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铁靡听到背后风声响动,正要闪身来躲时,已然来不及了,那箭直接穿透了身上的铁甲,透入了后背,然后从他的肺部窜了出来,又射倒了前面一名西域骑兵。
铁靡口中鲜血狂喷,身子在马背上晃了一下便栽倒在地,然后又被身后的乱马奔腾而过,踩成了肉泥。
乌孙国左大将,相当于大汉的大将军,就此毙命!
兵败如山倒,整个草原之上,都是乱哄哄的逃兵,东一团,西一簇的,毫无阵型,甚至不少人相互碰撞在一起。
无数的公孙军铁骑,高举着战刀,在溃兵之后狂追猛砍。
萧瑟的朔风刮过战场,卷起漫天风沙,有浓重的血腥味空气里飘散。
从决战之地到福禄城,一路都抛洒着西域人的尸骨、断刃和无主的战马,完成阻击使命的解忧军沿着西域人逃跑的路线,收拾着战马等战利品和收编降卒,至于那些尸骨就这样任其抛露于荒野,成为沃草的肥料。
这次追袭,远远超出了以往任何一次追袭的距离,三万公孙铁骑一人双马,一路狂追不舍,从禄福城一直追到敦煌郡,使得禄福城下留守的数万骑兵也只得扔弃了粮草辎重仓皇而逃。从禄福城到玉门关,足足有七八百里之遥,这一路下来不少西域骑兵马力不继,不是战马倒毙,便是被众公孙奇兵追上或杀或俘。再加上大部分西域骑兵身上只带了一日之粮,又餐风露宿的,不少人又饿倒在地。
三万公孙铁骑足足追杀了三百多里才停歇下来。最终马超和诸国主将只收拾得十万残兵败将退回玉门关以西。
整个这一场战役,马超率着二十余万西域联军骑兵而来,被公孙军斩杀了六万人,被践踏死、饿死和失散者近万人,约三万西域人成为了俘虏,缴获战马八万多匹,其中七尺五以上的战马八千余匹,八尺以上的战马五十匹。
这一战,使得西域人彻底元气大伤,尤其以乌孙国、鄯善国为最,其次是龟兹国,倒是那些小国见机得早,折损反而小些。
消息传来,整个西域诸国皆惊,他们终于验证了这个传说中的大汉燕王的恐怖,视公孙白为魔鬼一般,人人闻公孙白之名而色变,甚至不少小国偷偷率兵撤回了本国。
可惜为时已晚,鲜卑、乌桓和匈奴人的下场,西域人岂能没有耳闻,一旦被公孙白攻入西域,则西域诸国恐怕都将不复存在,运气好成为大汉一州一郡,运气不好的话甚至可能被灭族,尤其是出兵最多的乌孙、龟兹和鄯善国。
所幸的是,西域人尚有阳关和玉门关为屏障,可以阻敌。所以西域人派驻重兵坚守阳关和玉门关之地,希望公孙白能够知难而退,放过他们,毕竟玉门关和阳关到关中等地有千里之遥,途中运输粮草和辎重都不甚方便,公孙军不可能在西陲之地打持久战的。
……
玉门关,始置于汉武帝开通西域道路、设置河西四郡之时,因西域输入玉石时取道于此而得名。玉门关与另一重要关隘阳关,均位于敦煌郡龙勒县境,皆为都尉治所,为重要的屯兵之地。当时中原与西域交通莫不取道两关,是汉代时期重要的军事关隘和丝路交通要道。
如今公孙白的大军就云集在玉门关下,共有三万铁骑和五万解忧军。又有两万五千镇西军铁骑和数万解忧军驻扎在阳关之前,当然这一路大军并非想破关,只是为了堵截诸西域人,防止其趁虚而入,再次进入凉州之地。
这一次公孙白是铁了心要攻下西域,将其再次纳入大汉的版图。
“简单任务:占领凉州,已完成;
较难任务:占领西域,待完成;
困难任务:……,待完成。”
要想系统升到8级,必须完成以上三个困难任务,除了第三个神秘的变态任务,取西域之地也是必须完成的任务,公孙白别无选择。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在王之涣的诗中,唐时的玉门关是雄伟壮阔又荒凉寂寞的。但是呈现在公孙白面前的玉门关,却又是另外一番风景。
长城蜿蜒,烽燧兀立,胡杨挺拔,泉水碧绿。红柳花红,芦苇摇曳,与古关雄姿交相辉映。若非因战事而使雄关关门紧锁,应是驼铃悠悠,人喊马嘶,商队络绎,歌声嘹亮。
玉门关与阳关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道,鄯善国和车师等国率大军守在阳关,而马超则率西凉兵和乌孙以及龟兹国联军坚守玉门关重地。
抬眼朝玉门关上望去,果然是雄关如铁。墙体高大而坚实,以碎岩石与黄土夯实而成,城墙之上弩箭、礌石、滚木等守城之物一应俱全,一队队凶悍的胡兵严阵以待。
关上正中一人,身长九尺,白袍银甲,手执虎头錾金枪,威风凛凛,正是马超。
关下,连营数里,营帐星罗棋布,将整个阳关之前围得水泄不通。
马蹄声动,公孙白率着十数名战将和吴明等一干亲卫亲自奔到关下,在三四十步外停了下来。
城头上,无数的弓弩已然架起,随时准备施射,而众亲卫也齐齐举起了大铁盾,护卫在公孙白两旁。
从公孙白身后窜出一骑,此人二十岁出头,面目英俊,身高八尺有余,手持长刀,跨骑白马,显得十分俊逸,正是西凉名将马岱。
经过几个月煎熬的马岱,终于缓过劲来,彻底投了公孙白。
马岱纵马而出,向前又奔了十余步,这才仰起头来,对着关上一拱手,高声喊道:“大兄,马岱在此!”
关上的马超见到马岱,眼中闪过一丝羞愧和歉意,然而也只是一闪而逝,随即换上一副冷酷的神色,怒声道:“伯瞻,你终究是投了与我西凉马家不共戴天的仇人,还有何面目来见我?”
马岱微微叹了一口气,高声喊道:“大兄,你差点将我击杀,我并不怪你,只是你勾连异族,已有损我西凉马家的声威,如今异族联军已败,无力回天,何必负隅顽抗,不如就此率众投降,终究为时不晚!”
马超勃然大怒,指着马岱怒斥道:“你这背主投敌之贼,为了奸王的一些小恩惠,竟然背叛了生你养你的马家,还有脸面在此说降?再不速速退下,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一箭将你射杀!”
不等马岱回答,公孙白已厉声喝道:“马超,你是否还知道羞耻二字如何书写?你西凉马家,好歹也是大汉伏波将军之后,名门望族,背叛朝廷也就罢了,居然数典忘祖,勾连异族,背叛汉人,辱没祖宗。你这种无耻之人,可谓是千古之第一奇葩。”
马超被骂得哑口无言,不禁恼羞成怒,指着公孙白喝道:“燕王,你杀我父兄,此血海深仇,马超岂会放过你?如今我等有玉门关天险,即便你有千军万马,也休想撼动玉门关分毫。你孤军深入此地,江南和江东之地迟早趁机北上伐之,届时刘虞将成为阶下囚,你也将成为丧家犬,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公孙白冷笑道:“西域不定,孤必不还师。玉门关虽险,孤指日可破!”
马超二话不说,怒声吼道:“放箭,射死公孙小儿!”
关上箭矢如雨,众亲卫急忙举盾遮挡来箭,护卫公孙白和众将退下。公孙白原本就没奢望马超投降,只是为了了却马岱一场心愿,当即率着众将和郁郁不乐的马岱退回本营。
半个时辰之后,公孙军营之中,辕门大开,无数的公孙军将士一涌而出。车轮声隆隆,一片尘土翻飞中,无数的投石机被拉过来。
而跟在投石机之旁的,则是周仓所率的神雷营,人人背负着一袋火药弹。
很快,十数架投石机已然聚集到了关下,紧接着一个个火药弹被点燃,随着周仓的一声号令,一个个铁球飞上关楼之上。
轰!轰!轰!
关楼上雷声轰鸣,气浪滚滚,铁屑四溅,惨叫连天,血肉横飞。
一阵乱炮过去,关楼上再无冒头的人影,人人举着大盾护住身子,匍匐在关墙之下。马超显然对这种土雷有了防备,关楼上的守军举的都是一人高的纯铁打制的盾牌,这种土雷虽然威力巨大,却对这种大铁盾没有破坏力。
几个神雷营的骑兵迅疾冲到关楼之下,扛着几个用火药特制的大土雷奔到关门下,迅速点燃后撤离。
又是几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巨大的气浪和烟雾将整个关门都掩盖住了。
然而烟雾散尽之后,公孙白望着关门处,不禁脸色微变。
如此威力巨大的土雷爆炸之后,关门却依然挺立,只是稍稍有点变形,门上漆黑一片。
“是铁门!”郭嘉沉声道。
一般的关门都是用厚重的坚木制作,外面包一层铜皮而成,玉门关的关门居然是纯铁打制,这种威力相对较小的土火药居然奈何不了它。
“哈哈哈……”
马超举着手中的大铁盾,从硝烟中站了起来,对着关下大笑。
“燕王,别白费劲了,玉门关是雄关如铁,纵你有妖雷和强弩,也奈何不了我等,还是乖乖趁快退兵吧。玉门关不但是铁门,而且老子已将关门甬道堵死,休想用妖雷炸毁。”
公孙白阴沉着脸不说话,望着铁门出神。马超说得没错,铁门再加上堵实的甬道,这种黑火药还真没办法炸毁。
郁闷之下,公孙白只得率众回营。
就在郭嘉、司马懿两人在大帐之内商议时,突然吴明传报马岱求见。
“末将数年前曾到西域游历,听闻自敦煌入西域,除了阳关和玉门关之外,往北尚有一条谷道可入,如今玉门关仓促之间难以破之,不如派人往北寻找那处谷道,则可绕过玉门关,攻入西域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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