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厉娜想要开车离开。
可是,打了几次火车子都发动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坏了!
厉娜气急败坏,所有人都想踩她一脚,现在就连车子都要跟她过不去么?
一把拍在方向盘上,发出滴滴两道刺耳声响。
厉娜抬头,突然看到后视镜里鼻青脸肿狼狈的自己。
她差点忘了,她的脸上还有伤的。
被钱志豪那个变态打出来的伤。
先前她去公司时戴着的帽子不知道掉在哪里了,眼镜也被打到了地上,就连口罩都散开了一边,另一边难看的挂在耳朵上。
刚刚她就是这副面孔被保镖拖出来扔在了地下停车场,有无数的人看到她这狼狈的一面,甚至还在拍照,这个时间,恐怕网上全是她的丑容与丑态了吧?
以后在罗湖,她再也别想见人了!
想到这里,厉娜怒火攻心,简直是吃了吴檬的心都有。
她重新发动车子,发动了几次还是不好使。
正打算开门去外面打车时。
从前后两侧的地下停车场突然开进来10多辆黑色小轿。
最差的车是奥迪,为首的车是一辆限量版兰博基尼。
他们团团把厉娜的车子围住,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厉娜害怕极了,她手脚慌乱的再次转动车钥匙,想将车子发动起来。
可是,这车今天就像吃错药了似的,死活都不动。
厉娜心急火燎的怒拍方向盘两下,见一群膀大腰圆的男人下了车,立刻系好安全带,升上两侧车窗锁死,手指颤抖的拿起手机。
砰的一声!
也不知是从谁开始的,一根铁棍打在了车前的挡风玻璃上。
车子跟着颤动了下。
厉娜捂着头尖叫,闭着眼睛,手机也掉到了脚边。
接下来就像是巨大的冰雹噼里啪啦打在车窗车顶,厉娜坐在驾驶座,捂着头闭着眼叫的像是杀猪一样。
车子上下颤动,外面的男人打的乐此不疲。
车窗上一道一道纹路碎裂开,像是蜘蛛的网!
远处,助手站在兰博基尼的车窗边。
车窗落下,露出霍伦那张英俊阴险的脸。
“三少爷,要不要把她抓出来?”
霍伦远远的看着车窗里那个几乎被吓疯的女人,阴笑着勾了勾唇角。
“敢动我们霍家的人,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那个场务呢,还没找到人吗?”
助手摇头,很是抱歉。
“我一直让人监视着他的老婆孩子,就连他乡下妈妈那里都找过了,可他都没有联系过,估计是之前我们拷问的太“严厉”,吓怕了,所以老婆孩子都不顾只顾自己“逃命”了。”助手冷笑道。
厉娜这边,车子被打的几乎变形。
女人喊的嗓子都哑了
,人也快疯了。
霍伦收回视线,懒得再看。
“如果不是我们霍家有家规不让动女人,今天我非废了她不可。”
助手笑笑,没有开口。
谁不知道霍家以前是怎么起家的,对于从前的霍家人来说,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哪有什么男人女人之分,只要是敌人,通通一概不留。
可是,前任家主娶了一位女菩萨,也就是霍城的继女霍芸儿。
她给霍城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不止霍城听她的,就连三个儿子也都视她的话为圣旨,不敢违抗。
这不打女人不碰女人的话,就是她说的。
霍伦心里虽然不服气,到底没敢违抗。
砸了她的车又把她吓的像疯子一样
,也算是替霍恬报仇了吧!
厉娜捂着头捂着耳朵坐在车里,紧闭着双眼。
她不知道那群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要砸多久。
整个人都快麻木了,神经崩的死紧,像是随时都会铮裂的弦,要断开一样。
直到车子一动不动,她才小心翼翼、试探般睁开双眼,放下捂住耳朵的手。
那些人已经走了。
他们终于走了!
厉娜绷紧的心落回原位,长吁一口气,几乎要哭出声来。
车子被打的变形,车窗也都裂开,彻底报废,再不能开了。
厉娜抹了把脸,转身拿起座椅上的包和手机,推门下车。
下车后,她回过头往不远处的保安亭看了眼,里面有人!
四周的监控也都亮着灯,证明没有坏。
也就是说,她刚刚在地下停车场发生的一切保安也好,厉峥也好,他们不可能没看见。
没有人来,只是不想管,不愿意管罢了。
呵!
她的一片“真心”,竟只换来如此“冷漠”的对待。
厉娜挺直背脊,把依旧挂在耳朵上的口罩扯了下来,扔到脚边,高跟鞋踩在上面,趾高气扬的往外走。
这些人越是想看她的笑话,她越不能让他们如愿。
厉峥,吴檬,我就看看将来是你们先死,还是我先死。
你们、钱志豪,厉邵,你们通通该死!
欺辱我的、利用我的、耍弄我的!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让你们生不如死,等着瞧吧!
会议室里,房门关上。
厉峥拉着吴檬的手往座椅处走。
吴檬还处在先前的怔愣中没有回神,被他猛的一拉,身后握在手里的小花瓶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厉峥回头,吴檬也低头。
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呵呵,这花瓶今天和我犯冲!”
厉峥一眼就看出她的小伎俩:“砸别人可以,但前提是你要先保障自己不被砸才可以,如果我没来,你就傻站在那等
着被打?”
吴檬闻言一撇嘴,见他不怪自己,有些得意忘形。
“她砸不到我的,我又不傻,不会躲么?只不过,我还没躲呢你就进来了!”
“你躲了?”厉峥将她拉坐在椅子上,从会议室靠窗的柜子里拿出医药箱:“躲了还被挠成这样。”
如果没躲,脸是不是都要花了?
吴檬狐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凌天娱乐的会议室吧?
虽然凌天娱乐隶属于凌天集团,可他答应过余敏全权交给她打理的,也就是说,平常没事都不会来这边的人,怎么这么精准就能找到医药箱的位置。
连她都不知道呐!
厉峥像是看出她的疑惑,无奈的笑了笑。
“我妈和你一样,从前也是三天两头不是生病就是受伤的,我爸为了她就在凌天集团里加了一条规定,不管是哪个部门哪个办公室,都要配备一个医药箱,随时都可以用的那种。”
“哦……嘶!”
消毒药水抹在伤口上,吴檬觉得疼。
他站着,她坐着。
厉峥弯腰盯着她麻布一般的脸,眉头都快打成死结了。
“你用脸去擦地了?”
说话能别这么毒吗?
吴檬抬眼,狠瞪着他。
你天天站在太阳底下拍戏试试,四五个小时的泡在水里,什么样的皮肤都被晒伤了,恢复不也得需要时间么!
“你爸和你妈说话也这样么?嘴这么损,要真是这样,估计你妈早跑了,毕竟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受虐……嘶!”
她捂着被按疼的伤口,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是故意的么?”
“嗯。”厉峥拧上消毒药水,又拿出一瓶碘伏,似笑非笑的承认道。
“你这么诚实的么?”她先前怎么不知道。
说话像个闷葫芦一样,半天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现在,倒是想也不想的就承认了。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什么人呐?
“说我可以,别拿我父母开玩笑,再有下一次,我饶不了你!”
“这是……威胁?”赤果果的。
厉峥扔了消毒棉签,转身又拿起一根,居高临下严肃看她。
“你觉得是就是,最好记住我说的话。”
“你不是暖男么?我可是听很多人说你小时候被人当成小棉袄的,霍恬也说过,在她眼里你就像没脾气一样,她根本没见过你发火是什么样子,怎么对我你就又是威胁又是恐吓的?你这不为人知的兽性的一面,她们知道吗?”
呵!
厉峥冷笑,给她的脸上完药,转身把碘伏原路放回先前的位置。
又把一些没有摆正的药品摆正好,这才盖上医药箱。
这让人糟心的强迫症啊!
“不如,你去和她们说说试试!”
说?
她才懒得说呢,她又不傻,还想出去招人恨呐!
“你刚刚说娶我,是真的?还是开玩笑故意气厉娜的?”
“你觉得呢?”
“如果你真的娶我,还会对我这么凶吗?”
“我凶吗?”他自己不觉得。
吴檬点头,点头像捣蒜一样。
简直不要太凶哦!
“你不同意也可以。”
厉峥放回医药箱,竟然拍拍屁股走人了。
吴檬一个人被扔在会议室里,傻了一样。
靠!
好想骂人啊!
她追了出去:“你要反悔就是我儿子!”
厉峥停下脚步,转头怒瞪着她:“我刚刚是不是警告过你……”
“我饿了!”她谄媚的笑着,一手勾住厉峥的手臂。
个子娇小的她只到厉峥的肩膀。
女人侧靠在他身上,笑的像只狡黠的猫。
爱他么?
她不知道。
不过,找了一张长期饭票倒是真的。
撒完娇,她还要去医院看看安安头上的伤怎么样,余敏的腰有没有闪到,以及,依旧放在医院太平间里吴微微的尸体,还在等着解刨出结果。
后面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处理呢,她是真的没有时间斟酌爱不爱这个问题。
吴檬只能肯定一点,她一点都不讨厌厉峥就是了。
回到位于城西自己的公寓,厉娜付了车费,筋疲力尽的从后座里出来。
天已经黑了,她这一天又是被打又是受惊吓的,人已经疲惫不堪。
此时的她只想回去好好泡个澡,把浑身的晦气洗一洗。
兜子垂在地上,高跟鞋咯的脚生疼,亦步亦趋拖着往前走。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一辆废弃的出租车正停在植物茂密的小道上,一双鬼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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