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为保荆州,噫兴!(1 / 1)

娄发想到一个办法,他向刘琦举荐了一个当成都令的朋友,作为荆州军的内应。

招数是很好,但这件事能不能办成,却不是嘴上随意说说就能行的。

毕竟人家到底愿不愿意投靠刘琦帮忙当内应,还不好说,所有的事都是己方一厢情愿的。

但既然有了目标,就总比没没有目标强,什么事都要试上一试,才能下最终定论。

先实际操作试试吧。

于是,刘琦便先制定策略,以江关白帝城为目标,打入蜀中站稳脚跟,然后割据巴郡,拿下益州靠东面的广大地域,将粮道打通之后,在深入蜀中去强占蜀郡和广汉郡等要地。

由于事先采取了声东击西的战略,让天下人以为刘琦的目标是豫州,所以在抢夺江关和白帝城之前,刘琦不能带过多的兵力入川,而且荆州方面也需要留重兵把守……

毕竟东有袁术、孙坚,北有曹操,王允,吕布等人。

襄阳的留守任务,刘琦交付给了黄忠。

“汉升,我这次西向征讨,先领一万人轻装简行,去抢江关,然后再从后方调两万精锐随军,其余的兵将,全都随你在南郡各紧要处坐镇,荆州军事大权,我全权交付给你一人,不要让我失望。”

对于这次西征,黄忠不能够参与,自然心中甚感遗憾。

但他也知道留守荆州责任重大,马虎不得。

身为荆州军的大纛,也只有他能担得起这个大任。

黄忠认真地道:“君侯放心,有黄某人在,便有南郡在!绝不辜负君候厚望。”

刘琦又补充道:“江夏的魏延和荆南的刘磐都年轻,他们二人由你节制,各郡一旦有事,汉升你还需多多照顾才是。”

“君侯放心,末将省得!”

刘琦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我让李典坐镇新野,时刻盯紧宛城的牛辅,如无意外,张济一旦出兵,雒阳那般就会针对宛城有动作……牛辅死了倒是没什么可惜,但宛城和他军中的战马,也不能完全便宜了王允和吕布,汉升你和李典好生筹谋,针对此事一定要有动作。”

黄忠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兴奋。

雒阳的人若是要对付牛辅,率兵者很有可能便是吕布。

黄忠和吕布,还未曾分出胜负呢!

“君侯放心,宛城之事,末将与曼成必然会小心应对!说什么也不会让吕布那厮凭白捡了便宜。”

刘琦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但与雒阳军交手,多少要有分寸,不可肆意妄为,大动干戈……毕竟,吕布现在是卫将军,直属于天子,并州虎狼之师现名义上是天子之师,咱们若要与他们动手,一定要有足够的理由……至少能堵住天下士子的悠悠之口。”

黄忠听到这,不由有些犹豫。

若是论能征惯战,他自认为吕布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天下诸将,任凭谁来他黄忠亦是不惧。

但听刘琦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显然吕布目下有天子直属之将的身份,属于官方背景,而刘琦是汉室宗亲……这皇室和宗亲的兵马交手,当中除了军事博弈之外,似还存在很深的政治博弈。

一个不小心,还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论及玩政治,黄忠可不在行。

眼见黄忠一脸为难之想,刘琦笑道:“不必担心,我留下公达和马玄在此,另外,蒯家的蒯良亦是当世智者,你若有为难之事,去问他也好……保你无事。”

黄忠闻言大喜过望,急忙道:“君侯放心,黄某一定替君侯守好后方!”

……

与黄忠交待完后,刘琦在出征前自然还要去见一个人。

那就是他的父亲,刘表。

刘表眼下依旧是卧病在床,但与前一个月相比,显然已经好转了不少,他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少,面色也变的有了血色,愈发红润了。

一切都是雨过天晴,再向好的地方发展。

但即使如此,刘表眼下还是很虚弱的,平日里只是偶尔下地走走,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榻上躺着。

刘琮和刘修这两个弟弟倒是很孝顺,刘琦平日里公务繁忙,他们两个则是每日来替刘琦尽孝。

“终于要西征了?”

听刘琦诉说完后,刘表不由长叹口气:“是啊,这荆益之地,也是时候该连成一片了,都是汉家疆土,各自为政,终归不是什么长远之计。”

“父亲在后方好生休养,待孩儿得胜之后,就回荆州看您。”

“为父不碍事,这荆州的基业已经都交给你了,待为父养好病之后,便可自得其乐,你犯不上替为父操心……这南郡之中,也就蔡家和蒯家值得你上点心,记住,你既然是荆州之主,从今往后,不论是征伐到了哪里,这两族中的紧要人物,也尽量要带在身边,多少有些提防才是。”

这一点,刘琦和刘表也算是不谋而合。

刘琦拱手道:“父亲放心,这一次孩儿西征,当带蔡家新任的家公和蒯越一同前往,如此黄忠在襄阳镇守的时候,两族也必然会倾全力相助,不会有事发生。”

“那就好,那就好。”

刘表长长地叹了口气,向着床榻后方一靠:“这一次出征,为父就不为你壮行了,你在外好生征战,注意身体,诸事不可急躁,这荆州经过咱父子四年治理,稳当着呢!待攻下绵竹之后,为父在襄阳置酒等你回来庆功。”

刘琦闻言笑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父亲一定要养好身体,到时候咱们父子好好的喝上一爵,以贺大功。”

“哈哈哈,好!一定……为父等着你回来。”

……

五日后的正午,襄阳西面密林中的一处营寨中,由刘琦亲自挑选的一万名荆州锐士,全副武装的集结在了这里。

与他们一样,刘琦也是身着重甲,来此与他们会和……

当年,他带着三百族中子弟来到了荆州,那时候兵不过数百,骑不过数十,若是真较起真来,荆州随便抓出一个县令,都能给他灭了。

但如今辗转四年已过,依靠着刘琦的努力和个人魅力,再加上荆州得天独厚的优势……慢慢得到四方豪杰的争相投奔,他刘琦又南征北战,东西斗转,所向披靡,如今荆州之军已是发展到了十万之众。

而如今站在这里的一万人,就是这十万人中最精锐的存在。

“擂鼓!”

站在这一万精锐的面前,刘琦并没有着急发言,而是先令人擂鼓助威,以壮声势。

“咚咚咚!”

“咚咚咚!”

清脆的鼓声响彻于在场每一个士卒的心中,那沉重的鼓声中仿佛夹杂着激昂,那一声一声的鼓点落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将他们胸中的热情与战意激发到了最大化。

将士们的眼中,仿佛已经出现了蜀地那一座座高耸的山关,巍峨雄伟,飞鸟难渡。

在鼓声的激励下,他们又立刻看到了那一座座雄伟的山关,在他们勇猛奋战之下,被一座座攻陷踏平,城墙之上的益州旗帜,也是一面面的被砍倒,而他们荆州的大纛,则是被重新竖立于墙头。

少时,待鼓声停下,众人的注意力方才又重新落在了点将台上的刘琦身上。

“严君病重,托付吾以大事,刘琦不才,但蒙严君教养二十三载,矢志报国,立志除凶暴,平祸患,尽杀奸佞,以还清平于世!”

刘琦认真的话渐渐响起在场地中的众人耳边。

“诸位都是多年来随我南征北战的俊杰之士,尔等与我刘琦虽无骨肉之亲,却有同难之义!伐董卓的关中之战,在场诸位尽皆参与,我本以为董卓亡后,天下当可清平,但谁想豺狼之辈屡出于世,前番六路贼军兵伐我荆州,几成累卵之危,有赖诸位与我刘氏同进退,共患难,生死不离,方才可驱虎狼之徒离开荆州。”

刘琦动情的语气渐渐敲击在众人心间,让人感到心折。

“但是,你们谁敢保证他们今后便不会再来?”

“今吾刘琦,继承父志,执掌十郡,群狼环伺,宵小观望,当此时节,我若不出兵讨逆,荆州早晚必再受宵小觊觎,就像是前番六路贼兵同伐荆州一样,届时我们还能不能挺过大难,实不得而知!在场的诸位,你们的父母,兄弟,妻儿都在荆州……如今,你们可愿同我一起出征,平定荆州四方的祸患,以安家人之心,让他们得享太平?

“想,想,想!”

“咱们共定天下,除贼护国,还世间清平,可否?”

站在高台上的刘琦此刻英姿神爽,一脸的正气,在正午耀眼的阳光映照下,从台下观之,晃的众人都睁不开眼睛,真是犹如天神一般。

一时间,台下竟无人吭声。

“诸君可愿?”

高台的刘琦再次呐喊而出,嗓子几近破音。

在一瞬间的沉寂之后,场中突然出现震天般的回应声。

“愿随主公!”

“愿随主公!”

“愿随主公!”

在场的这一万精锐,基本上都是跟随刘琦参加过关中灭董之战的,可谓是刘琦最倚重的一支武装力量。

对于这位刘使君,他们早已归心,矢志不渝。

对于刘琦,他们本来就是无条件的尊重和遵从,如今刘琦站前鼓舞,登台高喊,放声呐喊鼓舞他们,义壮外发,更是引起了在场中一众精锐们内心的共鸣。

在共鸣之下有些人就情不自禁的激动的应和起刘琦来。

一部分带动一部分,不多时,便见在场的所有军士都已经高喊起来。

刘琦见军心可用,心中大感安慰。

在场中激烈的气氛引领下,他抽出腰间的长剑,那柄长剑在阳光的照耀下,剑身如附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恍如神器,让人视之动容。

刘琦举剑高高向天,用尽全身的力气,最后大喊道,

“发兵向西,攻克江关,拿下益州,保吾荆州不受外敌所侵!”

场中的军士们亦将兵器纷纷高举向天,

“攻益州!保荆州!”

“攻益州!保荆州!”

“攻益州!保荆州!”

“噫兴!噫兴!”

“噫兴!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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