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围坐在老郑家的方形餐桌前。
桌子上摆了几道小菜,夜色已黑,窗外宁静。
老郑端出最后上桌的一碗排骨。
看了眼侧躺在厉伟怀里已然睡着的女孩,微微皱眉。
承子夹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小眼睛滴溜乱转的看严艺书和厉伟。
贾越面无表情,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拿起酒瓶子喝酒。
老郑摘下围裙搭在椅背上,往房间指了指:“先让她睡在佩儿的房间里吧。”
厉伟从座椅上站起,结实的手臂轻松抱起女孩走进卧室。
老郑摇摇头,在心里道,造孽啊,造孽啊!
男人太招女人喜欢,也未必是件好事。
像厉伟,因为女人受了多少磨难,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不一会,厉伟走出来,扯了下褶皱的衬衫,将纽扣全部打开,扔到沙上,慵懒的坐进沙里。
老郑侧身替他倒了杯酒,淡淡的问:“打算怎么做?”
“什么?”厉伟端起酒杯,不明所以。
老郑放下酒瓶,深深吸气:“我是问你林雪,你打算怎么做?难道要一直这样关着她?”
丁佩的事,他也听说了。
当警察这么久,他竟没看出来那个温柔安静的女子会做出这种事?
可一直关着她,也是违法的,即便他们是夫妻。
有什么不可以?
厉伟不置可否,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没有接话,眼眸却很沉。
算算时间,他有近两个月没看到她了吧?
那女人不也过的挺好的吗?没有他,她也一样活的下去,可笑他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果然是讽刺!
老郑摇摇头,看向卧室方向,弩了弩下巴:“那她你又打算怎么做?”
“林雪,你不放手,这边还要抻着一个?”
“厉伟,别说我没警告你,严程可不是好惹的,虽然他不是严艺书的亲生父亲,却是她的亲叔叔,对外的身份两人也是父女,他能容的下你欺负她女儿?”
“老子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她喜欢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呵!
厉伟冷笑,凉薄而刻骨。
“喜欢老子的女人多了去了,难道老子都得要过来?”
就喜欢这么两个,还两个都不让他省心。
想想厉伟就一肚子气,索性放下杯子,直接拿起酒瓶子往嘴里灌,喉结翻滚,刚毅有力。
老郑又一次叹气,摇摇头,从桌子上拿起烟就要点。
贾越伸手,递上打火机:“你不是忌烟了吗?”
老郑没好气的瞪他:“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还忌个屁?”
承子失笑:“看来,还是我这个没有女人的单身狗最让你省心了吧?”
“你一天到晚去那种地方找女人,小心染病,如果被人抓到,我亲自送你去牢里。”
“老郑?”承子苦巴巴的垂下脸,再不开口了。
它娘的,早知道就不该多余插嘴,真它娘的晦气!
酒喝三旬,窗外渐亮。
天边挂上了鱼肚白,厉伟的身上只披了一件铁灰色的衬衫,在近5月清晨的冷风中,衣摆被风吹的凌乱飞舞。
右手夹着烟,修长的双腿交叠,慵懒而邪肆的半靠在车门上,双眸眯起。
老郑拿了垃圾袋下楼扔,扔完后拍拍手,微微弓着腰来到厉伟面前。
厉伟丢给他一只烟,再看他弓起的腰肢,掀掀眼皮。
“腰怎么了?”
老郑摇头,左手握拳在后腰上捶了两下:“年纪大不中用了,年轻时受的伤年老了都找来了,快到五一雨季,腰总要疼一段时间的。”
“去医院看了吗?”
“老毛病了,有什么好看的?倒是你,别仗着年轻做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年老后都会找来的。”
厉伟拿出手机:“我让石炎给你安排医院检查一下。”
老郑摇头,按住他的手:“我有国家缴纳的医保,要看病不会自己去啊,还用你操心,你还是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再说吧。”
他挺了挺腰板,看了眼这寂静的小区。
自从郑雯雯离世,郑佩儿出国后,这个小区,就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寂静。
偶尔,老郑睡不着觉的时候,就会来这小花园里坐坐,一坐就是一天,呆、沉默,光景就这样过去了,所以,他宁愿把剩下的时光都报效给社会,再帮警察做点事。
“你和林雪的事,真的过不去了吗?真过不去,就放了她,厉伟,监禁人是犯法的。”
“你抓我?”厉伟痞痞的笑。
老郑正低头点烟,听他这么问,突然一脸郑重的抬起头,语气严肃:“如果有必要,我不会徇私。”
他那点刚正不阿厉伟是深有体会啊!
笑着仰头吸了口烟。
“放她离开,除非我死。”
老郑点上烟,又是一叹:“既然不能放手,就原谅她,好好跟她过日子。”
“不可能了!”
男人摇头,将烟垂到地上轻轻的点了点。
林雪根本不在乎他。
她对他一丁点的感情都没有,尽管他掏心掏肺,可她又是怎么做的呢?
一个人的独角戏没有人会一直傻的唱下去。
想再回到从前,不太可能了。
“不放她,也不想和她好好过日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做厉伟自己也没想好。
只是放她离开,除非他死,不然,这辈子她休想离开。
清晨,林雪从卫生间的地上爬起。
昨天胃部绞痛的厉害,胃液翻涌,她在不知道是第几次来卫生间呕吐时,竟晕倒在这里。
醒来,偌大的别墅里依旧是孤孤单单的自己。
她笑着摸了下脸,从地上爬起,直接脱了睡衣站在喷头下洗漱。
哗哗的水声掩盖了汽车熄火的声音。
厉伟酒醉,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进了别墅。
来到二楼卧室,打开门,里面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薄被蜷缩在床角,而林雪却不见了。
厉伟一手攥着门把,眼眶腥红,心里一沉,正要关门打电话。
转身的瞬间,听见浴室里的水声,提起的心这才落了下去。
他还以为……
厉伟来到床边,脱下衬衫扔到地上,露出赤果胸膛,摇摇头,嗤笑自己竟这么害怕她又会突然消失。
真是窝囊!
林雪洗好澡,感觉胃部好多了。
披了粉色浴巾走出去,一抬眼就看到侧躺在床上的厉伟。
她微微一惊,转头就要走。
迈出两步后又停下,回过头,见他像是睡着了似的。
身上很大的酒味,衬衫皱皱巴巴的扔在地上,裤子也是,上面不知是蹭了灰还是什么的印记,下巴处有青色胡须,眼睑微垂,双颊因为消瘦而凹陷下去。
近两个月不见,他变了好多。
林雪转身,想下楼替他做份早餐。
然,她刚迈出一步身后就响起男人阴鸷的冷音。
“过来!”
林雪驻足,回头时那男人已睁开眼睛。
眼底满是红血丝,足以看出他昨夜一夜没睡的狼狈与疲累。
厉伟单手抻床从床上坐起,看那女人刚刚洗完澡,头湿漉漉的低着水,空气里还弥漫着她刚刚洗完澡的沐浴露香气。
低头咬唇,女人迟疑的挪步过去。
刚靠近床边,就被男人一把拉到床上。
这段时间她没好好吃饭,也没好好睡觉,体重不知掉了多少。
下巴比之前更尖了,体重也更轻,被他拽着,几乎毫不费力的就将她扯了过去,压在身下。
厉伟的手指隐忍着捏向她的脸颊,除了一层薄薄的皮,什么都没有。
“想把自己饿死?”
他怒目冷寒,掐住她的双颊逼她张嘴,毫不温柔的吻了过去。
浓郁的酒气灌进口腔,林雪只感觉他的大手快剥去她的浴巾。
接下来会生什么,她很清楚。
顺从着毫不抵抗,像个逆来顺受的纸娃娃般闭上眼睛。
“睁开,看看你的男人是谁?”
厉伟不让她闭眼,逼迫她张开眼。
看着他进入,而她出痛苦的呻吟。
一个小时的折磨……
事后,男人翻身下地,捡起地上的裤子穿好。
“去做饭。”
他的凉薄,他的冷漠,好似在对待一个廉价的“计”女。
林雪没有怨言的从床上爬起,头有些晕,被她咬牙忍住,林忠还在他手里,现在,她只能顺从。
冰箱里的石材很全,林雪随意拿出两个番茄三个鸡蛋,想用最简单的吃食打他,因为她真的很难受。
做了一锅米饭,一个番茄鸡蛋端上桌后,林雪摘下围裙站在楼梯口叫他。
“饭做好了。”
两分钟后,厉伟洗过澡,换了衣服出现在楼梯口。
看到桌子上只有一个菜,微微皱眉。
再看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站在桌边,迈步过去,驽了下旁边的位置:“坐下!”
“我不饿。”
林雪摇头,她是真的不饿。
现在的她只想回去洗个澡,睡一觉,不知是不是昨晚在卫生间的地上睡了一夜,着了凉,此刻感觉她随时都会晕倒似的。
厉伟懒得和她争辩,直接抓住她的手往身侧拽。
然,女人的脚步本就虚浮,被他用力一拽脚下不稳,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厉伟垂目冷笑:“这么主动?”
他握住她的手腕,察觉那里的温度不对。
心一提,有了不好的预感,手指探向她的额头:“艹!”
男人眸色冷厉,忍不住骂起脏话。
林雪再醒来时,看到厉伟坐在床边背对着她打电话,娇滴滴的女音隔着电话传来,委屈不已。
而厉伟的反应却很冷漠:“我现在回不去,让承子送你回去,你乖一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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