夏丞相颇有些心疼的看着女儿,“唉,苦了你了。”
“父亲,您为何不让女儿借题发挥?”夏流若拧着眉头,她自认聪明才智并不输于南雪白,“当初的柳湘儿城府何其深?最终还不是败在了我的手中。”
“若儿,当初是陛下故意在暗中帮着你,否则又怎么能那般轻易的赢了柳湘儿?为父今日阻止你便是因为,手中有了一条狗,倒不妨让这条狗和南雪白来个狗咬狗。”
夏流若心有狐疑却最终什么都没有问,无妨的,今日一切来日她定将还给南雪白。
“若儿,为父有一事不明,陛下这次回来你可知情?”夏丞相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父亲怎会这般问?陛下回来,女儿也是吃了一惊。”
送走了夏丞相夏流若脸上的乖巧卸下,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阴戾。
“紫嫣,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若是他知道现在的夏侯修身子里是夏侯湛的灵魂,定会以此威胁阿湛,从而胁天子以令诸侯。我不能让他伤害阿湛。”
“娘娘,湛王殿下若知晓您对他这般真情,定会好好待你。”紫嫣扶着夏流若坐在梳妆镜前,为她拆去繁复头饰,三千乌发倾泻而下。
提起心爱的人,夏流若的脸上渐渐漫上柔情暖意,整个人更是添上了几分娇媚妩媚,有了小女儿心态甜蜜笑开,“嗯,阿湛说,等他稳了地位定会让我做他的皇后。”
紫嫣为主子开心。
南雪白和夏侯修坐在台阶上,“夏侯修,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我到现在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我也不晓得,只是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皇陵,不过好在皇陵里有密道,我便出来寻你了。”修长的手覆在她头顶,南雪白像是个乖孩子一般坐在他身边。
开心的笑着。夏侯修活着回来了,这真的值得开心。
他认真的端看着南雪白乖巧的模样,最后扯扯唇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薄唇慢慢下移,滑过她的鼻尖最后落在她的粉唇,南雪白的眉头颤了颤。万俟远远的看着,眉头紧拧。
他试图撬开她的嘴,可南雪白却是突然推开他有些尴尬的别过眼。“夏侯修,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夏侯修的眉眼划过一抹阴戾,稍纵即逝。捧过她的脸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歉然,语气轻柔,“对不起,是我太急了,可是雪儿,我好想你。”
深情款款的话,让南雪白心中的愧疚之火重新燃起,想起夏侯修对自己的好,她有些难受的垂下头,“对不起。”
“没关系。”手指勾着南雪白下巴让她泛红的眼眶看着自己,唇角勾着浅浅的笑容。
“雪儿,今晚,我想要你。”缱绻低语带着无限柔情,起风了,她身上的白色狐裘长绒浮动着,衬得那张脸多出了几分娇媚。
南雪白的眸子定定看着夏侯修的眼睛,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一样,难受的让她鼻尖酸涩,就连腮帮子都酸酸的难受至极。
万俟抿唇,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夏侯湛,你到底要做什么?
“可以吗?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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