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军号,隆隆的鼓点,整齐的步伐,一个个方阵向着东胡军队所在的方向,缓缓压进,度虽然不快,但数万人列成一个个方阵向前推进的场面却仍是震憾难言.
一个个方阵之中,最前排仍然是手执长达数米铁矛的长枪手,在他们身后,弓弩手平举着手里的臂张弩,在更后方,一辆辆架在车上的床弩,被士兵推动着轮轴,,但远程攻击武器,却一点也不含糊.
索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最后的时刻,对方此举虽然带着明显的蔑视之意,却也正中他的下怀.
"打着青年近卫军的部队,肯定是高远的嫡系,难打,不容易奏效,选择罗尉然的部队吧!"索普被刚刚结束的第一轮攻击打得有些头痛,似乎那不是由一个个人组成的防线,而是一块块礁石,他决定换一个方向试一试.
一万余部族军队迎向青年近卫军,而所有的宫卫军被集结起来,向着罗尉然的北方集团军第二军的攻击面起了进攻.
朱仝看到奔腾而来的宫卫军,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
"停!"
呈品字形前进的三个方阵随着鼓点的变化开始停止前进,随着一只只脚一次次的原地踏步,队形开始变化,装着床弩的平板车被推到最前方,一条条铁链将一辆辆板车固定在了一起,长矛手退到了弩车之后,操控床弩的士兵聚集会神地开始微调床弩的射击角度。而长矛手则将一支支长枪架在了弩车之上.
这些床弩也就是只有射一轮弩箭的功夫,但他们巨大的机身和载着他们的平板车,却能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东胡军队想要越过这道障碍,势必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在长矛兵的身后。这些方阵的士兵还带着一个个巨大的弹弓,此时士兵们迅在地上刨出一个个深约尺余的坑洞,将这些弹弓的柄插进去,然后夯实.
地面震颤,已经能看清对面东胡宫卫军狰狞的面目,不愧是东胡最为精锐的军队。第一轮攻击虽然受挫,但丝毫没有让他们感到颓丧,此时仍然精神百倍,满怀信心地向着对面的军队起进攻.
,整个东胡。也就只有这么一支.
"床弩,射!"朱仝大吼道.
三个方阵之中,,操控弩车的士兵们翻身下了弩车,捡起放在弩车之上的短刀和圆盾,退到了长矛兵的身后,蹲下了身子,接下来他们的任务。就是在长矛兵的身后等待,如果有东胡兵能突破长矛兵的防线,就轮到他们上前近战.
上百支床弩同时射击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东胡人是无法想象征东军是怎么将沉重的床弩在不牺牲射程威力的情况下,居然能装上平板车,用数个士兵就能推动的.
前面的东胡骑兵操控着马匹,躲开射击的正面,但跟在后面的视线被阻的骑兵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鲜血乍现。残肢横飞,无论是人还是马。被这玩意儿正面射中,只有一个下场。四分五裂.
"索炮!"
朱仝再一次吼道.
一根根巨大的弹弓被两个士兵合力拉开,弹弓的底部虽然被深深地埋了下去,此时仍有几个士兵蹲在地上,帮着固定弹弓的身体,被朱仝称为索炮的这种武器,是第二军刚刚想出来的一种新玩意儿,两头是铁锤,中间用长长的铁链连接,这索炮被打出去之后,砸死多少人倒不在乎,重要的是,它长达一米的连接两个铁锤的铁链,对于战马来说,是一种灾难性的武器.
随着一声声呼啸之声,一枚枚索炮被弹弓射出去,在空中,两个铁锤将一米余长的铁连拉得笔直,先在空中高旋转着飞向敌群,有的铁锤直接命中对方,砸得脑浆迸烈,有的侥幸躲过了铁锤,却被铁链缠上了脖子,,所到之处,立即一片混乱,铁链缠上了马腿,一匹匹的战马马失前蹄,连人带马栽倒在了战场之上.
床弩没有再射了,但这种索炮造成的伤亡更大,而扑天盖地的臂张弩,又一次让东胡军队接受了残酷的洗礼.
索炮连二接三地在射,这玩意儿不在乎命中率,只要将他打到敌人群中就够了,就算落在空处,也有可能将对方的骑兵绊倒.
索普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他所认为的这支更容易对付的部队,其实一点也不好对付,甚至更难对付,如果说青年近卫军有着铁血的意志,那么这支部队就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他们总有让东胡人意想不到的武器出现.
这便是第二军的特点.
第二军是由原河间郡兵与征东军解救出来的燕国常备军战俘组成,现在的军长罗尉然亦是战俘出身,他们的战斗力,比起第一军来要差上许多.
但战斗力差一些,并不代表着他们想要立功的心思就弱上一些,相反,这种心情反而更强烈,想要在他们面前一向觉得高人一等的第一军好好看一看他们的威风,军人的素zhì无法与第一军相比,他们便开动脑筋,在各类军械之上下功夫,像车载床弩,索炮这些玩意儿,便只在第二军装备,而且这亦是第一次在战场之上使用.
军长罗尉然是一个极其开明而且有想法的长官,在他的主持之下,第二军的气象比严鹏任军长之时,要更好一些,战斗力亦开始持续上涨.
索普集中了剩下的三千宫卫军向着第二军两万官兵起进攻,却是正中第二军下怀,如果能在正面抗衡之中击败大名鼎鼎的宫卫军,那以后碰上第一军的人,他们便可以高高地昂起自己的头颅.
第一军现在还在静远与东胡杂兵打仗呢.
朱仝,杨富贵,柳叶飞,严浩四个师长,,三位出自燕国常备军,一位出自河间郡兵,都是正宗科班出身的将领,对于这种步兵列阵抗击骑兵的战法,一个个儿都是溜熟.
宫卫军们奋不顾身地冲击着对方的阵容,,平板车被撞翻,床弩被掀倒,一根根索炮被锋利的马刀砍断,朱仝的部队被从中截成了两断,但他却丝毫不见慌乱,在事前的各种演练之中,这种情形不是没有出现过,他没有试图去将被截断的军队重新合拢,反而向两边退开,一边后退一边聚集兵马,冲过了朱仝军队的宫卫卫迎头撞上了杨富贵,此时他们已经阵亡了近五百人.
杨富贵的队伍比起朱仝的一线部队,似乎还要差上一线,这一次,宫卫军只花上了一柱香左右的功夫,便冲破了杨富贵的第二道防线.
第三道防线是严浩,所花时间比起突破第二道要更简单一些.
连接冲破了三道防线,宫卫军似乎看到了希望,在他们的前方,.
连接突破三道防线,宫卫军损失了近千人,他们起最后冲锋的,只余下了两千骑兵.
宫卫军在征东军北方集团军之中,如同蛟龙如海,四处肆虐,看得远处的索普眉飞色舞,自己的这一次变阵果然收到了奇效,他伸手按上了刀柄,是时候起最后的进攻了,在索普的身边,还余下最后的五千精锐.
打铁要趁势.
但他的刀刚刚只拔出一半,战场之上的情势便生了极大的变化,在宫卫军身后三个被击穿的阵形,以倒卷珠帘的战形,席卷而回,丝毫看不到刚刚被宫卫军击穿阵容的慌乱,索普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对方不是被宫卫军击穿,而是故意这么做的.
罗尉然的确就是故意这么做的,第一线顽强抵抗,给宫卫军造成错觉,让他们认为自己将最精锐的部队放在了第一线,第二道和第三道几乎没有给对方造成多大的困挠,但在最后一道防线之上,宫卫军一头撞上了铁板,征东军抵抗之强烈,比起第一道防线要激烈得多,一击无果,不等宫卫军组织起第二波攻势,前后左右,无数的征东军已经倒卷而回,将他们牢牢地困在了包围圈当中.
将旗之下,罗尉然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战前的预演在今天的真实战场之上完美重现,自己就是要有人堆死你.
,我也慢慢地磨死你.
他抬头看向另一侧的战场,高远的大旗迎风飘扬,就在这一瞬间,高远竟然是亲率卫军,直插东胡军队的核心,所攻之处,正是索普的王旗所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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