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万万没有想到,对方想要约战自己的儿子马超,一时间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不过,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中却是异常的欣喜。
马超现年十九岁,虽然还不足双十,但正值青春力壮之年,这两年来,他在凉州境内率兵南征北战,为马腾和韩遂打败了不少的劲敌,其用兵之法也是由马腾亲自传授的。
两年前,随同刘琦征战董卓的马超还是颇为稚嫩,但是经过了这两年磨砺,马超应成长为了一个优秀的年轻将领,其指挥骑兵的本领放眼凉州诸郡,绝不在他那些先辈之下。
最主要的,是十九岁的马超眼下武力绝伦,放眼整个凉州境,竟无一人能当他的敌手……至少马腾近一年多来,已经没有看到谁能跟自己的儿子以武力相抗衡了。
要知道,凉州边郡之地,民风彪悍,各级军人都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来的,论及个人勇武,哪个是吃素的?
可在这样的人群中,马超却能拔得头筹,足见其武技之强!
在马腾的心目中,自己这个儿子已经是天下第一了。
……
己方的使者正在与马腾沟通,刘琦则是全副武装的站在箭塔上,遥望着对面军阵的情形。
甘宁‘蹭蹭蹭’的翻上了箭塔,快步来到了刘琦的身边,笑道:“听说君侯想要与马腾对赌?”
刘琦笑着转头看他:“兴霸如何知晓?”
甘宁笑呵呵地搓着手,道:“适才某家在下面,看到张飞身穿重甲,整备战马,面色颇凝重,似有出战之意,一问之下才知,君侯竟然是想让他出去与马腾军斗将?”
“这张翼德的嘴倒是挺快。”刘琦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确实如此……与其与马腾军硬战,损兵折将减弱战力,倒不如是用斗将来的省事一些。”
甘宁砸吧砸吧嘴,道:“君侯也未免太小心了,就算是正面硬拼又能怎么样?西凉铁骑是厉害,但只要君侯筹谋得当,将士用命,想要一举破马腾这一支敌军,也并非不可能,凭咱们荆州军目下的实力,放眼天下何人敢敌?”
“轻点吹吧。”刘琦翻了翻白眼,道:“我都没有你这么能吹,况且咱们此番北上,共计有六万将士,其中还有一万被徐荣和赵云带走,剩下这五万兵将,就算是能把马腾和韩遂打残,回头我还能有余力入关中了么?要知道我不是专程来灭马韩的。”
甘宁呵呵一笑,也不知道他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君侯,那马腾能答应斗将么?”甘宁转口又问起了别的。
刘琦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若无意外,马腾一定会答应,一则我觉得马腾对他的长子马超的武艺有信心,二则韩遂和其他的凉州军阀皆在后方,唯有马腾一人率兵来此,不管他当初是因何原因来的,但我料定他此刻的心中一定都不会是太舒服,我许诺他若是他赢了,我军后撤三十里,这对于马腾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既不损兵折将,回去面对那些凉州军阀时,也不会丢了颜面。”
刘琦说了这么一大通,也不知道甘宁听没听进去。
却见他嘿嘿一笑,上前两步道:“君侯,那张飞也不是君侯的嫡系,听说早晚都要去雒阳找刘备的,有这等建功立业之机,君侯为何要让给他,不如让某家代替他出战,定将马超生擒回来,给君侯扬威!”
“建功立业之机?”刘琦有些哭笑不得:“你当那马超是那般好应应对的么?那小子纵横西北,若说他是西北第一猛将,他也当之无愧,与他交手,稍不留神就有丧命之危,这等惊险之事,我岂能让你去做?你可是我的爱将。”
甘宁一听刘琦这么称呼他,心中很是受用,便也不再争抢去对阵马超的事了。
但刘琦说的确实是实话。
与马超拼斗,是一件极为凶险的事情,就算他麾下猛将如云,各个身怀绝技……但他舍不得让他们轻易犯险。
谷/span而张飞好勇斗狠,同时还是刘备的嫡系,跟自己关系不大,终归不能为自己所用,纵然折损了,自己也不会心疼。
约定好斗将的事宜之后,刘琦随即命令张飞出战。
张飞手握丈八蛇矛,胯下烟云乌骓马,身披重甲,头戴狮头兜鍪,纵马奔驰到了大营之前。
“打开寨门!”张飞一声大吼,声音如雷震动四野。
大寨的门缓缓被打开,张飞正要飞奔出去,却见上方的箭塔处,刘琦闪出了半个身子,冲下方喊道:“翼德多加小心。”
张飞仰起头,一边在原地打马,一边冲着刘琦喊道:“君侯放心,稍后看俺将那马超生擒归营!”
刘琦摇了摇头,道:“翼德切莫大意,那马超乃是悍勇之辈,虽然年轻却勇武非常,其武艺不下于并州的吕布,实乃你之大敌,切莫手下留情!若是能刺死他,最好一矛刺死,免得反遭其祸!”
张飞朗声道:“君侯放心!”
“稍后你出寨门,只管去报玄德公的大名,如此可扬叔父之名,一举两得。”
张飞见刘琦这般为自己着想,心下甚是感动,他拱手保全道:“君侯放心,俺去去就回!”
说罢,猛然一夹双腿,纵马直冲出大寨,犹如一道黑烟一起绝尘,直奔前方的战场而去。
刘琦望着张飞的背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甘宁疑惑地道:“君侯,属下不明白,您为何要让张飞报那刘备的名号?就算他是刘备属下,但他眼下却是在您麾下听令的。”
刘琦淡淡一笑,道:“张飞勇武过人,马超也是边郡猛将,这两个人两虎相争,谁能伤了谁,都说不好……万一马超让张飞一矛戳死了,这日后的摞烂自然要由他兄弟三人去背,我可不想将马腾得罪彻底了。”
甘宁听了之后,不由咧了咧嘴。
刘镇西的心思,也未免太缜密了些吧?这仗还没打,就为以后的事开始考虑了?
张飞纵马奔出军营,来到场间,冲着对面的西凉叛军军阵高喝道:“哪个是马超?快快出来受死!”
马腾在军阵之中,见张飞冲了出来,不由哈哈大笑。
他一甩马鞭子,遥遥地指了指张飞,道:“这等山中莽夫,也配独战我儿?似此愚鲁之辈,吾儿三招之内,就可将其刺于马下,刘伯瑜用他来与我对赌,简直荒谬!”
说罢,转头喝道:“孟起何在?”
身着白色锦袍的马超策马直接奔驰出阵,直奔张飞而去。
少时,马超矗立于张飞的对面,扬起手中长矛,喝道:“匹夫呼喝什么?你马家少君在此!无礼之徒,可识锦马超否?”
张飞冷冷一笑,将蛇矛高举过头顶,大声道:“俺乃大汉皇亲刘玄德义弟,吾兄被天子名诏召入京中匡君辅国,乃当朝太师左膀右臂,俺兄弟皆为大汉股肱之臣,如何会认识你一个叛军之后,反贼之儿?简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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