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临阵换将(1 / 1)

我为王 枪手1号 1867 字 2个月前

与严耀不同,罗慰然虽然在常备军中时,也只是一员牙将,但无论是对战场的敏感,全局的意只以及对战场形式的把握,都不是严耀能比的,从辽西扶风开始,一路打到和林城下,他亦见识了太多东胡人的本领,特别是最后的和林城下一战,更是让他对此有了深刻的认识,作为陈斌的同僚,两人都是熊本的部下,能活到现在而不是在和林城下战死,自然有他们不同一般的本领。熊本的先锋军,在和林城下可是伤亡惨重,几近覆灭。

眼见势不可为,罗慰然断然放弃了去拦截宇文恪的想法,而是指挥侧翼三千常备军以严整的阵形向着战场切进,他已经不抱希望去吃掉宇文恪的尾军,但是,只要封住这个缺口,就能将还在与许原纠缠的那些东胡人留下来。

冲破了严鹏阻拦的宇文恪本意是想再冲回来杀一遍,将缺口扩大,彻底击溃严鹏的这几千河间郡兵的,但一看到侧翼隆隆压进的另一部征东军,他仰天长叹一声,悲哀地看了一眼远处,然后毅然决然地拨转马+顶+点+小说匹,向前飞驰而去。在他身后,残余的两千余东胡骑兵惶惶如丧家之犬,打马紧随着宇文恪而去,彻底抛弃了还在战场之上的同伴。

罗慰然指挥着麾下,重新封补了战场的缺口。被裹协着一齐抵达的这支部队的师长严耀,恶狠狠地盯着他,如果目光能杀人,那现在罗慰然必然已经死了不知多少遍。

“罗慰然,你等着被行军法!”他低声吼道。

罗慰然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我知道,但那个时候我别无选择,严师长,如果按照你的办法。现在我们这支军队,包括军长麾下,必然已经被宇文恪彻底搅散,不要以为他们只有三四千人,但对于没有严整队形的步卒来说,与骑兵对战,基本上就是自寻死路,现在虽然跑了宇文恪,但我们却将剩下的东胡人彻底堵住了,所以。我问心无愧。”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放了严耀。

“现在,我随你去见军长,我甘愿领受军法!”

重获自由的严耀,瞪了严耀半响,又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些愤怒地瞪着他的军人,心里不由抖了一下,“好,只要你还记得自己是一名军人就行。是非曲直,让军长去判断,现在我们就去。”

刚刚战场上发生的一幕,让严耀异常胆寒。他虽然是师长,但这里三千人,全都是原来的燕国常备军,罗慰然一声令下。他们便毫不犹豫地制住了自己,他相信,当时如果罗慰然下达的命令是杀了自己。他们也绝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好汉不吃眼前亏,在这里,自己是绝对奈何不得罗慰然的,但到了严鹏哪里,一切都由不得罗慰然了。

罗慰然叹了一口气,跟上了大步向着河是郡兵方向走去的严耀。

“罗将军!”

在他身后,一些军官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都是军人,罗慰然刚刚在战场之上的举动,虽然是从权,但终究是大大地犯了忌。更何况,他们这些人,身份本来就很特殊。

罗慰然回头,读懂了那些兵将眼中的意思,他摇着头,大声道:“弟兄们,几个月前,我们还是东胡人的奴隶,没有尊严,没有人格,今不思明,朝不保夕,但现在,我们重新成为了军人,高都督让我们拿起了武器,重新走上了杀东胡人的战场,我们要对得起都督,不管我如何,你们都要死死地钳在这里,死死地卡住那些被围住的东胡军队。放跑一个,就是对不住我。”

听着罗慰然语气里的绝决,一些军官眼眶子不由都红了。他们自然是都懂军中条例的,知道如果按军法来说的话,罗慰然,当真是一个死字。

但正如罗慰然所说,他们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现在又能怎样?造反吗?或许他们能击败身后的河间郡兵,但以后呢?去草原上做流寇,他们是步兵,可不是马贼,在这里作流寇,只怕不等别人来打,自己就饿死了,更何况,高都督的援兵已经途中,这场大战,征东军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如果此时他们造反,只会白白便宜落入包围圈中的东胡人。

严鹏此时正在忙,他并不是庸才,只是还不能适应这种烈度的战争,宇文恪破围而去,他便知道事不可违,根本不没有动过去追击的念头,此时,他正在重振兵马,再布防线,他已经犯了一次错,不能再犯第二次。

“鹏儿!”远处传来的呼喊声让严鹏皱起了眉头,转过头来,看着大步流星奔来的严耀,冷然道:“叔叔,这是在军中,我现在是第二军的军长。咦,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把罗副师长给绑来了?”

严耀一直等到了严鹏军中,这才悍然翻脸,下令跟随着自己的亲兵绑了罗慰然。

“鹏…..哦,严军长,先前敌贼势大,我本欲带领侧翼部队插向你的身后,布置第二道防线,将敌贼拦住,然后与你前后夹击,将宇文恪这贼酋抓住,但罗慰然,违反军令,更是军前发动兵变,指使他的亲信将我抓住,这个混帐,我现在怀疑他是东胡人的奸细,否则,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宇文恪逃跑。”

严鹏瞪大了眼睛,看着罗慰然,他终于明白,先前侧翼部队的插入,并不是自己的叔叔在指挥,而是这个一直很低调的罗慰然。他的心砰的跳动了一下,罗慰然一声令下,便可以抓了名正言顺的这个师的师长,这说明这半年来,叔叔严耀根本不没有掌握这个师的实际权力。

“军长,依军律,罗慰然当阵前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严耀看着脸色突然垮了下去的严鹏,大声道。

罗慰然低头不语,显然,他并没有打算为自己辩解。

严鹏忽然笑了起来,大步走到罗尉然身边,亲手替他解开了绳索,然后向着罗慰然深深弯腰,“罗将军,我要感谢你。”

本来已经准备承担责任,坦受军法的罗慰然被严鹏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侧身让过严鹏这一礼,“严军长,严师长所说不错,我所作所为,为军法所不容,请军长责罚!”

严鹏摇头,“如果真按照严师长所说的那样做,现在我们这里已经是尸横遍野,不但宇文恪要逃出去,只怕拉在后面的宇文垂以及那些东胡步卒都会逃出去,我们辛苦布下的局面就此功亏一篑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严鹏就成为了罪人,我要谢谢你,是你挽救了局势,挽救了我。”

他苦笑一声,“可是即便如此,等都督来后,我也要向他请罪,因为我料敌不明,指挥不当,让宇文恪跑了。”

“鹏儿,你在说什么?”严耀大惊失色。

严鹏转过身来,“叔叔,从现在起,你的职务被解除了。”

“什么?你要撤我的职?”严耀不可思议地的看着严鹏,“我可是你的叔叔,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忘了大哥跟你说过的话么?”

“没有忘!”严鹏道:“但是我是征东府北方野战集团军第二军的军长,我必须得为我麾下上万兄弟的性命负责,严师长,从现在起,你接替严耀指军第四师。你的任务就是,不惜代价,也要给我守住防线。”他苦笑着回头,看着仍在整顿队形的河间郡兵,“他们只怕一时之间,已经不能发挥出最大的能力了,刚刚一战,已将他们打寒了胆。”

罗慰然呆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一挺胸膛,直直地站在严鹏身边,“慰然必不负所托,但教一个东胡兵冲我的阵地,慰然提头来见!”

严鹏点点头,“你去,那些东胡人一战中破了我的防线,拉在后面的宇文垂说不定还会再来第二击,他们是料准了我们这里就是一个软柿子啊。”看着身后的河间郡兵,严鹏神色黯然,平素看着自己的河间郡兵演练阵容,变幻阵形,与许原的第一军似乎并没有什么差距,但真正到了战场之上,分别可就大了,河间郡兵现在还差了一股精气神儿,少了一种意志,而自己,也正是如此。

看着罗慰然大步离去,严耀不由大怒,“鹏儿,你昏头了?”

严鹏冷然看着严耀,“叔叔,等这一战结束,你回积石城去,父亲哪里也缺人手,你回去帮他!“

严耀顿时为之气结,“好好,你竟然帮着外人,行,我回去,我跟你父亲好好说说今天的事情,看你如何跟他交待。“

看着严耀怒气冲冲而去,严鹏却是苦笑,“是啊,我的确要交待,但却不是对父亲,而是对高都督如何交待。”

事实也正如严鹏所料,宇文恪的成功,让宇文垂看到了希望,他放弃了在去防守渡口,而是集结了浮桥的一千骑兵,再加上自己手下还剩的一千余骑兵,向着这个方向再一次发动了进攻。但是这一次,他遇到的不是没有打过多少仗的河间郡兵,而是憋着一股劲的原燕国常备军,现征东府北方野战集团军第二军第四师。

宇文垂在罗慰然面前碰得头破血流,这些燕国常备军,原本就是燕国的精锐,一国之精华,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即便在第四师面前丢下了数百具尸体,第四师的阵容依然巍然挺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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