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这会气氛并不寻常。
一晚上的休整按理说他们精神应该不错,可二十多人,除了那几个痴傻,根本不懂得什么叫不干净的人外,其他人大半都没有睡着。
一部分是离开地牢担心随时被带走而忐忑的睡不着。
一部分是被房子发生的诡异事给吓得精神太好。
还有一部分,扛不住困意睡着了,结果半夜不知打哪传来阵阵哭声,一会像女人一会像男人,最后又跟婴儿啼哭一样,隔半小时来一会,一群大男人给吓得愣是盯着四周看了几个小时。
天亮的时候都感觉跟活过来一样。
不过试过,窗户和门还是打不开。
早上天亮之后他们所有人都下了楼呆在大厅,当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邻居,在地牢那种光线暗淡的地方,说起来竟然都不怎么记得对方的脸。
这一会一看都觉得陌生,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加上心里的担心一直没有散去,早上开始众人就很沉默。
敲门声响起时,所有人都抬头看去。
“是江小姐吧,不过这门又打不…”
有人下意识过去,动着门把才想起这门好像不是从里开的,随意的拧了拧,结果这一拧大门应声打开。
他握着门把愣在远处,屋里的人也看的眼神古怪。
直到看到进来的江苒,才回过神来,再次看这种脸,竟有种陌生的激动,虽然也不知道在激动个什么。
她视线在众人眼下的青色上扫过,“看来大家都没休息好。”
屋里的人看她的眼神更是古怪,怎么没休息好,她心里应该很清楚,只是这会没人接话。
江苒假装不知他们在想什么,走到他们中间,挪了个椅子坐下,“昨天我说过了,今天会让你们回去,但走之前,每个人先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出生年月,顺便留下一个联系方式。你们不要试图说假消息,是真是假我都知道。”
没想到昨晚听到的是真的,一屋子的人这会反应都挺大的。
这会是白天,少女的模样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瞧着年龄不大,脸上却带着非同龄人所有的冷静和沉着,那看来的眼神没带着什么情绪,却让他们感觉到她说的都是真的。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至少经过昨晚这事,大多人都没敢小瞧这个少女,更没忘记是她把他们救出来。
江苒说完,就有人站了出来,“我先吧。我叫刘明易,以前在生物公司任职研究人员,37岁,XX年5月3号生日。”
“我是马平,没有职业,以前在江海城做事,今年刚满30…”
“张怀远,原怀远公司总裁…”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后面的人自己过来说着。
中间江苒一直没说完,他们介绍的时候,江苒便撑着下巴听着。
等所有人说完,她才看向那几个痴傻没有过来的人,盯着其中一个男人,“你呢?我知道你不傻,现在不是在地牢,你也没必要再装。”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看向江苒盯着的那人,立刻也认出,这人是被带进地牢没多久后被人打一顿就不正常的一个男人。
不过平时他就傻傻的,有次还喝了自己的尿,在那大哭大笑的,正常人谁做这事?
这会听到江苒的话,无不怀疑,是不是她看错了。
师永宗更是盯着江苒,观察她的表情。
少女黑眸光芒流转,嘴角带着些淡淡的弧度,像是再笑,又仿佛没笑。
那人却仿若不知,坐在地上咬着指甲,嘴角还滑落一丝可疑的液体,仿若一个心智不全的儿童,似乎没听到江苒的话。
却在这时江苒忽的抬手,手指长的小刀从她掌心甩出,朝着男人的脑袋飞速而去。
旁人惊呼一声下意识闪开,跟着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刚刚还痴傻的男人,在小刀靠近脑袋时忽的一个打滚躲了过去。
刀子从旁边穿过去,没入他身后的墙壁,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那男人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气恼的瞪着江苒,有些气急败坏。
“不装了?”
“要是我不躲,你是打算杀了我?”应该是长久没说话他声音有些哑,瞪了江苒一眼后没忍住又看了眼墙壁的小刀,刀身全部没入墙壁,可见力度极大。
那刀身不重,能够将刀给玩到这个程度,一般人做不到,至少他也需要尝试才敢确定,所以瞪了江苒后,看她的眼神又多了些佩服。
结果江苒下一句话就让他气的差点跳脚。
“费心救你们出来,反而对我不诚实,这样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处,杀了最好,处理尸体可比处理一个活人方便的多。”
说话的时候看来的眼神俨然跟看死人一样。
没人怀疑她这会说的话,只是心里仍有些震惊。
难以想象这少女天使般的脸庞下竟也这么毒辣,亏得他们之前还觉得她好糊弄。
“我是暗网的人,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年龄不确定,更不知道生日,你救我其实就是救了个麻烦,我建议你杀了我。”
可能被江苒刺激到,男人干脆丢了这么一句话。
他脸黑着,看起来脾气又臭又硬,但说着建议杀他的这句话,似乎是来真的。
之前为了活命装傻,这会出来了反而求死了。
众人有点看不明白,只有江苒多看了他几眼,没接他的话。
江苒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个打电话,这期间她从这些人挑了四个人出来,对着其他人道,“待会有车送你们回去,需要保护的给司机说声,回到家里后,别的我不管,但在地牢这段时间的经历与见过我的事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众人闻言不语,心道就算说了她都把人放走了能知道?
倒是被挑出来的几人有些着急,“我们不能走么?”
“走是能走,但我说过别试图对我说假消息,你们几个都说了假话…”
不等对方解释,江苒指着其中一个,“你的姓名是假的。”
又指着另外一人,“而你谎报了年龄和职业。”
跟着又是另外一个,“你说你是老师,可是并没有上过学吧。”
“我以为救你们出来,又经过昨晚的事,你们会对我坦白,看来你们不值得相信,既如此留着又有何用?”
江苒说完这话时,几人忽的脸色大变,下一刻捂着脖子面色惨白的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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