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私仇(1 / 1)

宦宠 酒玥柒 1373 字 2个月前

夏侯修看着床上的人,一抹幽思泷上眉头。沉默良久终是叹息出声,“我知道你没睡着,雪儿,陪我说会话吧。”

或许是习惯了,夏侯修对着南雪白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暴露脆弱。也或许只是他伪装的太久了,总归是要找人倾诉心中的烦恼苦闷。

南雪白身子一僵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是没有睡着,皇帝走进来时让万俟离开的过程她也全没错过。轻轻侧过身子一双盈水眸子看着夏侯修。

满心尴尬,南雪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稍有些局促的开口问道,“你的身子如何了?”

“好多了,你呢?伤口可还疼?”

“夏侯修,你对我这般好,我会愧疚。”对一个人的爱情和友情可能会随着时间淡忘,但唯有愧疚,会随着时间的叠加而日积月累,最后如同大石一般死死压住心脏。

夏侯修却是弯了眉眼,抬手覆上她的头顶,“你愧疚什么?终究是我自己愿意待你好,雪儿又不曾逼迫我什么。”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将夏侯修当成自己的夫君,但到底还是有些尴尬。“对不起。”她诚挚的道歉,为自己的任性也为自己对他的不信任。

夏侯修摇头,“说到底,我也是有私心的,雪儿,早在出宫之时我便晓得,从此以后你必定会对我心存愧疚,可还是出宫了,因为当时只觉着,若是愧疚能让雪儿念我一辈子,也是好的。”

这算情话吗?应该是的,南雪白心口酸涩实在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夏侯修对她那么好。当下不顾身子的痛坐起来,在他瞪大的眸子下抱住他。

“夏侯修,你的身子好冰。”

夏侯修拍拍她的背,“睡吧,我想看你睡着的样子。”

夜色甚浓,宫里的夜染上了凝重肃穆。万俟站在栖凤宫的小院子里,身边是喜桃开心的低笑。墨色的身影在夜里显得有些凄凉,空中明月高悬,万俟觉着,今晚的月亮似是有些刺眼。

皇帝看着闭上眼睛入睡的南雪白,眉眼间温柔缱绻,南雪白是要他一同在床上入睡的,他可以感受的到她正在努力的将他当成自己的夫君,虽然有些勉强,可夏侯修觉着已经知足了。

他最看中的便是这样的南雪白,别人对她好,她也会拼了命的对别人好。而且有时候懂事的让人觉着心疼,他让她离开,她便离开,因为那个时候的南雪白心里想着的许是,夏侯修让自己离开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所以乖乖听话。

一个聪明,懂的感恩且很听话的女人,大多男人都会选择呵护她。

南雪白的呼吸清浅,夏侯修就着摇曳烛火细细打量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唇角绽开轻柔宠溺的笑意。如果不是自己时日无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可眸色一暗,半年,这半年他还能做什么呢?

清晨南雪白醒来的时候夏侯修已经不见了,喜桃满脸喜庆面色酡红,暧.昧的视线时不时飘到她身上。南雪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污了,因为看着喜桃的神情和视线,她觉着喜桃想污了。

太后着李嬷嬷送来补品,南雪白为了以表尊敬,当着一干下人的面将血参喝下去。

万俟看着面前的不俗之客,一身官袍加身的月深,和万俟的视而不见不同,月深一看见万俟便上前去言笑晏晏,“小万俟,没想到你也有这般尽职之时。皇贵妃果然是手段高明。”

尽职?是的,月深还真的没见过万俟为哪个人彻夜守夜,这南雪白,在万俟心里究竟占着什么地位?爱情?除非让月深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南雪白一个女人。

毕竟南雪白的确没有什么让人着迷的魅力。

万俟清浅的视线突然移到月深脸上,唇角挂着懒散的笑意,可月深背后微凉万俟已经开口,“来人,月大人在栖凤宫对皇贵妃娘娘出言不逊,拖下去重责二十。”

司天监司主月大人,太后都要忌惮几分的人物,要搁平时侍卫们定会犹豫为难,可今日,万俟总管的心情极为欠佳,欠佳到他们都看出来了,侍卫们便不由加快了手中动作。

月深轻怔,“小万俟,你公报私仇!”

万俟笑意更深,“月大人所言私仇可是接回娘娘时···”

生生打断万俟的话,“我认罚。”月深也笑,可笑里总归是夹杂了几分咬牙切齿。二十杖责而已,他月深还是受的住的。可若是让皇上知道他险些掐死皇贵妃,怕不是而是杖责那么简单。

眼神陡然变得复杂,万俟这是阻止他见皇贵妃!他可以选择扬声喊南雪白,但前提是如果不怕被万俟更加记恨的话。

喜桃星星眼看着万俟,万俟总管真是威武霸气。

“谁若敢将此事告知皇贵妃娘娘,扰了娘娘的清心修养,可别怪万俟心狠手辣。”不大不小的声音,清清浅浅的神情,众人却是不由吞咽口水,万俟的手段他们没试过,可却亲眼目睹过。

“喜桃,发生何事了?”

万俟淡淡的视线扫落在喜桃身上,小宫女面色潮红说话都结巴了,“禀娘娘,没事,只是一只野猫,野猫跑到院里来了。”

说话间南雪白已经推门而出,视线有些尴尬的扫过万俟,她现在不止面对夏侯修尴尬,对着万俟也一样,不晓得为啥,她心里发虚,视线最终落在喜桃身上。

“啊!”一声惊呼过后万俟的眼中滑过冷意,南雪白听出那是月深的声音,当下拧了眉头。

最终月深还是见着南雪白了,被一众侍卫抬到栖凤宫里,“臣月深叩见娘娘。”

月深哀怨的视线扫过万俟,那些侍卫下了狠手,他才忍不住痛呼出声,着实不是刻意为之。看到对方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垂立在一边,内心更加幽怨。南雪白乐了,谁让他之前想掐死自己来了。

面上却是正儿八经,“月大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娘娘明鉴,臣寻到了一方可救陛下。只是此方····”南雪白却是懂了,随手将宫人打发了。万俟经过月深身边的时候,一脚踩在了月深的手上,而后很是歉然的说道,“哎哟,咱家脚滑,月大人不要在意。”

月深欲哭无泪,脚滑还带故意碾来碾去的?万俟却是目光清冷的施施然离去。

偌大宫殿只剩下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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