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2那孩子是生,是死,就看他们父子缘分(1 / 1)

一连三天,那些车辆果然少了些。

或许是被厉伟安排的人盯着,实在不方便再继续跟踪,到第三天时,那些人改变了策略,不再盯梢一般的等在楼底下了。

孙一柔在厨房里做饭,厉伟在阳台处抽烟。

孙一柔闻到烟味,轻轻皱起眉。

“还以为你真的能戒烟呢!”

厉伟回眸,就见女人正面无表情的站在身后。

“过来!”男人伸手,将她圈进怀里,在背后搂着她,面朝着阳台外的方向。

“原本是打算戒掉的,可是前两天被某个狼崽子气到了,就又抽上了。”

“不喜欢我抽烟?”

他伸出一只手,把烟从嘴里拿下来。

邪恶的往她脸上吐出一口气:“那以后,就少特马的气老子,老子就戒了它!”

“你戒不戒烟都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又想挨收拾?”

女人强行撑开他的手要走,厉伟却眉一挑,直接将女人按在了阳台边缘的墙壁处。

孙一柔挣了几下没挣开,咬着嘴唇冷下脸。

“我那锅里可还炖着鱼呢,再不回去就干锅了。”

“那就吃干锅鱼!”

“……”

屁!

孙一柔斜着眼睛白他,无奈之下,只好放软了口气。

“好了别闹了,外面真的好冷,我穿这么单薄都要被冻透了,你是想冻死我再找一个是吗?”

“冷吗?”厉伟倒是没怎么感觉到。

瞟一眼阳台上的温度计。

阳台在建成时都是安了一套循环性供暖系统的,现在窗外虽然是12月的冰雪,可阳台内的温度足有25度,她竟然还说冷。

厉伟握住她的手,感受那里的一丝沁凉。

“你说你,还有什么用?这么怕冷。”

嘴上这么嫌弃的说着,可身体的动作却是极为细致温柔的。

厉伟将孙一柔搂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他的心口,像个大暖炉一样。

手指向前,与孙一柔的十指相牵。

女人靠在他怀里,听着身后砰砰砰有力的心跳,越发的满足与安心。

“这三天,你经常站在这里往下看,在看什么?”

不要以为只有厉伟的眼睛犀利,孙一柔的警戒心也是不容小觑的。

从三天前厉伟去咖啡馆找她,孙一柔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厉伟虽然醋性大,但还不至于因为吃醋而耽误正事。

“没什么!”

厉伟伸长手臂,将半天没有吸已经燃到底部的烟按灭进烟灰缸里。

“这几天你去基金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

孙一柔偏着头,眯着眼睛仔细的想了想。

“没有。”

“什么可疑都没有?”

“没有。”

她从厉伟的怀里转过身,正面仰望着他。

“怎么,你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了,有什么不好的事吗?”

“周荷已经回到基金会了,这几天她没找你,没和你说关于李蕊的事?”

“她现在和我说又有什么用,该说的,该做的,那天在记者面前我都已经说了,已经做了,现在能救李蕊的只有法官,她身为一国的总统夫人,身后有一车的法律顾问,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找我,已经没用了。”

“不过这几天她看到我,态度还是之前那个态度,叮嘱我注意身体,小心饮食穿衣什么的,还说天冷了要给我送补品。”

孙一柔低下头冷漠的笑笑:“不知道是不是又是那些对心脏好的补药。”

“哦,对了,那天我在洗手间时偷听别人说了一句,说周荷之前去看李蕊,在警局遇到苏秦了,李蕊和她大吵,好像闹的很僵的样子。”

“周荷这个国母其实对外做的还是很好的,一直给大家一种高贵优雅处变不惊、聪慧又端庄的样子,李蕊这样公开的和她大吵,还公开的和李傲的小老婆走的这样近,周荷应该也觉得很丢脸吧!”

“又偷听?”

厉伟把她扯回怀里,重新倚靠在他的心口。

“你这扒墙角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不是故意……唔!”

她斜着脸抗议,男人却像抓鸭子一样捏紧她的嘴。

“不是故意,这话你觉得我信?”

“……”

你爱信不信!孙一柔不高兴的翻个大白眼。

推不开他的手,干脆扭着身子要去踩他的脚。

厉伟的动作又快又稳,松开手,脚往她小腿处一勾女人就身子一歪差点撞墙上,厉伟轻轻一扯,孙一柔又栽回他怀里。

女人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他耍来耍去,不高兴极了。

张牙舞爪像个被激怒的小猫一样要挠他,厉伟哈哈大笑,轻易制止她的手。

“别闹了,一会伤到你自己,老子可不管。”

谁要你管?

“李蕊的事周荷不会袖手旁观,争吵也许只是她们的障眼法,好减轻我的们的注意力,我会让人盯紧的,你暂时不要管了。”

“你想送李蕊去坐牢?”孙一柔也不再闹了,在他怀里站直身体,一脸正色的看着他道。

厉伟笑了笑,轻轻捏紧她的脸。

“不是老子想送她坐牢,而是她自己把自己送进牢里,有些事,她不做,谁又能勉强她?”

“周荷的算盘打的是不错,可惜她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什么意思啊?”孙一柔听的懵懵懂懂,不是很明白。

厉伟又掐她的脸:“不明白就不用明白了!”

什么嘛,又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孙一柔空出手,也终于有了机会趁厉伟不备狠狠的在他胸口捏了下,手劲还挺大的。

厉伟闷哼一声,想伸手抓她,孙一柔却像泥鳅一样溜进屋了。

厉伟背靠着阳台盯着那女人洋洋得意的模样。

呵,逃的了初一,逃的了十五吗?傻女人?

转过身再度面朝着阳台外的方向,大致看了看楼底下的车。

拿出手机:“人都走了吗?”

“是的厉总,暂时看着,没有什么可疑的。”

“咱们小区这边加了人手巡逻,估计他们看没有空子可钻,已经放弃了,这两天路上也没看到有跟踪的。”

“嗯。”

“放心吧厉总,我们会盯好的。”

“嗯。”

男人挂断电话,转过身又下意识的去裤兜里摸烟。

烟摸出来才想起刚刚和孙一柔说过的话,哎,又要吃那难吃的戒烟糖了吗?

厉伟摸了摸头皮,真特娘的操蛋!

顺着玻璃窗见自己的小女人正皱着眉头翻那条已经漆黑的鱼,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骂他。

察觉厉伟在看她,她也不高兴的瞪了过来。

手指指了指鱼,用唇语说了一句:“都怪你!”

厉伟笑,双肘拄在身后的窗架上,从勾唇淡笑,到露出白白的牙齿哈哈大笑。

他朝女人勾勾手指示意她出来,看他怎么收拾她!

孙一柔撇了撇嘴,狠瞪他一眼,拿着一锅漆黑的鱼去卫生间了。

厉伟摸摸下颚,转头往阳台外看。

但愿,

是他想错了!

一连几天,赵英都过的浑浑噩噩战战兢兢的。

那一晚,她被石谦磨的烦不胜烦,无奈之下和他们出去吃饭,这一次厉伟倒是没提那个中年男人和孩子的事,只是和赵一泽聊着军队上的事,闲话家常。

几人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吃着饭,叙着旧。

很晚了,赵一泽才送她回来。

赵英战战兢兢的怕被苏秦发现,问了其它女佣才知道今日总统不来,小姐早早就上床睡了,睡前也没有找她,赵英这才放心。

一整晚,她都睡的极不踏实。

脑海里总是跳出先前在花圃里看到的那个男人侧影。

虽然很远,很模糊,可赵英的眼神还算不错,她确认那个男人不是厉伟给她看的那个中年男子,他的脸很白,呃,该怎么说呢,阳光下,他的脸白的有些假,就像化了舞台妆一样!

其实有点吓人!

这一夜,赵英又是从恶梦中惊醒,惊叫着坐了起来。

慌张的眉眼四处张望,确认这里是自己的房间没错,才安下心来。

低着头,抹了把头顶的汗,捂着心口,听着那里砰砰砰的心跳,焦距渐渐清晰。

刚刚,她梦到花圃里的那个男人就是厉伟要找的那个男人了。

他们的五官在她面前一点一点重叠,一脸的凶恶,他的手上还带着血。

那花圃的大门开着,下面是一个放花种的地窖。

地窖的柱子上绑了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他低着头,双手被反绑在柱子后,衣服上全是补鞭子被刀划出的血痕。

他的脸是青的,嘴角耳朵上也全都是血。

是血!

全是血!

赵英捂着耳朵把脸掩埋到被子里,她不愿再想了,不愿再回味那恐怖的场景。

这一切只是她的梦,是她自己编造的一个梦。

她的良心在作祟,她的道德在反抗,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你该帮厉伟,你该帮他找到那个无辜的孩子的!

赵英原本的家境并不好,父亲在生下她不久后就去世了,随后母亲也跟着人跑了,赵英算是被赵一泽的父母接济着长大的孩子,所以在感情上,她是把赵一泽当成亲弟弟看待的。

从她十几年前去到苏家,就一直跟在苏秦身边。

从感情上说,她也是把苏秦当成自己的孩子的。

弟弟也好,孩子也罢,在她心里的位置一样重,都很难取舍。

这一次厉伟的事她本不想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花圃中遇到那个可疑男子,她就每晚每晚的做恶梦,不是梦到那个孩子被虐待,就是梦到那个孩子死了。

她的良心就一直在受谴责。

她明明没有孩子的,这辈子都没有结婚,也没有生过孩子。

可为什么?为什么?

赵英低下头,捂住脸。

她想,或者,她可以偷偷把在花圃中见到的那个可疑男子的事说出来,能不能找到那个孩子,全凭他自己本事。

那孩子是生,是死,就看他们父子的缘分有多少吧!

这样的话,她也不用在小姐和良心面前艰难选择了。

这样想着,赵英迟疑的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不断的摩挲,翻到赵一泽的名字,却迟迟没有按下去,痛苦的抉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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