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植的报社是两班贵族最仇恨的东西,报社攻击两班贵族是朝鲜的寄生虫,宣传李植在天津和山东的成就,从舆论上瓦解两班贵族的统治基础。两班贵族们相信,只要报纸的宣传再持续几年,李植一定会把两班贵族这样一个地主阶级从经济上消灭掉。
所以两班贵族一听到朝鲜国王的号召,就跳出来攻击李植的报社了。虽然报社里没有人,但是两班贵族们还是举着火把冲进了院子。他们找不到报社工作人员泄愤,就开始用火把点燃报社的建筑,要烧毁这座建筑解恨。
木质的房屋很快就燃烧起来,吐出熊熊火焰。最后整个院子都变成了一片火海,把汉城的夜空照得分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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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军连长雷三站在汉城北部的一个小海湾中,身边站着驻扎在汉城的“大汉连”二百士兵,以及紧急从汉城撤出来的《朝鲜日报》报社成员。
来接应雷三的轮船已经停在两里外的海面上,五艘舢板船已经停靠在海湾中,雷三的部队随时可以登船离开朝鲜。
但雷三还在等待几个关键人物的到来。
没多久,三个穿着飞鱼服的密卫策马从南面冲了过来。三人马骑得飞快,仿佛是身后有追兵,又仿佛害怕雷三提前离开,把他们扔在朝鲜。看到雷三还在海湾里等待他们,三个密卫如释重负,策马到士兵跟前,跳下了马。
雷三走上去问道:“三位锦衣使,消息拿到了?”
韩金信统帅的密卫系统以锦衣卫自居,李植领下的百姓若是尊称密卫为“锦衣使”,都会让密卫感到脸上有光。
为首的一个密卫擦了擦汗,笑道:“连长放心,我们已经收买到了确切的情报。”
雷三直截了当,问道:“那是多少人?”
那个密卫说道:“朝鲜南方的两班贵族这次可以说是倾巢而出,带出了大量的家丁。这些家丁都自带武器,现在正往汉城聚过来。我们贿赂了朝鲜议政府兵部的吏员,得到一个估算数字。”
“这次集结成军的朝鲜家丁,恐怕有十五万人以上。”
听到这个数字,雷三脸色凝重。虎贲军在南方要对抗流贼和士绅,如今北方又多了十五万以上的朝鲜人,这仗怎么打?
不过雷三只是一个驻扎汉城的特别连连长,怎么打仗这件事就不是雷三这个级别的人关心的了。雷三既然得到了朝鲜军力的估计数字,就算不负此行了。他一挥手,“上船!”
士兵们鱼贯而出,跳上了舢板船,开始撤离朝鲜半岛。
一个士兵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看朝鲜的海岸线,上船的动作慢了几分。他的动作引起了其他士兵的共鸣,士兵们都看着远处的朝鲜山川,满眼的可惜。
见场面有些沉闷,雷三大声说道:“大家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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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植坐在峄县的县衙中,两边坐着前线的将领们。
峄县位于山东南部,位于南路军和西路军的中间。李植之所以亲自来峄县,是来抽调人马北上镇压朝鲜的。
朝鲜突然举起反旗,两班贵族的家丁变成了乱军,开始攻击朝鲜各地的报社、记者站和建设中的学校。根据朝鲜撤下来的密卫报告,朝鲜这次作乱是由朝鲜国王李倧发令,如今已经聚集了十五万的两班家丁,不可谓不声势浩大。
李植需要一万人以上的队伍,才能镇压这些朝鲜人,恢复朝鲜的秩序。
李植喝了一口绿茶,淡淡说道:“朝鲜反叛,需要从南路军和西路军中抽调人马北上镇压!”
听到李植的话,李兴、李老四和郑开成对视了一眼,面有难色。
郑开成拱手说道:“国公爷,淮安前线十分吃紧,是一个兵也撤不下去了。”
李植问道:“江北军逼得很紧?”
郑开成说道:“江北军虎视眈眈,时刻在找我们城防的漏洞,兵力若是稍弱一点,恐怕就要被江北军抓住弱处。”
李植点了点头,看向李兴和李老四。
李兴摇头说道:“大哥,闯军倒是没有强攻我们西路军的营寨,只在外围骚扰。只是如今河南见了鬼一样,不但没有旱灾了,还动不动飘小雨。我们的兵马在营寨里有雨棚保护还能作战,一出去遇到小雨就抓瞎了。下雨天火门会被打湿,火药袋也会湿透,步枪没法点燃。”
“我们两次外出攻打闯贼,都因为小雨狼狈逃了回来。闯贼因为我们不能雨战,已经对我们生出轻视之心。”
“原先我们三万人还能牵制闯贼十几万马军和十几万步卒。如今闯贼轻视我们不能雨战,已经撤掉了一半人马北上。似乎是要攻打山西了。”
“如果我们再撤兵马,恐怕闯贼会调更多兵马北上攻打山西。我们此战抑制闯军扩张的战略目的,恐怕要失败。”
钟峰听到这话,恼怒地说道:“按你们的话,岂不是一个兵都抽调不出来?那就看着朝鲜举旗造反,攻打辽东省?”
李兴和郑开成对视了一眼,说不出话来。
李老四站了起来,拱手说道:“东家,如果我们放弃西路战事,调西路军北上征讨朝鲜,是可以的。但是那样闯贼就要席卷山西了。到时候闯军变成百万之众,恐怕事情更加不可为。”
李植看了看李老四,吸了口气。
看来事情比想象中更棘手。
李植说道:“好,我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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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植带着亲卫和将领们走在淮安城的城墙上,看着血战了一个月的南路军士兵们。他所到之处,举枪警戒的士兵们都转过身子朝李植敬礼,李植一一回礼。
李植是来想办法抽调兵力北上的。
他走到一个老兵面前,问道:“大兵,你们是怎么作战的?”
那个老兵朝李植敬了一个礼,说道:“国公爷,我们每个士兵守一个垛口,敌人若是冲上来,我们就在垛墙后面装好子弹。装好子弹后再往子弹里塞上一点旧报纸,防止朝城墙下面射击的时候子弹掉出枪膛。然后...”
李植问道:“塞报纸这个动作要多少时间?”
那个老兵老实答道:“三、四秒钟是要的。”
李植看了看郑开成,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城墙上的士兵射速就和江北军差不多了?”
郑开成说道:“国公爷,这是没办法的,在城墙上朝下射击就必须塞报纸。若是我们不在城墙上固守,失去垛墙保护伤亡会更大。”
李植又看了看城墙,问道:“这城墙能不能防住江北军的火炮?”
郑开成答道:“有垛墙的保护,比没有保护好一些。但是炮弹打在垛墙上击碎渣乱飞,还是会割伤后面的士兵。”
李植看了看被炮弹砸得千疮百孔的垛墙,点头说道:“是时候淘汰城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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