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消失的遗体(1 / 1)

笼中鸟 渔歌 2418 字 2个月前

谈鹤鸣找了一杯白开水,坐在墙角休息了一会儿,外面已经慢慢安静下来了,想必是人已经逐渐离开了。

他正准备想办法去调查一下自己遗体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谌浩升的声音,“池敬言,你可别忘了,我们俩可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池敬言脸上再不复往日温润如玉的模样,他拧着眉头,一脸隐忍与愠色。

谈鹤鸣有些惊讶,在他的记忆里,池敬言和谌浩升不过点头之交,谌浩升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俩的对话会不会和他的死因有关系?

正当谈鹤鸣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池敬言甩手离开了,谌浩升跟了上去,他们俩很快的离开了这里。

谈鹤鸣压下心头的疑问,偷偷溜回了会场,这时候正是大中午,看守人员正在交接换班,谈鹤鸣趁着这个空隙,溜了进去,他看着眼前的棺木,手指颤抖。

他深呼吸一口气,没有别的选择,他必须得快,要不然看守的人该来了。

谈鹤鸣紧了紧拳头,走上前,拧着眉头,将手放在棺木盖上,用力一推。

棺材盖开了,谈鹤鸣往里面一看,整个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没有看见他死相凄惨的模样,里面没有他的遗体,而是一棺材的白色玫瑰,谈鹤鸣眨了眨眼再次看进去,没有,依旧没有。

他的遗体去哪儿了?

谈鹤鸣坐上回程的公交车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快开到市中心的时候,雨势逐渐变大,豆大的雨噼里啪啦的打在车窗上,惊醒了沉思中的谈鹤鸣。

他的遗体不见了,作为主办人的谌浩升肯定是知道的,他既然知道难道不怕被人发现棺材里根本没有遗体吗?这件事有没有谌浩升的手笔,谈鹤鸣不知道,而且刚刚他听见的谌浩升和池敬言的谈话他也不清楚是不是指的这件事。

谌浩升没有理由杀害自己,毕竟自己是他手里最值钱的摇钱树,他手里的一个男团和一个卖清纯人设的女孩儿都不温不火,谌浩升这人最是看重利益,不可能亲手砍断他这棵摇钱树。

那么池敬言呢?谈鹤鸣其实并不愿意怀疑到池敬言的身上,池敬言对他有恩,并且为人和善,可谈鹤鸣也深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

还有单辉,他死之前最后的记忆就是和单辉在一起,可是单辉哭得那么声泪俱下,都是演技吗?单辉是个演员,虽然他以偶像剧出道,近年正在转型,但是哭戏对他而言也不难,单辉说他是他的前男友,谈鹤鸣对此没有印象。

他知道自己的记忆有所缺失,所以一时之间也不敢妄下定论。

他长长的叹息一口,吐出一口浊气,很快汽车就到达了他的住所。谈鹤鸣一路狂奔,还是被雨水淋了个透顶。

谈鹤鸣拿了换洗衣物进浴室,很奇怪的是叶翎的衣物虽然廉价,但是都很新,就连里面的裤子也是。

他给自己煮了一包方便面,打了一个鸡蛋,吃过泡面之后,谈鹤鸣的手机响了,是他的辅导员打电话过来问他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如果没有大碍了最好还是来上课,谈鹤鸣答复辅导员说下周会去上课。

因着要去上课,谈鹤鸣顺便去剪了头发,他以前的发型每天都有专业造型师打理,所以从脸上看起来偏柔和,但是他现在到楼底下五块钱理一次发的阿姨那儿让人给剃了一个考验颜值的寸头,好在非但没有显丑,反而将他的五官显得非常锐利而漂亮,长眉入鬓,凤眼生威,丹唇薄凉。

走在街上引人连连瞩目,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显得桀骜不驯,可是他有那个资本,并不引人厌烦,反而有一种他理当如此的感觉。

谈鹤鸣先去辅导员那里报道,然后填写资料。

谈鹤鸣的辅导员是个中年男人,姓李,他看了看谈鹤鸣,一边和他说一些注意事项,一边打量他。

谈鹤鸣询问辅导员是否必须住宿,辅导员告诉至少大一的时候必须住。

谈鹤鸣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来的比较迟,只有住混寝了。”

“嗯,好。”

“那个谈同学,你平时追星吗?”

谈鹤鸣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辅导员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哈哈,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和一个明星长得很像,我老婆很喜欢他。”

谈鹤鸣反应平平,“哦,是吗。”

辅导员有些接不下去,干巴巴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言。

谈鹤鸣报道之后便拿着课本去了教室,这时候正在上课,他悄悄从后门没有惊动任何人,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任课老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讲课。

谈鹤鸣旁边的同学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惊讶的捂住了嘴,似乎想要尖叫,谈鹤鸣对他竖起了食指,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那人点了点头,低头继续记笔记。

下课之后,谈鹤鸣收拾书本准备离开,刚一站起来他长得算是高,有一米八,立马就被人注意到了,然后瞬间就被围住了,纷纷询问他是不是班上的新同学,联系方式是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谈鹤鸣的手机响了,“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拨开人群,往外走去,背影挺拔,让人浮想联翩。

“帅哥都是这么高冷吗?可这也太高冷了吧,不过长得这么好看有点小脾气也没有什么。”

“近距离看了看,他和谈鹤鸣长得超级像,不知道是整的还是天生的,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谈鹤鸣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手机依旧还在响,他注视了一会儿这个号码,接了起来。

“您好,请问是叶翎先生吗?”

“是我,请问你是?”

“我是徐先生的秘书,徐先生今晚会回来,他让我来接您过去,请问您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谈鹤鸣皱了皱眉,这个徐先生又是谁?叶翎一个无亲无故的穷大学生怎么会认识这种一听就是身价不菲的人。

而且这段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包养关系,有钱人包养穷大学生这种事并不少,谈鹤鸣在娱乐圈混了多年,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抱歉,我今天……”

谈鹤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叶先生,请您别为难我,徐先生让我务必将您接过去。”

这已经是带着警告了,谈鹤鸣现在的身份只是个普通的穷大学生,而且他也不知道叶翎和这位徐先生之间有没有签订什么协议,叶翎有没有在徐先生那里留下什么把柄,他只有静观其变。

“我在学校,下午还有课。”

“叶先生请放心,我会帮您处理的。”

谈鹤鸣没有让秘书先生把车停在正大门,而是在距离侧门还有一段距离的路口,他在还是谈鹤鸣的时候已经尝到了人言可畏的滋味,自然要小心。

“叶先生,请。”

秘书先生为他拉开车门,谈鹤鸣坐了进去,他坐在后座,秘书坐在副驾驶,旁边是目不斜视开车的司机。

谈鹤鸣有意打探一下关于叶翎和这位徐先生的关系,可是都被秘书先生有意无意的挡了回来。

“徐先生好像很忙。”

秘书先生笑了笑道:“等到叶先生工作之后也会很忙的。”

他想打探一下这位徐先生的身份,却被秘书先生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来。

谈鹤鸣知道这人的嘴巴牢靠之后,便靠在车椅上闭目养神,秘书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没有再说话的人,倒是有几分惊讶,看来这位并不是什么只有脸没有脑子的花瓶。

汽车很快就驶到了目的地,谈鹤鸣睁开了双眼。

入眼的是一栋别墅,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虽然保护得很好,但是依旧能够看出年代感,逆着阳光,谈鹤鸣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车窗外的建筑,奇怪的是明明记忆里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却诡异的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好像来过这里?是他自己真的来过忘记了,还是现在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叶翎来过?谈鹤鸣不得而知,他看了一眼前座副驾驶上的秘书先生,没有多言。

如果叶翎真的是被这位徐先生所包养的,那么来过这里也不奇怪,只是真的是包养,那么叶翎为什么还会住在那么破旧的地方,衣柜里的衣服没有过百的。

“谈先生,到了,请下车。”

谈鹤鸣闻言下了车,一阵秋风吹来,让他浑身一凉,特别是裸露出来的脖子,脸还有手这些地方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香味。

庭院里种了不少花,各种各样的,即便是在秋季也依旧芬芳,他不禁多看了两眼,这时候一位女佣打扮的妇人打开了门,她看起来五十岁上下,面容刻板,头发和衣着皆是一丝不苟,看起来不大好相与。

妇人只看了谈鹤鸣一眼,那一眼却让谈鹤鸣感觉到了一股尖锐的寒意,这个人不喜欢他,他清楚的从对方那里接收到了这个讯息。

不过妇人的教养似乎极好,她只看了谈鹤鸣一眼,没有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打量他,毕恭毕敬的对谈鹤鸣弯了弯腰,“叶先生,朱秘书里面请。”

原来秘书先生姓朱,谈鹤鸣默默记下,朱秘书对妇人点头示意,“周妈,叶先生送到,我就不进去了,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告辞了。”

被称为周妈的妇人的脸上依旧没有笑容,但是谈鹤鸣却看得出她对朱秘书态度和善,“麻烦朱秘书了,一路顺风。”

朱秘书离开之后,周妈的目光落到谈鹤鸣身上,她的眼珠黑沉沉的,没有光泽,像是一潭死水,刻板的脸比起活人更像是死人,没有人气儿。

“叶先生,先生会晚点回来,您先去沐浴更衣吧。”

谈鹤鸣目光沉静的看着周妈,拒绝了她的要求。

虽然周妈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起伏,但是谈鹤鸣却生生看出了她的不悦,“叶先生请别为难我们做下人的,先生不喜欢家里有灰尘。”

谈鹤鸣闻言觉得这个徐先生真是个怪人,如此洁癖一个人怎么会包养小男生?

谈鹤鸣跟着周妈走进了屋子里,房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里面的陈设低调奢华而古朴,四周都摆放着价值不菲的古董,据谈鹤鸣观察应该都是真品,窗台上那个插着一支腊梅的花瓶应该就是清朝雍正时期的淡黄釉梅瓶。

这位徐先生的财力可以窥见一斑,叶翎一个穷大学生究竟是如何搭上徐先生的线的?这种财力,叶翎就是挤破脑袋,恐怕也看不到徐先生的一根头发丝儿。

谈鹤鸣心中疑云重重,错过了周妈眼底的嫌恶和紧紧皱起的眉头。

“叶先生,这边请。”

谈鹤鸣闻言回过神来,带他去沐浴更衣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年龄的女孩儿应该朝气蓬勃,然而他面前这个女孩儿容貌秀丽,脸上却带着和周妈一样的刻板,像是机器人。

谈鹤鸣点点头跟着那女孩儿上楼了,周妈站在楼梯旁,目色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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