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讹诈张家(1 / 1)

“张谦参见殿下。”

“下官张康参见殿下。”

王府客堂。

张谦张康躬身向赵煦行礼。

微微点了点头,赵煦懒懒地做了个免礼的手势,故意露出一副愁态,“不知二位前来有何事?”

张康同张谦对视一眼,暗道刺杀虽失败,但似乎也把燕王吓的不轻,心里不由舒爽起来。

接着假惺惺道:“下官昨日刚从范阳回来,本想当日拜访殿下,但被政务耽误了,听闻昨夜有刺客夜袭王府,下官携兄长特前来探望殿下,如今殿下安好,下官和兄长便安心了。”

赵煦心中冷笑,暗道本王如何,你们怕比谁都清楚。

但他明白此时不能点破,只是策划谋杀自己的主谋就在眼前,他又来气,于是骂道:“不提也罢,想杀本王的这些人,不过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罢了,你们说是不是?”

张谦和张康脸色僵了一下。

尬笑着附和:“是,是。”

赵煦点了点头,“你们能来看本王,这份心本王领了,只是本王因此事心力交瘁,无法招待二位了。”

这话已经在赶人了。

张谦和张康前来自是假意,真实目的不过是为了张让。

犹豫了一下,张谦厚着脸说道:“殿下受惊,小人原本不该再扰殿下,只是昨日小儿张让被殿下羁押在了王府,望殿下开恩,放了他。”

赵煦明知张谦是为此事而来。

他继续演戏,一副刚刚想起来的样子。

“张让原来是张员外的儿子呀。”

“正是在下的犬子。”张谦身子又矮了矮。

他就张让一个独子,若没有燕王在燕郡。

杀人也不过小事一桩。

但他落在燕王手里,此事便可大可小了。

“这就难办了。”赵煦皱了皱眉头,“张让当着本王的面杀人,众人都看见了,就这么把张让放了,本王如何向燕郡的百姓交代。”

张康和张谦闻言,俱都心道坏了,燕王似乎根本不在意他们张家在燕郡的影响力。

也是。

短短数日,燕王府便有了一只亲军,绝非当初张寒在时的一无所有。

想到这,他们心中都是一紧。

赵煦注意到二人的表情,故意吓唬他们,“无故杀人者死,这是大颂的律法,你们二位放心,本王会给他留着全尸下葬。”

“不能啊,殿下。”张谦吓了一跳。

终于意识到他鄙薄的燕王不是他能控制的。

也第一次感到,他在燕郡不是能为所欲为的。

这让他难受又愤怒。

张康也很着急,他眼睛转了转,决定试探赵煦的为人,于是道:“殿下,不过一个歌姬而已,何必较真,我们张家富甲燕郡,家中财宝,美人众多,若殿下喜欢,尽可送给殿下,以换下官侄儿的性命。”

“哦?”赵煦露出一副贪财的嘴脸,又瞬间恢复如常,叹道:“难啊,燕王府的名声……”

张谦和张康相视一笑。

这个燕王看来也逃不脱金钱美人的诱惑。

既然这样就好办了。

张谦道:“小人愿意拿出白银一万两为殿下修葺王府。”

赵煦听了,转身就走,“本王看,还是选个日子处斩吧。”

“殿下慢!”张谦吓得魂都出来了。

心里暗骂这个燕王比他还贪。

忍着肉疼,他竖起十个手指:“白银十万两。”

“贵公子的性命看来还不如一个制冰之术。”赵煦淡淡道。

张谦面色扭曲,“再加六万亩良田,若殿下还不答应,我张家在燕郡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哈哈哈……”赵煦笑了起来。

他刚才不过是在极限施压,效果已经达到。

不过张谦如此赤裸裸地威胁他,他也不想让,冷冷道:“本王的亲军也不是吃素的,大颂皇家也不是摆设。”

张谦怔了一下,语气和缓下来,只道:“望殿下开恩。”

“嗯,把东西送来,可免张让一死,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他移送府衙拘押。”赵煦摆了摆手。

张谦并不满意,还要说什么,但被张康拦住,“谢殿下恩典,东西一送来,下官就提张让去府衙大牢。”

赵煦点头,接着厉声道:“还有,燕城的郡兵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贼寇入城,他们竟然没有一点察觉,那燕郡郡兵都尉是谁?”

“回殿下,是黄纲,乃黄家长子。”张康心中一沉。

这次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果然,赵煦道:“真是废物一个,留此人在,王府安有宁日,解了他官职,让王府亲军将领常威充任吧。

“这……”张康极不愿意,但又不知该如何辩解。

毕竟当初他们想着一击必中,解决了燕王府。

根本没想到过这个漏洞。

“怎么?本王的命令在燕郡不管用吗?你可不要忘了,燕郡是本王的封土,王命既是一切。”赵煦厉声道。

“是,殿下。”张康不情不愿地应了声。

见继续待着也是自讨无趣。

二人告了退,出了王府。

回到张家,张谦拿起书房里的花瓶就要砸。

但想到又要失去大笔银子,他又缓缓放下,怒道:“我张家何曾被人如此欺辱过。”

张康沉默不语,此次他也被气着了。

不说张家的十万两白银和六万亩良田。

燕郡郡兵都尉这一要职丢掉,也是重大损失。

因为这意味着燕王府自此掌握了燕城的军事大权。

而燕郡的豪族因为田产都在城外。

所以坞堡也建在城外,私兵都在那里值守。

如今王府亲兵再加上燕城的郡兵。

在城内,他们的势力彻底输给王府了。

“三个月,还有三个月。”张谦恼恨之余,喃喃念道,“再有三个月,就让他燕王府灰飞烟灭。”

张康微微点头,他道:“此事当从现在起便密密筹划,确保到时万无一失。”

张谦捏了捏拳头,狠声道:“燕王府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想起什么,他道:“对了,你现在立刻去查是谁泄露了刺杀的风声,一旦找到,格杀勿论。”

“兄长放心,敢和我们张家作对,必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张康的眼睛眯了起来。

二人又谋划了一会儿。

张康离去。

张谦则让家丁抬着银子,拿着地契去了王府。

他出银子,王府把张让转到府衙大牢。

这便是他们的交易。

有张家的威名在,没人敢在府衙大牢里对张让如何?

而再等数个月,燕王一死,张让就能出来了。

不多时,一辆辆的马车往王府去了。

张让被带出来,向府衙大牢而去。

此时,王府大街百米远的一株柳树下。

挑着担子卖菜的老农向这边望了眼。

起身急匆匆离去。

不到半个时辰。

张家家丁到了王府。

一箱箱白银被抬到库房前,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莹白的光芒。

刘福拿着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叹道:“还是殿下厉害,杀了张让,他的狗命就不值钱了,换来这么多银子和良田,又能助王府实力再进一步,等灭了张家,那张让还得死。”

“银子算什么,燕郡郡兵到手了,才是正事,从今往后,燕城就握在王府手里了。”常威洪声道。

赵煦面露微笑。

危机,危机,有时候危险往往伴随着机遇。

这次遭遇刺杀虽然凶险,但也让王府得到了极大的好处。

不过,即便如此,依然不能掉以轻心,他道:“现在还不能大意,而且你们知道真正的威胁在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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