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天了!
逃离孟娜的掌控,又落进韩曜的手里已经4天了。
索性,这4天韩曜再没有出现过。
每日有医生来给孙一柔换药,又有女佣照顾她的寝居饮食,不用捆绑,也不用被关起来,过的倒也安逸。
只是,她不能踏出这公寓一步。
浴室的镜子前,孙一柔看向自己的身体。
脸上和脖子后的鞭伤已经好了,只留下浅淡的痕迹,医生每天叮嘱她涂抹去疤痕的药,说是特制的,倒是见效,短短几天痕迹就下去了大半。
而手背上,手腕上,胳膊上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也都在愈合。
额头的红肿消了,上面缝了3针也基本长好了。
身上深一块浅一块,除了青浅不一的皮肤,孙一柔基本都好了。
她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那个小不点宋球。
她的伤都好了,那他被打的伤呢,是不是也都好了。
手背还那么红吗?额头已经结痂了吗?这两天有没有挨打?
如果现在的孙一柔能出去,好想去看看他。
正想着呢,浴室门砰砰砰的被人拍响。
孙一柔吓了一跳,骤然回神。
“开门,不然,我可踹门了!”
是韩曜?
孙一柔慌不择路的跑去拿起浴巾,刚围到身上,门就砰的一声被踹开。
孙一柔转身,双手紧紧的捂住胸口。
韩曜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看她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斜斜向上挑起的眉眼突然就亮了,喉结滚动,声音都跟着沙哑。
“这几天我没过来,就这么迫不及待连澡都洗好了?”
他缓步靠近,孙一柔却防备后退。
直退到盥洗台,退无可退为止。
目光四下瞟动,突然看到盥洗台上放着的尖头木梳,想也不想的拿起就要往他身上刺。
男人动作更快的攥紧她的手,孙一柔只感觉手腕一麻,刚刚愈合的伤口好似又裂开了似的疼痛,木梳掉到地上,她也被男人压制到盥洗台上,手腕被抓住,双腿被禁锢。
热气吹拂,他的气息就在头顶,似笑非笑的道。
“今天,你以为你还逃的了?”
他的头压下来,正要吻她时。
门外……
“韩少,韩少,不好了,外面……”
那人冲进房间,看到浴室里的一幕,还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怔愣又尴尬。
韩曜在他冲进来时就侧身挡住了孙一柔。
她现在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形同半果,这样的她,韩曜可不想被别的男人瞧了去,他的占有欲可是很强的。
保镖也知道自己闯进来的不是时候,可事情紧急,他也没办法。
“韩少……”
韩曜冷下脸,怒道:“还特马不滚出去!”
保镖正要开口,这时,楼梯上已经涌进来一大群人,以厉伟为首,凶神恶煞的,个个来者不善。
那保镖被厉伟一脚踹倒,撞到墙上,被身后的其它保镖牵制。
厉伟走进门里,就站在浴室门前。
他看到了那抹被韩曜困在墙壁上的小小身影,一时之间,怒意蒸腾着冲向心口,脸上的狠戾如同北极寒冰,冰冷的骇人。
身后的人要跟进来,他却回头一瞪。
那些人立刻站在门外,眼睁睁的看着厉伟把门给关上了。
孙一柔使劲了力气推开韩曜,侧开身,当她看到厉伟,厉伟也在看着她时,说不出的委屈以及难堪让孙一柔红了眼眶。
四目相对,她却把头转开了。
厉伟知道,她恨他!
现在,连他也恨极了自己,竟然会那么大意,被孟娜钻了空子,将孙一柔调包。
当他发现那栋别墅里的“孙一柔”根本是个赝品,而他事隔一个多月后才发现这个事实时,厉伟气的只想杀人,这辈子都没这么呕过。
他瞪着韩曜,韩曜却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松开了对孙一柔的禁锢。
“我倒是小看你了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找来。”
呵!厉伟冷笑。
他太小看他对孙一柔的了解了,隔着电话,也许他还会被蒙骗。
可是,已经面对面了,如果他还分辨不出那是赝品还是真人的话,那就妄说那句爱她的话了。
也许韩曜以为,他会为了“孙一柔”的死自责崩溃意志消沉,从而放松警惕,就辨别不出真假了。
毕竟,谁会和一个“死人”较真?
可惜啊,他厉伟就是一条狗,会闻孙一柔的味,只要他一靠近,就知道那不是她的柔柔,即便她弄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厉伟照样笃定她是假的。
就像那时候孙一柔换了身份变成林雪时,厉伟照样笃定,她就是他的柔柔。
不再多费唇舌,厉伟一拳就朝韩曜的面门打去。
对方也是个练家子,轻轻松松避开了这一拳,退后一步,轻佻而挑衅的笑。
厉伟站到了孙一柔这侧,一手扯开衬衫的扣子,噼里啪啦,扣子掉了一地,他脱下衬衫扔到孙一柔脸上。
韩曜这才发现,刚刚厉伟那一招不过是虚晃,他不过是想站在孙一柔那侧,挡住她的春光外泄罢了。
呵,这阴险的男人,真是处处藏着心机。
韩曜的脸色变了变,感觉自己被耍了,也不像之前那样玩世不恭了。
再看厉伟身后的孙一柔,虽然两人没什么交流,看孙一柔的样子也是对厉伟气的不行,至少,想要缓和关系,还没有那么容易。
可是,她却乖乖的将厉伟的衬衫穿到了浴巾外面,挡住了肩膀以及胸口裸露的春光。
两个人站在一起那样和谐,般配,好像他才是局外人。
韩曜气的不行,冷笑着,故意拿话激厉伟。
“厉总现在才紧张是不是晚了点,这一个多月我天天和柔柔在一起,哪没看过哪没亲过哪没摸过……”
“韩曜!”
他故意拿话气厉伟,孙一柔一听就变了脸。
而厉伟,果然一瞬间冷下脸,眉眼间升腾起肃杀之气。
孙一柔皱眉,正要拉住厉伟。
男人已经冲出去,一拳朝韩曜打去,两个男人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浴室里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脚翻滚在一起,打的无比激烈。
势均力敌,谁也伤不了谁。
只能靠时间消耗着彼此的体力,孙一柔想拦都拦不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韩曜一屁股跌坐在孙一柔身侧,咬着牙红着眼正要朝厉伟冲去,仰头的功夫,突然看到了孙一柔手腕上轻微的血迹。
这是……先前他禁锢孙一柔时,从她手中抢走木梳时弄伤的吗?
分心了一秒,厉伟便一脚踹向他的胸口,韩曜侧躺在地,渐渐落了下风。
厉伟将孙一柔拽进怀里,又推向浴室门外:“出去!”
他蹲下身,欺压到韩曜的身上,左一拳右一拳,将韩曜打的像猪头一样。
韩曜累了,也不想打了,他承认,在体力上的确比不过厉伟,即便没有孙一柔让他分心,在体力和耐力上,他也是打不过厉伟的。
毕竟,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和厉伟这样的草根流氓还是不一样的。
韩曜还在笑,笑的牙齿里都有红色溢出了,可他还在笑。
“厉伟,你的女人已经被我上过了,滋味还不错,你来晚了,哈哈哈哈……”
“厉伟?”孙一柔惊叫。
厉伟一拳直接打向韩曜的太阳穴,男人吐了口血,两眼一翻,向侧晕死过去。
厉伟从他身上站起,脸上的戾气却没有消散。
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拳头不停的抖着,指骨带血,也不知是他的血还是韩曜的血,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落在浴室的地板上,如一朵盛开的红梅般血艳。
孙一柔被厉伟带走,就披着那件浴巾,外面是厉伟的衬衫。
男人打着赤膊横抱着孙一柔走出公寓。
几个女佣和被打倒的保镖被厉伟的人围着,一句话都不敢说,连抬一下眼都不敢。
孙一柔被厉伟抱出公寓,承子和贾越围过来。
“小嫂子,你没受伤吧?”
孙一柔微垂着头,抿着嘴唇被厉伟抱进车里。
承子拉了贾越一把,示意他不要再问。
看厉哥的脸色,以及他手上的那些血还不知道吗?能好才怪!
而孙一柔,在这6月的北方时节,只围了一条浴巾外加一件衬衫被厉伟抱进车里,冷还是其次,最难堪的,是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韩曜怎么着了呢!
再看厉伟冰封一样的脸色,孙一柔的心情就更复杂了。
想开口解释几句,又想到先前的厉伟霸道的一定要送她走,她那样的恳求,那样和他讲道理,讲其中的厉害关系他都不听。
现在,既然两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了,那她怎么样,也没必要向他解释了吧。
厉伟独自开车带她回了两人在罗湖的新房。
孙一柔被他扔在卧室的大床上,男人转身出去。
他去冰箱里取了一瓶冰冰凉凉的水,在冰箱里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了,拧开瓶盖,咕噜咕噜喝进去。
剩下的,全都淋在了头上。
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刚刚爬上岸。
如果不是这样,他心里的火都要烧炸了。
他很怕,很怕这样的自己会伤到她!
孙一柔从床上坐起,在床边坐了会,见他进来,冷着脸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厉伟扯住她,吻就那样砸了下来,两人双双倒进身后的大床里。
衬衫被撕扯,浴巾扔到了床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