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拽进包房,灯光打开。
明亮的灯晃了她的眼,孙一柔下意识的闭眼偏头。
她的人轻易被推到了沙发上,面前那个高大的身影来回走动,手拿一杯温水,还有几颗药片,快速回到她身边。
“张嘴!”
孙一柔蹙眉看着那些又灰又粉的药片:“这是什么?”
虽然对方是厉伟,可她也不能拿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吧?
孙一柔不过是狐疑的问了句,厉伟耐性尽失,脾气暴躁的直接将药片扔进嘴里,嚼了嚼,喝了口水,连水带药的送进她嘴里,孙一柔被他压倒在沙发上。
她有洁癖,她觉得这样喂药真恶心,再加上是躺着的姿势,厉伟喂的急切,孙一柔却呛进了嗓子里。
咳!咳!咳!
她猛的推开厉伟,坐在沙发上使劲的咳嗽着,难受的不行,脸涨的通红。
厉伟见她吃下药,才探出手掌摸了摸她的头。
果然发烧了!
好在,现在度数不高,吃了药,但愿能快点退下去,孙一柔的体质他很清楚,只要一发烧,至少要烧个两三天。
刚刚在宴会厅里,他虽然一眼都没看她,她的异样在面具与妆容下也算伪装的很好,可厉伟就是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了。
拉高她的手腕,看上面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
皱了皱眉,生气的甩开她的手。
又转身去了屋外取来医药箱。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出她的不对劲了,她的脸可以伪装,表情可以伪装,可她的肢体却不会伪装。
她的每一个动作、转身,厉伟闭着眼都能感觉的到。
刚刚她的左臂一直在疼,也一直没有动,她竟然又把伤口弄坏了,就这么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清冽的消毒药水味在空气中弥漫,湿湿凉凉的触感小心翼翼的涂抹着她的手臂。
特别是动脉那一处,厉伟盯着被刀刮开的那一处,即便伤口很浅,可他的呼吸却很沉。
如果那一刀划的再深一点,他去的再晚一点,后果,他不敢想……
厉伟非常生气,面色铁青,他生气时脸真的挺凶的!
可愤怒之后,又是无尽的焦虑与担忧,他到底是放心不下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笨女人!
厉伟低着头,孙一柔知道他很生气,看他眉骨间的青筋不断的往外爆就知道了。
他用力捏紧女人的手腕,孙一柔皱眉。
疼,却只能忍着,知道这时候开口只会让他更生气。
他生起气来像野兽一样,孙一柔可不敢在这时候惹他。
可是,他的力度却越来越大。
孙一柔终于忍不住了:“啊……”她猛的抽回手,面色铁青:“你弄疼我了!”
厉伟冷嗤,动作粗鲁的拽回她的手臂,缠上干净的纱布后,将碘伏与消毒药水暴力的扔回医药箱里。
“疼就知道该长个记性,可你最没有的就是记性,孙一柔,我看你特马的还是疼的轻!”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哦,不,是瞪着她。
孙一柔的脸僵了下,也不满的瞪他:“疼不疼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厉先生,别忘了你已经做过选择了,你想做什么我不管,我的事也不用你操心,还有,请你说话干净点,不要带……”
“老子说话从来都不干不净,人也不干不净,你被我睡过那么多次今天才特马嫌我不干净?是不是太晚了,孙一柔?”
女人话没说完,突然被厉伟推倒在沙发上,
他的头强势压下来,堵住她的嘴。
孙一柔又推又打,可到底敌不过他的力气,她的手臂被他抓过头顶,小心翼翼,竟没有碰到她的伤口。
孙一柔却不知道这些,她的注意力都被他的强吻给夺走了。
早知道他生气起来就像野兽一样,孙一柔非常后悔,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惹他,和他呛着来。
这里是休息室,又是公共场所,随时都会有人进来,如果这时候真有人进来的话……
孙一柔头都大了,本来体温就很热,现在除了晕以外,身子更热了,被他吻的头晕脑胀,大脑一片浑浊
眼看着厉伟就要失控,孙一柔突然放低了姿态,按住他的手。
“我真的难受,伤口也疼,厉伟,你不要这样!”
她的眼中含泪,杏眸凄楚,这是对付厉伟最好的武器。
果然,那男人的动作停下了。
他眯眸坐起,依旧瞪她,怒气还没有消:“我今天说让你离开李家,离开京南,这话你听了吗?”他突然问。
孙一柔缩回手腕,也从沙发上坐起,低头轻轻的抚,点了点:“听了!”
男人的脸迅速从忧到冷,怒火在眼底猛烈的燃烧着。
听了,骗鬼呢?
“你今天故意挑衅苏秦,想干什么?逼她对付你,除掉你,好查出她在背后让于鑫杀你的目的?”
他看到了?
孙一柔意外,还以为他不会注意到她呢。
咬牙想了想,这时候该怎么说。
可是,怎么说好像都骗不了他,从她跟踪苏秦,发现霍城的人也在跟踪她时,孙一柔就该猜到,厉伟和霍城早就查出一直隐身在后面的苏秦了。
也许,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现在还在厉伟的面前耍小聪明,无疑是找死。
谁知他一会疯了会不会直接在这里……
“你还想留在京南,还想留在李家,我说的话你都当放屁了是不是?”
孙一柔想,这时候还是实话实说吧,于是冷下脸。
“是,厉伟。”
“你……”
“厉伟,我只说过会成全你,却没有答应要照你说的安排去做,我不是你的傀儡,也不是你的宠物,我有我自己的选择和路要走。”
这话说的,还真特马的冷心冷肺!
厉伟砰的一声将医药箱砸在地上,不这样做的话,他怕自己真会掐死她。
“你留在京南,那我现在做的算什么,我放弃你又算什么,特马玩呢?”
他弓起身子,突然玄在孙一柔的上方。
两手按在她身体两侧的沙发上,垂目瞪她。
不远的距离,两人的呼吸彼此胶着着,他的眼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孙一柔的视线微偏,侧头看着地上:“我说了,你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保护我,至于我会不会接受你的保护,不是你能管的,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决定。”
“你的想法和决定,就是留下来继续和黄子鸣在一起,你还要嫁给他?”
“如果必要的话,是!”
“你特马……”
厉伟掐着孙一柔的下巴再次将她压倒,真真是愤怒到了极点。
他做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可这狼心狗肺的却该怎么做还怎么做,那他的放弃算什么?他的隐忍又算什么?
一想到刚刚她主动去抓黄子鸣的手,厉伟就气的不行。
低下头凶狠的吻她,他的手也趁机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又冰又凉。
孙一柔被吓住了,在他身下挣扎,瞪大眼,这一次是真的被吓哭了。
“厉伟,你别又浑!”
“老子本就是个浑的,你第一天知道?”他撕毁了她的内裤,分开她的腿。
“厉伟……你混蛋!”
孙一柔哭的厉害,眼看着裙子被他掀起。
这里可是隶属于政府的商务酒店啊,随时可能会有人进来。
厉伟这样肆无忌惮,这样霸道,孙一柔越发委屈了。
他做任何决定,从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那她的决定,为什么一定要他的批准?
他是她的谁?
他已经放弃她了不是吗?
“顾海星我正在找,之后我会安排人先送你出国,等找到了你姐姐就送她和你一起,在国外上学工作怎么都行,就是别回来,更不能嫁给黄子鸣,你若敢跟他在一起,老子第一个先杀了他,再杀了你,听不听?”
“不听不听我不听!”孙一柔的眼圈犯红,倔劲上来像驴似的,挣扎,踢打。
他越是逼她,她越是反抗。
孙一柔从不是个温驯的主。
脸蛋的温驯不过能骗骗人罢了,可厉伟,她骗不过,打不过,阴的阳的软的硬的在他这里都没有用,孙一柔学了5年的心计与隐忍在他这里就跟空气一样。
除了哭泣嘶吼,她什么都做不了。
而眼泪,是她最强而有力的武器。
可这武器,也不过是建立在他爱她的基础上。
可孙一柔最恨的就是这一点。
一个爱字,就可以支配操纵别人的人生吗?
以爱之名?
你怎知我不想和你并肩作战?你怎知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比起死,我更怕的是看着你死!
大眼的刀一刀捅进你的心口时,我醒了,我的心冷了,身体也冷了,冷的麻木刺骨,动也动不了。
感觉那一刀好像同时捅进我的身体一样,我的灵魂早已随你而去。
可你回来了,你却推开了我。
那样的痛,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是比死还难受的感觉。
厉伟,你怎么会不懂呢?
我说了,伤害一旦造成,即便我爱你,也弥补不了那样的伤口,你为什么会不懂?你为什么还要霸道的推开了我?
“厉伟,选择是你做的,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无权管我。”
周荷也好,厉伟也罢,谁都做不了她的主。
她已经厌烦了别人支配操控她的人生,即便是好意。
孙一柔的人生,只能由孙一柔自己掌控。
话音落,厉伟狠狠吻住她的嘴,身体强压下来……
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