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梦北没有留下情报,也没有要求见面,但朱慕云却标上了要求见面的标志。回到家里,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朱慕云便把情况送了出去。他昨天要求见面的标志,没有得到回应。把情报放进去后,朱慕云才去了政保局。
上午,姜天明主持了一个会议,在局里,要求各个部门,全力以赴搜捕孔祥宇和邢健。如果,谁能抓到他们,不但有丰厚的奖金,而且还得获得勋章和提拔。
“科长及科级以下的干部,如果能立首功,马上提一级。抓到活口,奖励一千元,死掉减半。”姜天明大声说,他就不相信,重赏之下没有勇夫。
“如果只抓到一个怎么办?”有人突然问。
“抓到一个嘛,当然得减半。”姜天明说,孔祥宇和邢健应该在一起,只要发现一个,另外一个肯定跑不掉的。
开完会后,李邦藩把朱慕云叫到了办公室。虽然参加会议的,主要是情报处和行动队的人,但经济处,也能抓人。如果孔祥宇和邢健,逃离古星的话,码头和渡口,是最有可能出逃的关卡。
“从今天开始,你就守在码头。能不能给经济处长脸,就看你的了。”李邦藩说。
“从今天开始,我就吃住在码头。以后,就只能电话向你汇报工作了。”朱慕云说。
“电话联系就可以了,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如果他们从你的关卡过,一定不能落入别人手中。”李邦藩说。
“没问题,只要抓到人了,我马上向你汇报。”朱慕云坚定的说,孔祥宇他不敢保证,但邢健很可能有问题。
邓湘涛要把邢健送回重庆审查,邢健当时就发了慌。表面他故作镇定,但实际上,已经准备逃之夭夭。
“站长,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何不让我就地审查?我生是党国的人,死是党国的鬼,愿意为古星站肝脑涂地。”邢健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他的任务,原本是借着护送孔祥宇回来,借机打入古星站。
可邓湘涛对他防备心很强,他写的详细报告,邓湘涛只是翻了翻,就再没有来过。再次见到邓湘涛,竟然是被通知,要回重庆复命。
“邢兄弟,你是原古星站的人,对你的使用,必须通过总部。你是老人,这次回重庆,或许回来之后,还能大有作为呢。”邓湘涛劝导着说。
邓湘涛认同朱慕云推理,贺田与本清正雄,整天待在特高课密谋,肯定不会有好事。邢健是贺田的人,他们逃回来很蹊跷,就算邢健没有问题,他也不敢用。
“能回后方,当然是好事。但看着兄弟们在这里浴血奋战,我却在后方享福,实在于心不忍啊。”邢健感慨着说。
在古星审查,他有特高课的配合,再加上贺田的安排,蒙混过关不在话下。但回到重庆,如果古星这边出点什么问题,他身陷囹圄,一点机会也没有。他很清楚军统的手段,自己是带着任务回来的,一旦回到总部,肯定露馅。
“磨刀不误砍柴工,想要报国,有的是机会。”邓湘涛微笑着说。邢健越是不想去重庆,他就越怀疑。
虽然邢健很有可能是反间,但最后确认,还得总部才行。邓湘涛只是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重庆。总部如何审查,就与自己无关了。
“好吧,我是一个人回去?”邢健问,他只是审查,并不是犯人,特殊情况,一个人回重庆也是可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与贺田商量。
“现在人手紧张,恐怕只能委屈你了。”邓湘涛笑着说,他自然不能让邢健一个回去。事实上,他让邓阳春带了两个人,在暗中跟着。一旦邢健有何异动,马上制裁。
“不委屈,不委屈。”邢健忙不迭的说。
“明天,你从码头离开,船票和安居证,都准备好了。”邓湘涛说。
晚上,邓湘涛通知朱慕云,明天上午,邢健就要离开。
“邢健应该有问题,他的审查,干脆由政保局来干算了。”朱慕云说。
“不行,如果邢健没问题呢?把自己的兄弟,拱手送给政保局,这可是通敌行为。”邓湘涛摇了摇头,就算他知道邢健有问题,也不能把人交给政保局。既然是军统的叛徒,当然得交给总部执行家法。
“好吧。”朱慕云无奈的说。但他心里,却有了计划。
“他是明天上午十点半的船,你到时照顾一下。”邓湘涛说。
“十点半?没问题。我现在,吃住都在码头,现在也得赶回去了。”朱慕云点了点头。
朱慕云第二天,把大泽谷次郎叫到了码头。作为宪兵队驻政保局的小队长,大泽谷次郎的办公地点在镇南五金厂。
朱慕云为了表示对昨天会议的重视,请大泽谷次郎带了一个班的宪兵,在码头检查。日本宪兵虽然不懂中国话,但他们的工作态度,比自卫军还要认真。而且,这么多日本宪兵,能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慑力。
化了妆的邢健,一到码头,马上感觉气氛不对。整个码头戒备森严,而且还有一个班的宪兵。邢健在一处待了几天,知道宪兵没事的话,是不会轻易出动的。而且,日本宪兵只干他们认为要干的事,如果碰到不长眼的,哪怕就是政保局的人,也是一顿暴打。中国人在他们眼里,跟蝼蚁无异。
邢健摸了摸自己的安居证,钢印也有,照片也是自己的。他是职业特工,也没有看出破绽。这样的安居证,实在很完美,如果真的过了关,自己就得回重庆了。
轮到邢健时,他把船票和安居证递过去,正想主动招供,但他话还没开口,就被宪兵一脚踢到了旁边。话到嘴边的邢健,被这一脚给踢懵了。他站起来,想表明身份,但才走过去一脚,一枪托就过来了。
邢健的牙齿,当即就掉了两颗。他满嘴是血,再也不敢乱开口,只能像其他人一样,站到一旁。直到所有人都检查完之后,他们这些被挑出来的人,才被带到旁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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