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冷笑:“作个揖就算赔礼道歉?哈哈哈,那我也把你们家妻儿老小戴着枷锁,满街游上一圈,再给你作个揖道歉扯平?你意下如何?”
刘政会无言以对,想了想,不停咳嗽着,哆哆嗦嗦撩衣袍跪倒在地,咚咚磕了几个响头。笔@趣@阁wWw。biqUgE。info
“磕几个头就能把我全家受的侮辱扯平?你不觉得太扯了吗?”
“那……公子要怎样才肯原谅?”
“很简单,让你的妻儿老小也戴着枷锁,满大街游行一圈。这事就算完!”
刘政会慢慢站了起来,凄然望着左少阳:“公子这是……,这是不愿意原谅老夫,不愿意给我妻儿治病了?咳咳咳……”
“没错,不治!因为你这样对待了我的父母妻妾亲人们,便别怪我这样对待你的妻儿!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刘政会点点头,一边咳嗽着,一边慢腾腾往外走,再没有当初那种趾高气昂的神态了,也不知他内心是否为自己淌了这趟浑水而后悔。
刘政会头也不回走远了。
刘政会刚走没多久,杜敬又来了,这一次,跟着他来的,还有杜如晦的儿子。
左少阳趴在墙上,错愕地瞧着下面的人,不知道杜敬又要搞什么花样。
来到墙下,一群人跪在地上开始磕头。那老妇颤巍巍不时咳嗽着道:“左公子,老身就敬儿这么一个儿子了,他爹,他兄长,都已经死了,现在,我儿子已经染上了尸注绝症,求求你,给他治治吧,他……,他可是我们杜家的根啊!咳咳咳……”
左少阳指着杜敬怒道:“你这贼子,为了自己,竟然让老母下跪!你还是不是人?”
其余的几个老头老太太,还有妇人和小孩,跟着一起磕头嚷嚷着求恳左少阳救救杜敬。
杜敬苦着脸拱手道:“左公子,不是我的主意,这都是家母,他非要来恳求你的,这几位,是我堂伯、堂叔,还有婶娘、姨娘,还有侄儿外甥,他们都不想让我这杜家一脉传承子息病死,所以来求恳你救命!”
左少阳大笑:“杜敬,你这一招如果是在你陷害我把握送进死牢之前,我肯定会上当的,可是,现在不会了。你以为你老娘、七大姨八大姑、侄儿外甥给我下跪我就会心软,那你就错了,咱们是生死的仇怨,磕个头就能抹平吗?”
杜敬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哭丧着脸道:“那,那我给你磕头了,求你救我一条小命,让我还能孝敬老母!”说罢,咚咚开始磕头。
“你磕头当放屁,没用的,得先说几句好听的来听听。求人嘛,自然要说软话了!”左少阳骑在墙上,两脚晃荡着嬉皮笑脸道。
“好听的?”杜敬肚子里恨得牙痒痒,不停地咳嗽着往地上吐痰,脸上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暗自把牙齿一咬,低声说了句:“好好,我说,――左兄!”
“我呸!”左少阳朝着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谁跟你称兄道弟?你也配?”
“左,左公子。”
“不好听!”
“左,左少爷!”
“不爱听!”
杜敬都快哭了,哀声道:“左大爷!这总可以了吧?”
“不可以,老子不想当你大爷,跟你们杜家混一起,老子倒了八辈子霉了!呸呸,再换一个!”
“那……,”杜敬眼珠转着,终于诺诺叫道:“左爷爷,左爷爷!”
“唉,我的乖孙子,叫爷爷做什么啊?”
“求你,求你给我治尸注之病!”
左少阳老气横秋作势虚捋着下巴的胡须:“那得看你会不会哄爷爷高兴了。”
“怎么个哄法?”
左少阳低头问跪在下面面的一个小孩:“你说,你让大人学什么你最开心?”
“学狗叫!”那孩子才几岁,奶声奶气说道。
“哈哈哈,说得好!还有呢?”
“学乌龟爬!”
“没错!说得好!真是好孩子!还有没有?”
小孩歪着脑袋想了想,轻轻咳嗽了两声,道:“学兔子吃东西!”
“好好!说得太好了!”左少阳一指杜敬,“就按着孩子说的办,你不是喜欢磕头吗?那就磕吧,要磕响头哟!磕到我觉得差不多了,我再告诉你做什么。――你们其他人都起来,全部都起来,再跪着我什么都不答应!”
杜母等人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连称谢。望着地上跪着的杜敬。
杜敬真咚咚咚磕头,左少阳让旁边那孩子帮着数,磕到一百个的时候,杜敬额头已经血淋淋的了,磕到两百个的时候,他已经头昏眼花身子发软,磕到三百个的时候,终于坚持不住,一头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呼哧呼哧直喘气。
左少阳笑道:“你这真没用,才这么会就不行了,算了,累死你就没得玩了,你还是按照刚才孩子的话,在地上学乌龟爬好了。记着,是学乌龟爬,学得不像可不行,孩子可都在旁边看着的。”
杜敬喘了几口粗气,把牙一咬,翻身起来,开始手脚并用学乌龟爬。那几个小孩年纪太小,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杜敬在地上学乌龟爬,开心地笑着一个劲拍手鼓掌,还在旁边数数。
杜敬费力地爬了一百多圈,便再也爬不动了,土头土脸地在地上喘息着。
左少阳怒道:“我没叫停,干嘛停下来?继续爬!”
杜敬挣扎着继续往前爬,可是力气用尽,哪里还爬得动。杜母跪在地上磕头道:“左公子,让老身替他爬吧!咳咳咳……”说着便开始在地上爬。
其他的人也跪着跟着爬。
“打住!谁叫你们爬的,你们爬不算数!都快起来!”左少阳大声道。
一听不算数,所有的人都起来了,拍着身上的灰尘。
左少阳指着地上趴着的杜敬,冷笑道:“你还真会装死,行了,不要你学乌龟爬了,最后一项学兔子吃草吧!――不不,你这狗样不像兔子,还是学狗好了,学狗吃屎,把整个大牢囚犯的粪便都吃光!哈哈哈”
杜敬面如死灰,挣扎着爬起来坐在地上:“左公子,这……,这如何能吃,整个死牢囚犯的粪便,没吃完,我,我就撑死了,咳咳咳……”
“哈哈哈,你还真他奶奶的可爱,老子没让你一天吃完,慢慢吃,估计一个月能吃掉一个茅厕的粪便,死牢里没多少粪便的,估计三五年,七八年,就能吃完了!刚屙下来的新的也要吃哟,吃完了老子就给你这龟孙子治病。哈哈哈”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知道左少阳在故意戏弄杜敬了,面面相觑。杜母有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左公子,求你了,这个……,吃屎,我儿实在……,实在是完不成啊……”
“老人家,您太客气了,你儿子能耐大得很,我一个朝廷五品官员,悬壶济世的名医,都被他整到死牢里等着秋后问斩了,还有什么他不能做到的呢?吃掉死牢所有的粪便,这对他来陷害更容易嘛,嘿嘿嘿”
杜母苦着脸道:“左公子,小儿的确没有诬陷公子呀……”
“哦,这么说是我不耐烦,自己找死进的死牢了?”
一个半大的孩子一边轻轻咳嗽着,一边怒道:“是你故意用女人的胎衣入药,给我堂伯伯吃,我堂伯伯不堪受辱才上吊死的。你被打入死牢,是罪有应得!你不知罪悔罪,还在这羞辱我叔叔,真是厚颜无耻!咳咳咳……”
左少阳愕然,望着这半大的孩子,对杜敬道:“看看,一个新的中山狼!是你播下仇恨的种子的吧?我现在救了你,他们将来说不定便会咬我一口!”
“不不,不会的!”旁边一个妇人赶紧捂住小孩的嘴,急声对左少阳道:“公子,孩子口无遮拦,信口胡说的。您别介意。”
“信口胡说?是孩子不会撒谎吧?你们告诉他们什么,他们就学什么!”
杜母讪讪道:“公子真的误会了,我们没有这样教孩子,也不知道他从外面如何得知的,打胡乱说的……”
“好!既然是打胡乱说的,那我就想听听真相,――杜敬,你今曰正好把家人都请来了,咱们当面对质,你说说,杜如晦杜宰相,究竟是怎么死的?是我欺瞒了你,用胎衣给他入药骗他吃,还是你欺骗我,说你负责劝他服药,我只管配药?说罢,先把真相说说!”
杜敬沉吟半晌,叹了口气,哀声道:“好,我说。没错,是我派人来欺骗了你,咳咳咳……,说我来劝服堂兄杜宰相,让他服药。你只管用胎衣入药就行了,别的事不用你管。咳咳咳……”
左少阳一愣,好生盯着他看了几眼,道:“很好,你能承认这一点就很好!――你们都听见了吗?小家伙,你听见了吗?”左少阳对刚才质问自己的那孩子说道。
那孩子冷哼一声:“我堂叔命悬你手,求你救命,你以此威逼,堂叔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只能违心作出这等说辞!”
杜敬厉声叫道:“史儿!不许胡说!”
“我没胡说!”那孩子大声道,“堂叔,咱们用不着求这贼人!大丈夫死则死尔,何惧之有!”
“好!”左少阳鼓掌赞道,“史儿,你小小年纪,颇有男子汉气概,很好!比你这狗熊堂叔强多了。若是旁的事,冲你这脾气,我就帮你了,不过,这一次不行!”
史儿指着左少阳大声道:“我堂叔都违心说了是他骗了你了,满足了你的要求,你为什么还要刁难于他?为什么还不给他治病?”
“你都认为堂叔是违心的了,这就说明,他这番供词,不会有人相信的,就算他写下来,你们作证,送到皇帝哪里,皇帝也会认为我利用他求我救命而不得不作出虚假供述,不会采信的,既然皇帝不相信这话,说了跟放屁一样,又有什么用?还是没能让皇帝和众人知道真相!”
杜敬急忙拱手道:“左兄,我……”
“嗯?你叫我左兄?”
“啊不,左,左爷爷!咳咳咳……,左爷爷,我刚才说的是真心的,是真话啊,我可以发誓,写下来,你放心,只要你治好我的病,我就把这些实话告诉皇帝,皇帝会赦免你的罪过的。咳咳咳……”
“哈哈哈,”左少阳大笑,一指旁边忿忿不平的史儿,“连他这黄毛小儿都不相信你刚才说的话,你说,皇帝会相信吗?”
“会的,一定会的!”
“那好,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陷害我?我可是救过你父亲姓命的人!说真话!”
“好!”杜敬叹了口气,自己打了自己一记耳光,“是我猪油蒙了心,恩将仇报来着,家父和兄长的死,我觉得都是左爷爷你害的,错把恩人当仇人,是我该死。”
“好!这句话算是说对了,你这恩将仇报的小人!”左少阳想了想,又道:“你再把你们是如何串谋陷害我侵吞公款的事情说了,――提醒你,不许说谎,说一句谎话,我揭穿了,这事就告吹,自己个回去等死,我绝不给你医治!听清了吗?”
“听清了。咳咳咳……”杜敬苦着脸,便咳嗽便道。
“好,你说!”
“我发现有病患拿药回去不吃,卖给别的医馆之后,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找到于老太医和他儿子商量,我们大量地把药给来求诊的人,他们在附近开设收购点,专门收购这些病患的药。咳咳咳……,他们吃差价,我们虚假做帐赚差价,把差价部分分给大家,其中,大部分给了你。咳咳咳……”
“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说清楚一点!”
“为了,为了陷害你侵吞皇款,咳咳咳……”
“嗯,你还算老实,不过,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如实说了这件事的经过,因为皇上已经决定不追究这件事了,你说了也就没什么事,还能讨得我的好感,对吧?”
杜敬脸上到底还是变了一下眼色,讪讪道:“不是的,是,是我真心悔过。”
“既然你真心悔过,那好,这样吧,你先敲锣打鼓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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