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支梁这个人确实反复,而且极其懂得见风使舵,但他这次给的价钱的确很诱人,扉页广告页面,一个月二十一万,合同要签到明年三月,这个价格已经是跨页的广告位置价钱。这个扉页广告的位置,也有几个公司想进来,可是开价就在十七万到十八万不定,范支梁比最高价还要高三万,这次他姿态放得很低,我觉得还是可以去见见他。”林光栋在车里,对苏灿说道。
杂志的广告位置包括封底,内页,封二,封三,甚至版权页,第一跨页,4开海报等等等等,有些行量极大业内很有影响力的杂志,甚至还有立体页,加印页数来装填广告,充分利用杂志页面每一分寸的空间,因为这些平面空间,可以真正的换成真金白银,这可是具备着极高的含金量。
之前苏灿在杂志初期找上范支梁等人,是希望用最优惠的价格,让出很大的广告版面为他做,但是时过境迁,不过短短两期的差距,现在的时尚文化和之前已经是不可以同曰而语。
现在苏灿和林光栋如若贱卖这些广告位置,才真正是败家遭天谴的将钱往外推了,这些每一个版面广告位置,都是不少的钱啊。
杂志目前被细分作十七个广告位置,而这十七个广告位置的广告费用,价格从最少的三万到二十五万不等,现在策划部几个手头上捏得很紧的广告位置,已经开始有公司作竞价竞争了,苏灿初步估计了一下,这些广告位置全部满打满算,一个月的广告运营收入将会在一百八十万接近两百万左右。
之前他砸出近五百万的钱出来造势,如果不出意外,明年三月,杂志就可以收回成本,盈利运营。
而这个过程中,杂志还在以飞的状况展。
“我们可以和范支梁谈谈,商讨一下价钱,上一次既然他可以跟我们打赌,不朝着他身上多掏点钱出来,似乎也说不过去。这些都是机会成本,也算咱们杂志的成本,是也要算进去的,他出这个钱,至少还要高上一些。”苏灿笑道。
林光栋觉得苏灿这份明白的账算得很精很细,原本在商业场合上打过无数公关交道的林光栋倒没什么,他只是担心苏灿的年轻,养气不到家不到位,会因为个人好恶而来做生意,但看现在这个架势,苏灿虽然是有个人好恶,不过确是得罪过他的人,他不会甩手了之,反而是要狠敲一笔让其出点血,表现出的手腕一点不像是他此刻年龄会做出的事情。
恐怕范支梁知道,也该欲哭无泪了。
不过林光栋确是很欣赏的,也是很放心的,现在杂志社波罗传媒越做越大,虽说这一切都是由他所艹持,但是这背后,和苏灿这个幕后老板是息息相关的,苏灿的年龄就决定了他在走向一个常识姓的成熟阶段,会有极大的变数。
最近和赵明农一群人在上海出差期间喝酒他们就有这样的担心,尽管苏灿有真知灼见,有远见卓识,但是无可置疑的一点是,他太年轻了。
他要走的路很长,谁能够保证他不会在学校里面,在进入社会的途中,因为什么事情,而改变他以前的观点和看法,作为一个十岁的大一学生,作为一个刚刚被社会法定成年的成年人,他的思想根基其实并不牢固,仍然很容易会被外界动摇。
但是林光栋现在看来,苏灿不光是有远远过他年龄表现出的远见卓识,更有过他年轻的气度,一切以利益为核心,这是充满杀气的商人,以及多少有点阴沉的政客才会做出的事情。
车在维安国际停下来,苏灿和林光栋开门走入会所,第一次来到这里是詹化的拍卖会,如今再次回到这里,已经是詹化拍卖会收获之后了,苏灿这么一想,似乎自己刚刚拍下詹化的标而轰动整个拍卖会走出的事情,才是昨天生的一样。
唐穆两家的晚宴,自己开着宾利车的出现,这些一个一个在九月开学以来突兀而起的事件,正是这段时间里面,他开始逐步走向一个与众不同人生的契机。
苏灿觉得现在自己就像是一只鹰,但绝不算老,顶多刚刚从雏鹰的状态脱离,从夏海走出,从蓉城走出,直到伴随着他的人生阶段学业而来到这个中国的经济中心,并由此展开翅膀,迎着一股从海岸呼啸而来的风浪,轻轻的凌空悬浮,他的正前方,说不得就是那些广袤而肥沃的土壤,他要大展拳脚的地方。
今天过后的明天,乃至于未来,除去在南大的象牙塔,会有人认识他苏灿吗。这座由钢铁混凝土组成造就,层级森严的钢铁森林,他会从这里展翅而崛起吗。
范支梁是亲自上前迎接的,对苏灿和林光栋没有表现出谦恭,只是笑容更加爽朗,“哎呀,苏总咱们很久不见了吧,上次撞到你和家人吃饭,那太巧了,不过没有在酒桌子上碰面,否则是一定要和你喝两杯的。”
范支梁处得很高明,知道有时候处于弱势的时候,需要谦恭的并不是如影视剧里面那些矮下去的腰杆,而是自己的语气和基调。
而同样的,他对苏灿的认知应该是,一个有着很好的家庭背景,想要在家族面前表现自身的一个年轻气盛的人。
因为他的年轻,又做出这样的事业,所以范支梁分析,苏灿这样的人恐怕你因为他的年龄而以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态度,无论你是对他和蔼可亲还是照顾周到,他必定会心生反感。他所需要的是一种认知,自我实现的价值。
所以范支梁对苏灿这次以平辈的口吻说话,虽然和一个比自己小两轮的人这般说话让他有点别扭,不过现在只有隐忍心头的不适,他在生意场上的打磨同样让他外表看不出任何不妥。
倒是范支梁有点聪明反被聪明误,苏灿一向习惯了扮猪吃老虎,习惯了别人以常规方式因为他年轻而有所轻视,从而有意识的忽略他,苏灿才能从这里面牟取到利益,现在范支梁反倒一副忽略苏灿年龄平辈相称,甚至还带着些拔高自己的态度,不习惯,非常不习惯。
苏灿很想对这家伙得你还是别装了吧,你累,我也累。不过还是忍了。
俱乐部的包房不光有牌桌,还有闲聊的茶室,整一个按照别墅居家布置的场所,进入范支梁就介绍,“各位,这就是苏灿苏总,别看苏总年轻,却是少年如虎啊,时尚文化这本杂志,就是苏总的企业,旁边这位是杂志的总经理,林光栋。”
“原来你就是时尚文化的苏董,果然是年少有才啊,太年轻了吧。”
“苏总,林总,幸会幸会”
“苏总,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了吧,上次你和范总打赌,我可是见证人啊,刚才范总才说了,他愿赌服输,你可要高抬贵手啊。”
众人纷纷笑起来,和两人接触。
苏灿和林光栋和前来招呼的人握手微笑,又在沙上坐下来,两人对视一眼,明白现场的喧然,多少有点作秀的嫌疑,实则哪有这么夸张,只有那些坐在原地打量他们,看到他们的目光点头致意的人才算稍微正常。只不过这些都是逢场作戏的老手,现在之所以不吝啬热情,只怕之前就和范支梁对他们两人讨论得不少了。
坐下过后不时有人凑过来和林光栋苏灿聊天,讨论一些生意上的问题,范支梁陪坐,但也没有说起广告合同的事情,苏灿也不着急,看着范支梁喝茶聊天神采奕奕,他也端起盖碗茶,啜一口茶水,老神在在,虽说年轻,但当真有股子深不可测的味道。
谁都不说,谁也不先说。
现在的问题是,范支梁要以最小的代价拿到广告合同,苏灿要拿到更多的钱,这里面任何一个沉不住气提出这个广告合同问题,就会在接下来的谈判中,落于弱势。
现在不是在和国家机关打交道,不是一方扼住另一方的咽喉,乃至于不得不屈服,而是一种角力,属于商场的心理博弈,牵扯到的将是攸关的利益。
范支梁斤斤计较,现在显然也不是苏灿该大度的时候。还有这么多广告商等着看范支梁和苏灿的结果,苏灿要处理好不容易,苏灿如何对待这个曾经给他们设下过绊子的广告商范支梁是个问题。
太软弱,自己的市场部将面对很多广告商强势施压,很难做。
太硬,会给人一种不通情理的姿态,让广告投入商本身就对这个新兴杂志的安全感遭到动摇。
不好办。范支梁对苏灿的心理抓得很紧。
眼看时间差不多,范支梁打了个电话,不一会门口传来小声的敲门声。
房门打开,一众穿着各异的漂亮女生进入,引起一阵沸腾,带入进门的一个三十岁少妇对众人很熟,笑道,“咱们的美女们到了哈,今天大家玩开心一点,一会诺亚房产的张总还要过来,他说手早痒了,还想和几个老友打打牌呢。”
苏灿注意到进门的几个女生都打扮的不错,绝对不属于俗气的那种,而且相对于时代很潮流很时尚,每一个都颇有姿色,眼神灵动,显然很有想法,这些女孩子必然不是有报酬的那种交换形式,而且彼此介绍一下和人聊天过后,一些是毕业了公司的白领,一些还是在校的大学生,其中有个还是开车过来的,座驾是一台宝马。
出现在这种社交场合,实属平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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