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长鸣,战鼓隆隆。
彼此试探结束的双方都开始严阵以待起来。
中原人打仗奉行《孙子兵法.谋攻篇》的计谋,虽然这个叫孙武的靓仔破坏了战国之前的交战礼仪。
然而孙子的著作的旷世兵法却被武将备受推崇,以子相称。
十而围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
显然咄陆王阿史那啜自称兵强马壮,亦或者从来没有读过兵书战法,以三万去攻击五万龙武卫戍守的颍州城可谓是兵家大忌。
浩浩荡荡连绵数里的突厥人逐渐的在龙武卫将士的眼中清晰起来,缓缓向着颍州城逼近过来。
步卒的攻城器械逐渐暴露出来,除了粗制滥造的云梯以及笨拙的战车之外别无长物。
突厥人自以为是草原之上的雄师,向来所向披靡,对于据臣而守的大龙朝向来不屑一顾。
不偏不倚平心而论,在野战方面汉人确实比不上突厥人,有太多的因素导致,突厥人自小吃牛羊肉喝马奶长大,体格雄壮是吃五谷杂粮长大汉人体格的一倍有余。
加上突厥人的战马更是比汉人的战马强劲有力,野外战斗确实无法与之比拟。
冠军侯霍去病能打的匈奴人抱头鼠窜留下封狼居胥的名头与汉人初步占领的河朔草原避不开关系,加上张骞出使西域购买不少大宛马。
经过数年的休养生息,汉朝的战马丝毫不弱于匈奴人,汉人的弱势被削弱了下来,匈奴人也只有落荒而逃的结果。
然而眼下的大龙可没有大汉时期如此强盛,河朔草原被突厥人占领了,西域丝绸之路在晋朝就已经失去了掌控,节制西域三十六府的西域都护府更是早已破败不堪,东北地区又有金国虎视眈眈。
能在势微的情况下阻挡突厥金国数百年无法南下已经是一种不小的胜利了。
甚至奋勇北上给突厥人金国人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威赫兵祸。
也正是那个时候让突厥人明白了大龙朝的将士不是不敢北出迎敌,而是圣上未曾下旨北出。
二十多年前三十万大龙六卫可以彻地连天北出边关,二十年后的大龙武卫同样可以浩浩荡荡三十万人北出边疆奋勇杀敌。
不是汉人血性缺失,而是他们在等,等一道圣旨,等一道杀伐果断的圣旨。
就像二十年前一样的圣旨,六卫齐出,北上雪耻。
张狂看着掩护着攻城步卒的突厥骑兵神色冷厉,轻轻地扬起手中的将棋:“烟花点火。”
颍州城墙之上数百个墙垛口亮起了上百火把引燃了固定好的烟花。
爆炸的声音直接盖过了战鼓的隆隆声音,数百个烟花弹冒着亮光飞向了突厥人的骑兵,火药第一次运用到军事战争之上的使用不是火炮而是烟花。
黑火药第一次在张狂手中宣誓着他的到来。
突厥人不清楚这状若雷声的声音为何会从颍州城之上响起来,等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战马高高的抛了出去。
烟花在柳大少的控制之下虽然没有有效的杀伤力了,可是里面毕竟装填的是黑火药这种玩意,在耳边炸开的声音以及火光足以让战马还有骑兵瞬间的失聪失明。
尤其是战马被烟花的爆炸声惊吓到躁动起来。
向来骑**通的突厥人发现他们平日里可以轻易掌控的战马竟然不停使唤了。
只是第一发烟花弹就造成了突厥人的慌乱,柳大少的烟花可是十几发到几十发不止,连绵不绝的轰鸣声在突厥战阵中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不言,咱们的战马耳朵都塞了起来吗?”
“什么?大将军你大点声?末将清不清楚!”霍不言一手捂住耳朵靠近张狂,烟花的声音不禁让突厥人失聪起来,站在城墙之上的龙武卫同样感觉到耳朵嗡嗡叫,相当难受。
“我说咱们的战马耳朵里面的东西塞上棉布了吗?”
“大将军放心,轻骑兵重骑兵的战马全部都塞住了耳朵。”
终于听清楚大将军的说话声,霍不言回答起来。
几千发烟花弹的爆炸声将突厥人的骑兵炸的差点溃不成军,若不是突厥骑兵紧紧地扯动马缰,战马早就扬长而去了。
突厥大军后方咄陆王阿史那摩神色有些慌张:“怎么回事,南人使用的是什么东西,亮如闪电,状若惊雷,这是上天的惩罚吗?”
“大王,几万战马都躁动不安了起来,今日攻城末将看不太明智,要不换一个时间吧?”
阿史那啜紧紧地夹着马腹:“不行,再延迟下去战马根本受不了外面的天气,下令全军出击,强势攻城。”
“遵令。”
手下将军面色为难的调转马头对着号手喊道:“大王有令,全军出击。”
城外的号角声变得雄壮有力起来,突厥人将精湛的骑术发挥到了极致,躲避着城墙之上的烟花。
可是无论怎么精湛的骑术也无法躲避黑火药的威力,射出的烟花弹实在是太快了,迅雷不及掩耳。
战马已经不听指挥,不少突厥人被烟花直接射中面部,下场可想而知。
不少突厥人捂着脸已经痛彻心扉的眼睛开始在马上嚎叫起来,可以说是面目全非。
听到那些不幸者的哀嚎声,突厥的督军统领狠下心抽出腰间的弯刀径直斩了下去,顿时头颅飞了出去,热血喷了一脸。
“胆敢不前者,杀无赦。”
突厥人的统领也不想如此,可是哀嚎惨叫的人会影响军心的稳定。
城墙之上霍不言脸色冷冽:“大将军,这些突厥人够狠的啊,连自己人都杀。”
张狂同样面色严肃:“这是为了安稳军心,他们这是下了必死的决心了,今日可是一场艰难的硬仗啊,传令钟强,八牛弩放箭,一根箭都不留,全部射出去。”
“得令。”
城墙之上的弩箭开始破空而去射向了突厥人,然而突厥人早就被杀伐果断的督军统领变得心硬如铁起来。
硬是迎着箭矢开始攻城起来。
被长达两米的箭矢透体而亡的突厥人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咽气而亡。
可是身边的突厥人依旧咬着牙红着眼眸往颍州城冲了过去。
箭雨覆盖的成效并不明显,突厥人这次可不像之前一样猛打猛冲,每当箭雨来临都会举着盾牌掩护。
可是颍州城墙之上的箭雨仿佛不要命的一样射了出来。
数万人的弓箭手每一次射出箭雨就是上万支,突厥人损失惨重无比还是还不犹豫,没有一个人后撤。
到了一个箭雨无法覆盖的角度,突厥骑兵开始策马狂奔起来,手中的长弓也开始还击起来。
一面倒的局势出现了转机,正如钟强所言,突厥人每一个人都是神射手,颍州城开始出现了伤亡。
而且是相当严重的伤亡,这次可不是只有五千人的突厥人,两万人突厥人射出的箭雨绝对是一种无法小觑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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