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忘记,而是没有必要。
很多报复,并不会让地下的人心安,反而会让活着的人痛苦。
孟沉揉了揉额头,脑子很痛,却保持着足够的清醒。
这儿离江边并不是很远,很快,就是一场血战。
路上,孟沉给唐管家打了电话。
唐管家哆哆嗦嗦接起。
“唐管家,秦时恩带了多少人。”孟沉的语气里带着压迫。
唐管家知道这事也瞒不过,如实道:“五辆车,具体多少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都是他的保镖?”
“是,啊,不,还有蓝蓝……”
“蓝蓝?方蓝?她也来了?”
“是,是,她跟着老爷一起来的。”
孟沉眸光沉了下去,看来,秦时恩找到叶佳期,方蓝功不可没啊。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孟沉问道。
“没、没有了,我不敢,不敢的。”
“叶小姐伤在哪里?”
“肩胛骨,一枪打过去的,还有秦老爷让、让叶小姐一直跪在雨里,又打了、打了几拐杖。”唐管家一样都不敢隐瞒。
她怕秦时恩,也怕乔斯年。
车里很安静。
唐管家的话一句不漏地被乔斯年听见了!
黑暗中,乔斯年就像是一只嗜血的雄狮,随时随地都能起来把人撕碎。
他双拳紧握,唐管家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耳边。
七七,他的七七……
平日里,他连一点苦都舍不得让她吃,宠着,哄着,捧手心里……
孟沉知道车里的情绪已经不太对,叶佳期是乔斯年的底线。
“孟先生,我、我也不想叶小姐有事的,可是我没法阻止秦老爷,他带了、带了好多人……”
孟沉大概了解了情况,“啪”一声把手机挂了。
他们的人还没有赶上来,孟沉连忙给自己人打电话,让他们抄近路去江边。
凌晨的夜悄然无声,四周的一切都像是庞然大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乔爷,你还好吗?”孟沉小声问道。
乔斯年目光沉痛:“她一定在等我。”
“是,一定会没事的。”孟沉点头,又吩咐司机,“再开快点。”
车子疾驰在马路上。
这儿是京城很偏的郊区,路上没有一辆车。
“孟沉,你说,我连她都保护不好,还能做什么。”
“乔爷,不是你的错,谁也想不到……”
乔斯年闭了闭疲惫的双目,他的风衣口袋里,还有那枚戒指。
眼前,是叶佳期欢快的笑脸。
她笑起来时一向很漂亮,两只浅浅的酒窝,酝酿着无限的幸福和甜蜜,眼里总是带着灵动和慧黠。
乔斯年不忍再想下去,他本打算带她去过榕城后就去芝加哥。
他要是知道会发生这一切,前些天,他一定会让她一个人回去。
只是,陈年旧债总该有个了断的时候。
如果可以,他希望是今晚。
“七七,等我……”乔斯年呢喃,嗓音很轻。
她一定要撑到他过去。
把一切都了断了,他就带她走,以后再不会有这些纠葛。
她还是他的七七,无关任何人。
他爱她,也没有任何附庸,只是因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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