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晋升为四星上将的陆军参谋长马歇尔拿着一份电报兴匆匆地走进了罗斯福的办公室。
“总统先生,华夏人已经占领了台北,现在大半个台湾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华夏人终于向日本人出手了,我们可以松口气了。”
罗斯福摘下了手中的墨镜,慢慢的抬起了头,露出了仿佛浑浊但却闪过一丝丝精芒的眼睛。
“乔治,你真的以为这是华夏人要向日本出兵的征兆吗?你真的以为华夏人会在太平洋为我们分担日本联合舰队的压力吗?还是日本人会把战略重心重新调回亚洲?”
希尔被罗斯福一连几个问题给问倒了,“总统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不能把希望寄托于华夏人的身上。”罗斯福指了指还放在自己膝盖上的一份文件缓缓说道:“相比于华夏人出兵台湾这件事,我更看重的是华夏国会在前几天通过的这份《自由贸易通告》里面透露出来的东西。”
“《自由贸易通告》?”马歇尔想了想问道:“总统先生,这份《自由贸易通告》我也看过,但是我看不出来这和华夏对日本的态度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罗斯福叹了口气,“乔治,你虽然是一名军人,但对政治也应该有所涉及才是,虽然我们美国鼓励的是军政分家,但是有些东西却是要合起来才能看明白的。这份《自由贸易通告》虽然在表面上只是说明了华夏对外贸易的自由和不受任何国家的干涉性,但是它却出现在了这个敏感的时期,难道你不感到奇怪吗?”
歇尔苦苦思索了一下后才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您是否说华夏人这份自由贸易出台的时机太凑巧了,它是华夏人在向世界表达的一个信息吗?”
斯福轻轻的点点头,“你看这份通告的第一条就说:华夏政府拥有和全世界所有国家进行正常商业贸易的权利,除非得到了华夏国会和总统的授权任何国家和个人都无权干涉和阻挠。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华夏政府现在还没有做好全面卷入这场世界大战的准备,你看看华夏空有五百万军队却坐在叶卡捷琳堡看着德国人和苏俄人打生打死自己却无动于衷的姿态就知道了,他们这是要坐收渔翁之利啊。再看看他们在亚洲的表现,虽然他们出兵收复台湾,但是他们却宁可让他们那九艘世界上最为庞大的航母战斗群游曳在台湾海峡欺负日本人那几艘可怜的小舢板也不愿意直出琉球群岛威胁日亲爱的乔治,从以上这些来看你还不明白华夏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吗?”
罗斯福的话一下子就把马歇尔给点醒了:道难道华夏人是想在战争后期才发力,进而要和我们伟大的美利坚合纵国分庭抗礼吗?”
止是分庭抗礼。”罗斯福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担忧,“我怀疑华夏人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而且也坚信他们肯定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庞大的计划。只是我到现在还想不出来他们的阴谋究竟是什么,所以我亲爱的乔治,我们现在还不能指望华夏人,以后”说到这里,罗斯福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化成了一声低沉的叹息
日本在台湾的失败导致了在台日军和移民的大逃亡,无数军人和平民都想着同一个地方涌去,那个地方就叫花莲。
阿里山位于台湾的台中市、嘉义县东北,属于玉山山脉的支脉,地跨南投县、嘉义县二县,是大武恋山、尖山、祝山、塔山等十八座山的总称,主峰塔山海拔二千六百多公尺,东面靠近台湾最高峰玉山。
后世的阿里山是台湾的一个著名的旅游景点,风景独特绚丽,让有人流连忘返,不过那可是经过了人们六十年的开发出来的成果。若是把时间倒流到一九四二年,这时候的阿里山绝对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禁地,密布的丛林和不时出没的毒蛇猛兽不知吞噬了多少贸然进入那里的人们。
今天阿里山的山脚下的小桥镇开来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背着沉重的装备,艰难的行走在山地上。肆虐了一个多星期的大雨早以停止,久违的太阳露出了它暴虐的一面,毒辣的阳光照在士兵们的身上,他们那身原本已经被连日的绵绵细雨沁湿的衣服此时被阳光一暴晒后顿时硬得象套了件皮甲。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没有一丝风,路边的甘蔗田里的甘蔗叶纹丝不动,这样的天气对于头顶着火辣的阳光背负着数十公斤武器装备的陆战队员们来说无疑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王孝国走在队伍的中央,他的身上背着的超过了二十五公斤的物资十分沉重,沉重得让他有些烦躁,但是由于日军的飞快的逃窜使得它们又不得不加快了追击的步伐。
长谷川清逃跑后在台湾各地的日军就陷入了混乱当中,投降已经成了一件司空见惯的事,许多日军成群结队的向国防军放下了武器举起了双手乖乖的走进了战俘营。
“我们不想打仗,我们只想回家。”这是很多日军士兵甚至军官等俘虏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当然了,在目前而言他们想要回家的路还很漫长,在台湾还有大把的公路和港口等着他们去修复,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些投降的日本兵在抢修道路、港口时甚至比国防军的工程兵部队更加卖力,他们从来不敢逃跑而且变得非常顺从,这也令所有的国防军官兵们大跌眼镜。
王孝国带着他的连队向着台湾中部追击日军溃兵,从刚开始遇到顽强的抵抗到后来一触即溃,再到现在的望风而逃,到了现在甚至那些手持木棒的“日本复**”的士兵都敢追击那些手持步枪的日本逃兵了。
由于现在到处都需要车辆,导致车辆严重不足,王孝国这个连队并没有分配到车辆,十一路公交车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张彦搏摘下钢盔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有气无力的对旁边的刘兆辰说:“长官,请求发言。”
“准许发言!”王孝国没好气的说了句。
张彦博咽了口口水,吃力的说道:“为什么那些俘虏可以舒服的呆在战俘营里睡大觉,而我们却要背五十斤重的枪支弹药要钻深山老林,我强烈建议这回行军的时候是不是能带上一些日本战俘专门帮我们分担一下包袱。”
“就你小子怪话多。”王孝国板着脸训道:“你是不是还想让我专门给你配备一个日本娘们专门帮你捶背啊?”
“哪能呢?”张彦博在一旁陪着笑脸:“我这不是看到那些鬼子太清闲了,想给它们加加担子嘛。”
“哟呵”王孝国一听都给气乐了,“我怎么越看你小子越来越不像个当兵的,反而像那些专门爱卖弄嘴皮子的议员了,要不退役后你也去从政好了。”
彦博的头摇得像个破浪鼓,“得,长官您还是饶了我吧,我可不是当议员的料,我闭嘴还不成吗?谁让我们陆战队是后娘养的呢。”
尽管全世界的海军陆战队都是海军中的小陆军,但是与很多国家的海军陆战队隶属海军不同,华夏国防军海军陆战队并不直接隶属于海军也不是归属于陆军,而是隶属于总统和国防部直接统领。而无论是陆军、海军、空军还是国民警卫队这五种国防武装力量它们都有自己的运输船、也有自己的航空队,陆战队司令直接向国防部长和总统负责这种特殊造的状况造成了陆海两军军都不喜欢这个小兄弟。因此王孝国它们这次找不到运输车辆来也就情有可原了。
“是啊,我们海军陆战队是最优秀的,最优秀的士兵是要走路滴!”从行军队列里传出来了一句怪话,张彦博回头瞪了这名士兵一眼,原来是一名扛着机枪的下士。
这名机枪手扛着一tǐng十一点五公斤的机枪,身上还挂着一个二百五十发的单链,腰间挎着六枚手榴弹再加上防毒面具、军被还有雨衣等等乱七八糟超过了三十五公斤的物资,再在烈日炎炎下这么行军不叫苦不迭才怪呢。
看着士兵们无精打采的样子,王孝国叹了口气,又走了半个小时终于走进了小桥镇的街头时,王孝国刚下令士兵们原地开饭。
突然从镇子里涌出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是一名七十多岁衣着光鲜的老头,数十名精壮小伙子跟在他的身后放起了鞭炮,“噼噼啪啪”的好不热闹,然后是越来越多的人都迎了上来,到后来足足有上千人。
“这是祖国的大军啊,欢迎祖国大军来到小桥镇。”老头笑容满面的来到了王孝国的面前伸出了颤巍巍的手,满是皱纹的老脸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菊花。
“你好,我们是国防军海军陆战队的,奉命追捕日军残余部队。你们有什么事情吗?”与老头的神情相反,王孝国却表现得很是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因为王孝国心理明白,这个老头能在小桥镇活得这么滋润,以前肯定和日本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攻台指挥部已经发出了通告宣布赦免了那些和日本人牵扯不太深的台湾人,但是这些人在陆战队员们的心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打上了汉jiān这个字眼。
就在王孝国冷着脸和这个老“汉jiān”虚与蛇尾的时候,镇子里的人们捧出了许许多多的吃食塞到了士兵们的手里。这里的东西有熟鸡蛋、米酒、卤肉等吃食,镇上的居民们都在热情的招呼陆战队员们,看到镇子里的百姓这么热情,王孝国暗暗叹了口气大声问道:“老人家,这个镇子里这些天有日本人经过吗?”
“啥?日本人个老头听后有些犹豫了,嘴巴张合了一阵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孝国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来这个老头还怀着当墙头草两边都不得罪的心思啊。
王孝国正想板下脸来训斥他一番时,一名满脸jī动的年轻人挤了过来大声喊道:“长官,我知道日本人的消息,今天上午就有一队日本兵从这里经过,他们当中还有不少日本平民呢!”
“真有日本人经过?”王孝国精神一振:“他们有多少人数?”
“他们大约一千多人,其中老弱fù孺大约有两百多人,我亲眼看到他们走进山里的。”
年轻人的话让王孝国精神一振,立刻吩咐道:“通讯员,立刻通知空军派出侦察机沿着小桥镇往东南方向搜索,我们一定要追上这股日军把他们歼灭掉。”
“是!”
随着情况的变化,原本准备在小桥镇休息一晚的陆战队员们匆匆吃了一点饭后就向山内进发,王孝国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向小桥镇的镇长讨要了两名向导,他们在向导的带领下也钻进了深山。
黄昏的时候,他们终于追上了位于日军尾巴,战斗就这样打响了。
一座山谷里,日军大佐中川亮听着后面不断响起的枪声,再看看身后正在步履蹒跚的一种日本伤兵心中一阵凄然。这支一千多人的逃亡队伍进入丛林以来由于伤病员的拖累走的速度一直不快,现在终于被华夏人给追上了。
中川亮听着越来越急的枪声和隐隐传来的飞机的轰鸣声一里一横,他来到了伤兵的面前大声说道:“诸君,现在支那人已经追了上来,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走下去我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家都会死在这里,虽然为天皇陛下而死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但是我们还要留着有用之身为天皇陛下效力,因此在这里我不得不作出痛苦的决定,往诸君理解。”
周围的伤兵们沉默了,过了一会一名伤兵吃力的说道:“大佐阁下,您的意思我们都知道了,请您放心的突围吧,我们先走一步了!”
“对,九段坂见!”伤兵们纷纷喊了起来。
中川亮大佐泪流满面的朝着周围的同伴深深鞠了一躬。
“感谢诸君,现在还能走的轻伤员和部队一起走,行动迟缓的或者不能动的重伤员每十个人给他们留下一枚手雷。”
看着伤员们正在向周围的同伴相互道别,中川大佐的心里一阵绞痛,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要是带着重伤员上路的话不说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即便是能进入深山也会被深山里的那些土著砍下头来当成祭坛上的祭品。
伤员们分到了手雷后纷纷坐成了一堆堆的小圈子,唱起了各式各样的军歌,很快山谷里就响起了一阵阵的爆炸声。
当王孝国带着陆战队员们追到山谷时,发现的只有一堆堆的尸体。
“长官,前面还有几名鬼子伤兵。”走在前面的张彦搏指着前方两百米处大声报告。
“好,包抄过去。”
当王孝国带着陆战队员们来到这些日本伤兵面前时,惊讶的发现在这些伤员里还有一名年轻的日本女护士。
这群伤兵看到华夏人追来后并没有表现出惊慌的神情,只见这名年轻的女护士缓缓站了起来朝着这些陆战队员鞠了一躬,轻轻的用中文说道:“你好,我是他们的护士由美子,能不能请你们稍等片刻,我们立刻就会完事。”
王孝国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会说汉语?”
“是的,我从小在台湾长大,自然也学会了汉语。”由美子轻轻说道。
“你们这是准备要自杀吗?”一旁的张彦搏冷笑道,“如果是的话请你们快点,我们还要赶时间。”
“哈依。”由美子对着张彦搏轻轻鞠了一躬,回到了伤员中轻轻唱起了一首充满了忧伤曲调的歌曲。
王孝国皱着眉头问一旁的向导:“小伙子,你听得懂这个日本娘们在唱什么吗?”
“知道的军爷,这个日本娘女人唱的是一首日本人很喜欢唱的一首歌曲歌曲,歌词的大意是个年迈的母亲,拿着战死的儿子的金质勋章,从乡下来到九段坂的靖国神社:从上野车站来到九段坂,我心情急切,有路难辨;
我手扶拐杖,走了一整天,来到九段坂,我看望你,我的儿。
高耸入云的大门,引向金碧辉煌的神社,儿啊,而今你升天为神,你不中用的老母,为你高兴,泪流满面!
黑母鸡孵出了老鹰,你妈妈哪里敢当?
为了让你看看你的金质勋章,来到九段坂,我看望你,我的儿。”
听着向导翻译出来的歌词,王孝国沉默了一会长叹了口气后向后走去,边走边说道:“算了,本来老子还打算让他们暴尸荒野的,现在老子做做好事把他们给埋了吧。”
王孝国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了一声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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