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想到办法对付蔡望津,对现在军统或者是地下党来说,都太过困难了。
余惊鹊之前的计划没有错,将蔡望津拉下马,保住薛家的人,自己做特务科的科长,这计划完全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什么?
谁知道蔡望津进了宪兵队,居然还能影响外面的事情。
当时利用这件事情,让蔡望津倒霉,余惊鹊就没有想过蔡望津会死,但是被关起来,余惊鹊也能接受。
被关起来的蔡望津,和死了没有区别。
谁知道,现在反而是蔡望津还能开口说话,最重要的是,还能影响到羽生次郎的判断。
如此才让大家头疼。
不然一个被关起来的蔡望津,谁会理会他?
韩宸这里没有办法,陈溪桥没有找余惊鹊,显然也是没有办法。
组织这里报道出来了平房区有关细菌实验的更多消息,还有照片和证人。
这件事情让日本人很不满意,罪魁祸首,就是暴露平房区细菌实验的蔡望津,为什么羽生次郎还不杀人。
这么愤怒的情况下,难道不是应该杀人泄愤才对吗?
可是羽生次郎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余惊鹊又不敢去问,因为有关平房区的事情,那是日本人的禁地,你敢去问吗?
哪怕是现在人尽皆知,也不是你能随便询问的,你问了难不成你是相信细菌实验的事情?
余惊鹊当然相信了,羽生次郎也知道余惊鹊相信,不然怎么将蔡望津拉下马的。
相信归相信,你不敢问啊。
坐在办公室里面,余惊鹊觉得头疼。
这几天的日子重新平淡了下来,不如前一段时间的忙碌。
前一段时间,不管是木栋梁,还是薛家小姐,都让大家忙的不可开交。
后面发生桑原茂吉的事情,更是让大家连合眼的机会都没有,现在突然闲下来,余惊鹊还有点不适应。
木栋梁,薛家小姐,还有平房区的病人,现在都不需要搜查了。
那些报道,已经证明了他们离开了冰城。
至于桑原茂吉,日本人还不死心,还在调查,毕竟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桑原茂吉也离开了冰城。
只是日本人有不好的预感,那就是桑原茂吉可能已经离开了。
血腥镇压,让组织的报道,不能在冰城继续流传。
可是日本人挡不住其他地方,国际上,和后方讨论的非常激烈。
甚至是国际上,已经有很多国家,发出了声明,要求日军停止细菌研究工作。
但是日本人还是老样子,那就是死不承认,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搞过细菌实验,停下研究工作,更是无从说起。
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也不能将日本人怎么样。
晚上回家,就季攸宁在家里,余默笙还没有回来。
“有爹的消息吗?”余惊鹊坐下吃饭的时候,对季攸宁问道。
季攸宁说道:“桑原茂吉已经交给上面,爹在谈生意,之后就回来。”
“那就好。”余惊鹊说道。
“听说国际上的报道,让日军的压力很大。”季攸宁说道。
“好像是。”余惊鹊他们得不到太多国际上的消息,毕竟日本人也不会让对自己不利的消息,流传进来。
季攸宁低声说道:“学校里面新来了一个留学回来的老师,谈论过这件事情,说已经闹的很厉害了。”
“留学回来的老师,敢讨论这件事情?”余惊鹊觉得这个老师也是胆子大,说这种话,不怕掉脑袋吗。
“是日本人。”季攸宁说道。
难怪敢讨论这件事情,因为人家是日本人。
不过就算是日本人,说这件事情,弄不好也是引火烧身。
“你不要参与他们的讨论。”余惊鹊对季攸宁说道。
“我没有,而且学校里面,基本上没有人和他讨论这件事情,包括其他日本老师在内。”
“他已经被人叫去谈话了。”季攸宁说道。
留学回来,接受的教育,和思想是不同的,自然也就造成了一些与众不同的行为和想法。
他在国外敢说这些,而且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不需要担心什么。
但是他不明白,现在这里是冰城,不是他想要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地方。
被人叫去谈话,已经算是比较委婉的方法了,不然可能都会被秘密处决。
“他八成是要离开学校了。”余惊鹊说道。
这种人,就算是日本人不杀,也不会留在学校里面。
可能会调去别的地方工作。
余惊鹊心里认为大概率是不会杀的,能去冰城二中任教,还是从国外回来的,上面应该有点关系。
季攸宁也认同余惊鹊的话说道:“是,不过他会怎么样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但是他说的话,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这个老师,说的话,无非就是国际上对日本人的态度之类的。
“你怎么看?”余惊鹊想要听听季攸宁的看法,毕竟他对这种国际上的局势,不太了解。
“最后的狂欢,或者说是回光返照。”季攸宁脸上难掩兴奋的神色。
国际战局上日本人现在进攻的很凶猛,而且有一种一往无前的趋势,甚至是他们悍不畏死的风格,让很多国家闻风丧胆。
但是在这样的凶猛进攻之下,隐藏的是最后的狂欢或者说是回光返照。
“不仅仅是日军,另外两个国家也是如此,可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季攸宁语气忍不住拔高。
听到季攸宁的话,余惊鹊低头说道:“或许局势确实如此,但是我认为有点夸张。”
日军现在所面临的形势严峻,这是真的。
但是你说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在余惊鹊看来,好像有点夸张。
就比如日军天天宣传,自己打了多少胜仗一样,这些都是夸张的手法罢了。
那么现在说日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自然也有夸张的成分在其中。
所以不能高兴的太早,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余惊鹊现在觉得自己不能放松的太早。
“你说得对,但是看到希望了。”季攸宁还是很开心。
这么多年,都是在黑暗中守望黎明。
但是这个黑暗,时间真的太久了。
一年,两年,三年……
黑暗如此漫长,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曙光,仿佛黎明马上就可以照耀大地,季攸宁自然是忍不住开心。
哪怕是有点夸张的形容和分析,季攸宁都愿意相信那些是真的,因为这就是人们,对美好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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