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娘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告诉我们真正的藏宝地点,只是利用我们吸引别人的注意,最后却把宝藏交给了别人,你知道的——娘是喜欢他的!”
寇仲目光幽幽地说道,眼神不断闪烁着。
徐子陵皱起了眉头,“你疯了,怎么会这么想,你忘了当初是谁教我们武功,又是谁几次在别人的追杀下还不忘保护我们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累赘?退一步讲,娘要是想利用我们,又何必将宝库里面的情况讲给我们听,你该不会以为那么复杂的情况全是娘编出来的吧!”
“仲少,你怎么了,竟然会怀疑到娘身上?”
徐子陵脸se有些难看,头一次觉得这个一起长大的兄弟有些变了。
那边听了徐子陵的当头棒喝,寇仲也清醒了过来,晃了晃头,苦涩地一笑,“抱歉了,陵少,是我失态了,你也知道现在一想到娘,我就会想到那个家伙,就会想到玉致,脑袋就是一团糟!”
徐子陵就是低声一叹,两人离开东溟派没多久,就碰上了在外为家族奔走的宋阀二小姐宋玉致,或许是出于某种孽缘,放浪不羁的寇仲和坚强而又别致的宋玉致相互吸引,虽然没有挑明,但心底都生出了情愫,徐子陵原以为这会是一段不错的恋情,能让刚刚收到初恋打击的寇仲恢复jing神,谁知道接着又听到了噩耗,宋阀为了恢复汉统给宋玉致定下了亲事,李密之子或是莫闻,哪一方先完成条件就将宋玉致嫁过去,寇仲自然不甘心接受这种结果,无论是来自李秀宁的刺激还是为了宋玉致的婚约。他都因此义无返顾地加入争霸天下的行列中。
结果两人刚刚在彭梁打下一点基业,打算到洛阳争夺一下和氏璧,噩耗就传来了,一夜之间扬州军就击溃了沈法兴、林士宏,事后宋玉致给寇仲写了一封信,说家里已经定下婚期。
拿到信的那一天,寇仲拉着徐子陵大醉了一场。
看着寇仲此时脸上的表情,徐子陵心中就有几分不忍。只能安慰他道:“仲少,事情或许没那么糟,城主大人不是那么绝情的人,我们求他的话,或许还有些转机。”
越说声音越小,连徐子陵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自己所说的。
寇仲苦笑着摇摇头。“你我都知道宋阀和城主联姻的目的,到了现在这一步双方都停不下了,要是婚约一毁。双方再无利益联结的纽带,宋阀和扬州军就要先拼个生死,这是争霸天下的必然,也是双方都不能接受的,所以玉致才会给我写那封信,不愿我们再有纠葛!”
捂着自己的脸,寇仲低语道:“想我寇仲也真够倒霉的,喜欢的第一个看不起我,喜欢的第二个人相恋又不能在一起。好不容易基业刚有点起se,又有大敌崛起。——找宝库,知道地点。知道里面的机关,却偏偏找不到门。——活该我被人看不起,是我命溅!算啦!明天我就返乡下开食档,争天下再没我寇仲的份儿。”
这本是徐子陵最渴想听到的话,自从修炼长生诀ri益jing深起来,他就越来越喜静。不愿参与到这天下的纷争中来,可是此刻真的听到由寇仲亲口说出,心中却涌起难言的滋味,就像在赌桌上一铺输掉手上所有筹码,并惨被其对手投以幸灾落祸的目光。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反而一笑,拍了拍寇仲的肩膀,“我们明天再来找吧,看情况到扬州军统和江南,我们至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总会有办法的!”
与原著中不同,两人这次未到过飞马牧场,自然也没遇到鲁妙子得传所学,只能靠着笨办法一点点在桥上摸索,因此极为辛苦,还容易暴露。
听着徐子陵的话,寇仲有些诧异,“你不是一直劝我放弃争霸天下吗,此时怎么转xing了?”
“一世人,两兄弟,你都露出那种表情了,我还能劝你放弃吗?”
寇仲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得陵少之助,更胜宝库十倍,走吧,明天还得继续应付李渊那老鬼,估计要早起呢!”
没有易容面具,两人能安稳地在长安找着杨公宝库就是和李阀打成了协约,平分宝库,毕竟来自莫闻的压力使得北方的豪强们不得不暂时联合起来,当然了如果真找到了宝藏,他们会不会履行约定只有双方自己才知道。
两人每晚都是悄悄溜出来,甩掉跟踪之人再到跃马桥找线索,李阀估计也清楚,私下里也默许了,双方都清楚只有在双龙正式找到宝藏那一刻,才是双方真正出手的时候。
得到兄弟的支持,寇仲心情大好,两人说笑着从桥底一跃而出,似乎之前的烦恼都一扫而空,但很快两人都笑不出来了。
月光之下,一个赤足的jing灵不知何时出现在桥上,双腿微曲坐在桥柱上,一双美眸一眨一眨地,在月光地映衬下一手托着香腮,美得不像是世间之人。
上下打量着寇仲、徐子陵,婠婠忽然轻笑起来,“原来你们不知道杨公宝库的入口啊?”
长安六福赌场的主大堂,莫闻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不得不说香家人虽然不是东西,但是经商却是好手。
赌桌赌具、家私摆设,华丽讲究,所有荷宫女侍,均是绮年玉貌的美女,衣着虽比较庄重,但都经过一番jing心设计,把她们动人的身段表露无遗,比袒胸露臂更为诱人,主大堂的四壁炉火熊熊,令大堂比之外面的天地成截然不同的另一温暖世界,加上大堂挤满宾客,热闹喧天,更是充满醉生梦死的气氛。
香玉山脸se苍白,宛如大病初愈的病人一般,对着一身普通装扮的莫闻点头哈腰,恭顺地宛如狗一般。
自从中了云玉真的生死符之后。香玉山就把他们香家卖的一干二净,将他那些父兄全部交到了巨鲲帮手中,现在整个香家和他们名下的产业都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扬州军手中,此次莫闻来到长安,这小子就主动跑了过来,打算讨好最大的主子。
“你很怕我?”
看着脸上微微渗出汗水的香玉山,莫闻忽然一笑。
香玉山摇摇脑袋,强笑道:“不是。只是觉得面对大人这样的人物,心里有些紧张。”
莫闻一乐,拍了拍他的肩膀,“马屁功夫不错,我先进赌场里面转一转,我身后有四个人跟踪。你给我查清楚他们的底细,希望在我离开之前,一切都能弄清楚。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是!”香玉山急忙低声应道。
看着走进主大堂的莫闻,香玉山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凭他的本事讨好个主子还不是件轻松的事情,现在放眼天下,莫闻可能是最粗的大腿了,一旦能抱住他,就是一生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惜当真正面对莫闻时,他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在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下。他根本什么谎话都不敢说,只能祈祷着莫闻不是那种嗜杀成xing之人。能抱住自己的小命。
摸了摸自己湿透的衣衫,香玉山就是一阵苦笑,眼睛朝着莫闻暗中指出的几个方位看去,看着那几个有些鬼祟的身影,他眼中微微泛起寒光,叫过一个女侍。小声吩咐了下去。
走进大堂之中,莫闻的目光四处扫视了一下,随即就盯上了一张挤得水泄不通的赌桌,只见其中一张椅子坐着位干娇百媚的女赌客,做庄家的虽亦年轻貌美,但相比之下立时黯然失se,只像伴着明月的小星星。
此女如花似玉,艳光迫人,神态风流,目光大胆,取牌摊牌手法熟练,下注重而狠,不时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为紧张的赌局平添不少热烈气氛。
玩的很简单,只是掷骰子猜大小而已,不用听周围那些赌客地大声叫喊,只看那女子身前的那份筹码,便知她是大赢家,而女庄家更是香额隐泛汗光,可知她是输得慌了。
一个女高手,而且还是出现在这种地方。
一个原著中的名字浮现在莫闻脑中,随即他脑中轻轻一转,似乎想到了一个可能增加自己固有技能的方法,而且对长安之行又有了几分谋划。
大步朝着那个女庄家走去,莫闻随手扔给她一锭金子。
“我来坐庄!”
听着有人接手,所有人都是一愣,不过随即都反应了过来,女庄家立刻就放下了手中赌局,赌成这个样子,有人能搭手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反对,而那群赌客则议论纷纷,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芒,明眼人都能看出那个女赌客是个高手,此人此时敢接手,一定有几分本事,能目睹一场龙争虎斗,对这些赌客来说也是一件趣事。
那个女赌客却是眉头一皱,上下打量起莫闻。
一张平凡的脸,属于放到人堆里都看不出的样貌,但一双眼睛却很明亮,炯炯有神,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自信的气质,而让女子皱眉的却是对方的手,笔直修长,没有一丝的老茧,这人要不就是十指不沾阳chun水的大少爷之类,要么就是赌术的高手,将手保养地极好,让自己的手保持敏感,便于出千。
看着莫闻那自信的表情,她怎么想都不会认为他是前者。
“请!”
头一次少女的表情有些严肃。
而对面莫闻却是轻轻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按在那赌具之上,然后就听一阵疯狂的碰壁之声,少女的耳朵微微一动,表情反倒是轻松了起来,对方用这种功夫的手法来赌博到底是有迹可循,不像那些层出不穷的千术,以她的耳力倒也能勉强跟上。
可下一刻她的脸se就是一变。
莫闻的手离开了赌具,骰子的碰撞声也停了下来。
“请吧,小姐,你猜是大还是小?”
那少女满眼都是不可思议之se,因为她竟没有听到那些骰子落下的声音,这种情况要么是骰子早已经停下而她却被其它声音混淆了。要么是那些骰子到现在都没有落下来,但不管是哪种方法,她都猜不出具体的点数了,只能靠蒙得了,此人的赌术绝对在她之上。
羽落术:目标物品或生物以缓慢的速度下降。
“你赢了!”根本没有去瞎猜,那少女就认输了,一把将所有筹码推到了莫闻面前,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小哥哥赌术不错嘛。要不要教我一下,人家可是有回报的啊!”
轻轻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少女做出了一个诱惑的表情,胸口隐隐有一大片雪白浮现,让周围的人不由地咽了咽口水,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可惜少女明显很有一手,无论那些人怎么看,都只是模糊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而听着少女的话,莫闻却是一笑,“可以啊,小仙小姐,只要你能安排胡佛大仙和我赌上一局,我就教你赌术!”
听着此言胡小仙瞳孔就是一缩,随即笑吟吟地说道:“你想挑战我父亲啊?”
莫闻点点头。
一根食指在唇间微微一划,胡小仙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那你和我再赌一局,这次换我坐庄。赌牌九,赌赢了我就答应你!”
莫闻耸了耸肩。答应了下来。
一炷香之后,胡小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神se就有几分茫然,“怎么可能,我的牌明明应该是至尊,怎么会变成这种小牌?”牌九是她最拿手的赌术。怎么可能毫无征兆地就一败涂地,从始至终,她都未察觉莫闻做了什么手脚,但偏偏她的牌却不一样了。
莫闻却是一笑,跟会魔法的人赌博怎么可能赢,在莫闻的眼中胡小仙的牌确实是至尊,但在胡小仙和别人眼中却是烂得不能再烂的牌了,而莫闻所付出的不过只是一个低级的幻术而已。
站起身来,莫闻缓缓朝着大堂外走去,随意挥了挥手。
“胡小姐,别忘了替我约你爹赌一场,我可是早就想会会这能击败雷九指的赌林第一人了!”
“等等!”听着此言胡小仙这次回过神来,紧走几步,一下拉住了莫闻的手。
触手处香滑细腻,然后莫闻就感觉耳边传来一阵香风。
“公子到底是如何取胜的,能否告之小女子?”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莫闻身上,那饱满的酥胸有意无意地擦过莫闻的胳膊,胡小仙柔语相求。
莫闻却晃了晃脑袋,“独家秘术,恕不奉告!”
胡小仙那双大眼睛微微一转,狡黠地说道:“那我可不敢保证我父亲会不会跟你赌一场哦,公子你可要想清楚?”
一声嗤笑,莫闻冷冷地看着胡小仙,“如果胡佛不肯跟我赌,你们胡仙派那些赌场就等着倒闭吧,除非你们父女一辈子再不涉赌,否则每局我必到,那后果怎么样,恐怕就不用我说了吧!”
胡小仙脸se微变,随即笑语盈盈地说道:“瞧公子说的,小女子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公子又何必当真,我会尽快安排公子与父亲见面的!”然后话锋又是一转,“公子刚刚可是说要教小女子赌术的,不知算不算数?”
莫闻微微一愣,随即一双眼睛开始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起胡小仙,看着那娇俏的脸蛋,诱人的身材,轻轻笑道:“当然算数,只要你安排好赌局,随时可以来六福赌场找我,我会手把手教你的!”那语气暧昧之极。
**裸的目光让胡小仙身子就是一颤,只觉得自己仿佛没有穿衣服一般,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双臂护在胸前。
对这种举动根本不以为意,莫闻微微一笑,就在一个女侍地引领下上了二楼,只留下原地脸se不管变化的胡小仙。
六福赌场一个隐秘的房间之中,莫闻手拄着腮,斜靠在椅子上,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在他面前香家族长香贵、香贵长子杨文干、此子池生chun还有之前的香玉山统统恭敬地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房间里越来越安静,气氛也是愈发地压抑,不懂武功的香玉山险些被这无声的压力压到在地,只靠着一份毅力,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查清楚是谁了吗?”半晌之后,莫闻才缓缓问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只感觉心头一松,下意识地缓了一口气,香玉山急忙应道:“主上,都查清楚了,今天跟踪你的是太子府上的符真、符彦和天策府的李靖夫妇。”
“太子府,天策府?”莫闻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李建成派人跟踪他无非就是为了报复,不足为奇,而李世民这样做就有些意思了。
“最近李世民的情况如何?”莫闻看向杨文干,他原是香家排入宫中伺候杨广的人员,杨广暴毙之后就在长安创立京兆联,算是地头蛇之一。
听了莫闻之言,杨文干就是一抱拳,“回禀主人,天策府自从洛阳天津桥一役损兵折将之后就一蹶不振,只靠着几个高手和佛门之人支撑,已是被太子府联合后宫诸妃打压得不成样子,几天前,天策府杜如晦路上遭遇张捷妤之父,竟被其活活打折手指,最后反倒被张捷妤在李渊恶人先告状,说其嚣张跋扈,不将唐皇放在眼里,结果李世民被叫入宫中训斥了一番,被李渊勒令闭门思过。”
“哦?”听着这个消息莫闻眉毛就是一跳,随即失笑了起来。
“看样子他最近被他兄弟逼得很急吗,那就让本公子再添一把火好了!”
ps:
抽空更一章,证明还没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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