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刘琦自己在襄阳的府邸,杜嫣和小刘颖先回房间休息去了,蔡觅则是先去蔡瑁那里,看望他的弟弟和弟妹,蔡琰则是去了驿馆。
刘琦安顿任姝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房间休息。
“自打回了新野,你连日来都是闷闷不乐的,如今怎样了?可缓和了些么?”刘琦温柔的问她道。
任姝见刘琦温柔的关心她,心中不由一暖。
自打跟蔡琰谈过一次之后,上一次的苦恼虽着时间的流逝而在她脑中逐渐淡漠了。
她轻轻地冲着刘琦做了一礼,道:“有劳夫君关心,妾身这段时间略有不适,如今已是好了许多。”
“住在荆州这地方,感觉习惯么?这里可是不及雒阳和长安繁华。”
任姝浅浅地笑着,真心实意地回道:“能跟着使君,这里的一切我都感觉习惯,荆州虽不及长安和雒阳繁华,但胜在太平,又不曾有西凉兵为虐,在妾身这样从水火中熬出来的人来说,便是如同人间仙境了。”
刘琦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你习惯便好……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任姝迎着刘琦的眼眸,心中微微一颤,道:“使君所指为何?”
刘琦拉着她走进房中,在屋内的软塌上缓缓坐下,道:“觅姐姐找你谈心,你便可对她无所不谈,如何我这个当丈夫的来问你的心事,你反倒是推三阻四呢?难道为夫的不值得你信任么?”
说罢,却见刘琦伸手搂过任姝道:“你究竟在怕什么?”
任姝咬着嘴唇,沉默了好久,方才道:“妾身所忧虑,恐使君沉迷于美色,而误了国家大事,那时候妾身就成了千古罪人,犹如古之妲己和褒姒一般,遗臭万年了。”
“古之褒姒和妲己?”刘琦闻言失笑道:“你为何会有这般想法?便算你是妲己,我也非帝辛,那日昭姬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任姝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
却见刘琦将嘴唇靠近了她的耳朵,道:“放心,我不跟昭姬说。”
任姝长叹口气,将那一日蔡琰和她之间的谈话转告给了刘琦。
说完之后,却见她道:“不瞒使君,妾身确实有些私心,毕竟妾身这些年在长安和雒阳,被那些西凉军吓怕了,吓的累了,若是在这般下去,早晚必失身失命于虎狼之徒,然妾身能被君收纳,也确打从心眼里觉得是件天大的幸事,妾身也是真心的倾慕于夫君,愿意朝夕相伴,与夫君白首终老……妾身,不想被人误解是心思叵测的轻贱之人。”
说罢,她的眼眸中竟然还有了点点泪雾。
刘琦伸手替她擦了擦泪痕,道:“没人觉得你轻贱,你既嫁入我府,那便是我的女人,从今往后,这天大地大,纵然世间纷扰再多,虎狼之徒再多,穷凶极恶之事再多,但在我荆楚刘府之内,定能让你们一生周全,与世无忧。”
说到这,却见刘琦又顿了顿,道:“至于你觉得你是什么褒姒和妲己……放心,你还达不到那种程度,你若是能够达到那种程度,你也不会嫁入我的府中,况且我也不是那种昏聩之人,我的另外两位夫人,你也看到了,都是国色天香的绝世美人,难道我可因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人而荒废政事?”
任姝破涕为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貂蝉,你入刘氏家门,便是刘氏家妇,日后无需再惊再恐,也无需有那般多的烦恼,只管安安乐乐的与我相伴便是。”
“妾身谨记夫君教诲。”任姝红着脸回答道,突然间,她似乎又想起了一件事,奇道:“夫君为何称呼为我貂蝉?那是妾身在宫中的职位,又非本名。”
“怎么说呢?这么叫比较有感觉吧。”刘琦笑呵呵地道:“算是给你的一个小昵称,你不喜欢?”
任姝不是不喜欢,只是听说别人家的夫君爱称自家夫人的,都是直呼‘乳名’的。
用昔日的官名称呼自己的女人……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方式,很奇怪的说。
不过既然是刘琦想这么叫,那便随他的意好了。
“夫君愿意怎么叫,妾身便怎么应着便是。”
刘琦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然后突然伸手抱住貂蝉,将她向着内室带去。
若是蔡觅,肯定是明白刘琦的套路的,但任姝何时经历过这个,顿时吃惊的叫了起来。
“夫君,你这是作甚?”
刘琦微笑道:“自打新婚之夜过后,咱们还一直不曾亲热过呢,乘着今日兴致还不错,还是快快欢愉一次的好。”
貂蝉轻轻地捶打着刘琦的胸口,道:“夫君,你这不是白日宣淫么?”
刘琦微微笑道:“白日宣淫便宣淫了,这是我的长项。”
……
刘琦在府邸那边安顿好了,他手下的人,则是移住往驿馆……但其中有一个特殊的人,那就是张允,他在襄阳城也有着自己的府宅。
是他舅父刘表替他安排的。
张允刚回到了自己府宅,就被荆州来的使者传唤,让他火速前往州牧府一趟。
张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实在没有想到的,刘表居然这么着急,自己刚一到襄阳,他就把自己找过去问话了?
张允的心中有些害怕,刘琦教给他的词,他还没有完全背熟练呢。
但眼下是赶鸭子上架,他不得不去。
张允收拾了一下,上了辎车,一边端坐在车上一边默默的背诵着刘琦事先教给他的内容。
少时,辎车来到了州牧府。
张允翻身下了辎车,向门口的侍卫禀明了身份,随后便被领进了州牧府。
刘表在正厅等着他。
“子信,你来了?”刘表捋着胡须,笑呵呵地道。
张允眼尖,他看出刘表此刻穿的是一件宽松的大袍,且面无疲色,而且正厅中还堆积着简牍公务,很显然是一直在这里处置州事。
还说什么去学宫中筹备经议……这不是胡说么?
舅父居然故意晒着自己的儿子?
张允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末吏拜见明公。”
刘表摆了摆手,笑道:“这左右又无旁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叫舅父便是了……坐下吧。”
“是。”
张允在刘表的示意下,坐在了旁边的软塌上。
便见刘表笑呵呵地捋着胡须,笑道:“子信,一段时间不见,似是胖了不少。”
张允忙道:“允仰仗舅父福荫,得蒙庇护,因而发胖。”
“好,好,长了肉是好事啊,这年头的人,缺吃少穿的,想长点肉可委实太难了。”刘表笑呵呵地道。
“是、是,太难了。”
刘表眼睛一眯,继续道:“可问题是,这人不能光长肉,也要长些心……长什么心?忠义之心,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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