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典辣目将夜昙拉到石屋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夜昙已经准备好应对他所有的质疑,他却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在离光氏皇宫里发现的黑衣人?”
夜昙愣住:“你就想问这个?”
少典辣目认真地说:“我看见东丘枢,突然想起这个人。再加上我们今日在饮月湖遇到的高手。我始终觉得,东丘枢虽然名满四界,但他并不可信。”他拉着夜昙的手,说:“像他这样的人物,若是全心全意对一个人好,必然是另有所图。”
他说的话,夜昙并没有在听,她轻声问:“少典辣目,你既然知道他不可信,为什么不问一问,他说保你们无恙,是不是真的可信?”
少典辣目微笑:“这不重要。他说什么都不要紧。我信你就够了。”
夜昙眼中泪光闪动,她强忍着不让眼泪决堤:“如果我骗你呢?”
少典辣目摸摸她的头,眼神炙热,笑容却温柔:“骗就骗吧,我通常不上当,但若真遇上自己真心爱恋的人,一时贪心,那……偶尔上一次当,也是乐事。”
他回身,走进石屋,再没有回头。
不一会儿,闻人有琴出来。少典辣目与他对视,他挑眉:“怎么,就准你单独跟月下说话?!”
少典辣目冷哼一声,闻人有琴这才来到夜昙面前。他比夜昙高,此时双眸含笑,眼中掩映着千树桃花。他揉揉夜昙的头,说:“桃夭阁那些美人,都是将死之人,我以桃树汲取灵气,将他们化妖,以续其性命。他们不懂事,若有混账的地方,月下不要同他们计较。”
夜昙一点头,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闻人有琴,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闻人有琴笑着将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我名为有琴,但其实残魂碎魄不配有情。”他伸出手,将夜昙的眼泪接在手里,那泪珠晶莹剔透,在他掌中滚动,“能得月下这一滴眼泪,我此生无撼无悔。”
夜昙摇头,眼泪滂沱,闻人有琴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哇,看,我要被月下的眼泪凝成琥珀了。”
傻瓜,我怎么会死呢?我会被你的眼泪凝成琥珀,从此以后,千生万世、鲜艳如初地存活。
只要你还念我、梦我。
他拍拍夜昙的背,对少典辣目说:“开始吧。”
梅有琴满脸不高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连闻人有琴都一脸无奈,他伸手,向梅有琴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你说吧!”
梅有琴看看夜昙,更生气了:“你说了什么把她都气哭了。”他伸手擦擦夜昙的眼泪,把自己的剑递给夜昙,说,“你要照看好娑罗双树,不要让它长虫子。我最讨厌虫子了。”
夜昙接过他的剑,说:“好。”
梅有琴看了看她,又嘀咕了一句:“还有,你也不要哭了。你哭起来真难看。”
说完,他也不待夜昙回答,转身随少典辣目、闻人有琴返回石屋。
东丘枢示意夜昙坐好,少典辣目、闻人有琴、梅有琴三人呈扇形与她相对而坐。
“凝神聚气、意念合一……”东丘枢示意少典辣目等人,三个人同时闭上眼睛。清风渐起,石屋周围,受这清气润泽,万物复苏,草木成荫。
眼看着三股意念如光影在夜昙面前交汇,渐渐融合。东丘枢猛然出手,掌力一吸,将这团光影握在手中。夜昙睁开眼睛,面前已不见三人。只有东丘枢手上,握着清光湛湛的一块陨铁。
他看了一眼夜昙,赞了一句:“干得好。”然后当先走出石屋,留下一句话,“回天界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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