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云等人也是咬牙切齿,一想起之前楚皇的做法,他们便十分寒心,尽管他们知道,这里面是受了四皇子的蛊惑,可这结果,是楚皇的不信任造成的。
“殿下,你为金龙,乃天选之子,即便没有楚皇庇佑,你也能一飞冲天,降雪坚信,你会让他们那些人后悔的!”
降雪紧握双拳,极力鼓励楚墨。
身后,李谨双眸也是微微颤抖,他一路跟随楚墨,经历大风大浪,对于楚墨,可以用神乎其乎来形容在为不过,他这种人,注定是站上世界顶端的人。
“殿下,老奴为人一世,不曾有过半点敬佩他人之意,只因为,老奴觉得他们不配,可跟殿下接触多了,老奴发现,殿下聪慧有大智,四皇子一党,还有你父皇,终究会后悔。”
说罢,李谨缓缓从袖口中拿出一道片布纸来,上面所写的,正是之前楚墨所改版的满江红。
“不论何时,李谨永远站在殿下身边。”
听着众人诉说心声,楚墨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来,有心无力说道:“很多道理孤明白,但是人总有心结,结不破,情难绝,你们都走吧,让孤单独待会。”
闻言,众人眼眸微动,这种父子劫,旁人根本无法解开,唯有靠自己,毕竟,这个世界上,心结最难解!
众人不舍离开,唯有令狐雪反而更近一步,那清冷的眸子泛着月光,格外动人,长发飘扬,婀娜多姿,这等世间妖孽美女,恐有无数才子为其竞折腰吧!
“孤现在已无权势,你也不必留在这里了,楚国跟西梁恩怨,楚皇自会派人调解,你,可以走了。”
楚墨将坛子中的酒一饮而下,眼底透着股坚韧跟不屈。
令狐雪并未直面回答,而是将目光同样移向空中明月,继而轻语道:“在西梁,赏月是一种奢侈,只因为西梁地势贫瘠,终年无月,每当夜晚,便是那些贵族天下,男为奴,女为娼,以此来培养自己的铁骑。”
“若非我是令狐家女儿,恐怕,这辈子,我也只是供养西梁铁骑的玩物,天下不公,世道如此,我本想凭一己之力改变西梁,可我发现我错了,西梁已经病入膏肓,思想根深蒂固,我有心无力。”
楚墨默默听着令狐雪的故事,眼眸渐渐变滞,他从没想过,这个万千男子梦寐以求的女子,心竟如此之大。
“世道不公,何尝西梁,这九州大地,没有一处公平之地。”楚墨叹了口气。
“不!”令狐雪转过头来,那冷傲的脸颊显得无比坚韧,继而指着楚墨继续说道:“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孤?”
楚墨自嘲一笑,随即摇头否认,他如今只是一介布衣,即便思想如天,可又能如何?现实太过残酷,仅仅前面这一关,他便渡不了。
“坑杀西梁数十万人,太子丝毫不眨眼。可却对手下情同手足,秩序森严,在太子手下,没有孬兵,也没有乱纪楚军,这一点,足够让我相信!”
令狐雪转过身来,认真看着楚墨,继续道:“我不会走,或许,一代传奇,我能成为见证者。”
“随你!”楚墨表面波澜不惊,可内心却是荡漾万分。
这一夜,楚墨思考了很多,这一夜,楚墨明白,自己身后数万将士,皆都等着自己。
第二日一早,楚墨面目一新,容光焕发,召来赵子云等人,吩咐其建设黑风寨,毕竟日后这黑风寨,是他楚墨的城池。
可正当楚墨说到一半之时,寨外,有哨兵来报,铁血跟诸葛青风率领数千名楚军直奔黑风寨,现在已然在外,等候楚墨命令。
“胡闹!”
楚墨闻言气得大骂出来,急忙朝着寨外跑去,身后众人不明所以,一头雾水便直跟上楚墨身后。
寨门打开,铁血跟诸葛青风风尘仆仆赶来,京都消息,自然传到他们耳中,当听到楚墨跟楚皇为了楚军声誉刀剑相对之时,铁血不由得咆哮出来,这些楚军,皆都是有功之士,怎能当反贼对待?
甚至还让御林军围杀,铁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马派人打听楚墨下落,在诸葛青风的指引下,果不其然,他们找到了楚墨驻扎黑风寨的消息,这才马不停蹄,直奔而来。
“殿下!”
铁血看到楚墨,两眼泪汪,士别三日,如今已然换了身份,这等落差,让铁血不由得痛心,当即跪在楚墨面前。
“我铁血率军前来投奔殿下,楚国不仁,反了他便是,我等决不畏惧!”
闻言,楚墨自然明白其心,当即轻叹将铁血扶起说道:“孤自知你的心情,可这私情,哪里比得上国家之难?尔等擅离职守,这西门关,若被西梁大军趁此所迫,整个塞北,将会生灵涂炭呐!”
“孤的安危为小,但楚国子民的安危为大啊,孰轻孰重,将军难道分不清吗?”
铁血咬牙,脸上刀疤格外狰狞,当即摇头道:“若非殿下,我等早已是刀下鬼,如今殿下有难,我等在不支援,那算什么?”
“苟以国家安全为己任,你们这一走,置西门关无数百姓安全为何处?若你等还认孤,就立马回去防守,楚国可以无孤,但不可没有尔等!”
楚墨含泪将铁血等人推开,不是他无情,而是国势不允。
诸葛青风拍了拍铁血肩膀,轻语道:“走吧,殿下此心,在于国家,我们切莫辜负了殿下心意。”
“我铁血,对楚国失望透顶。自今日起,效忠太子殿下,永不背叛,此去西门关,自是为了殿下,并非为了楚国!”
铁血刚毅的脸颊带着十足坚决,军人之言乃肺腑之言,今日所说,虽有些大逆不道,可这便是铁血真心话,更是西门关将士真心话。
楚墨重重点头,这些将军对他得恩情,他会铭记一辈子!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铁血跟诸葛青风不敢耽搁,便匆匆告辞,直奔西门关,楚墨的心思,他们何尝不明白,大丈夫当以国家为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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