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北攻范阳

唐朝收拾住邺城局势之后，任命专仁为守将，李知本为太守，镇守城池，命令舍瓦带兵二十万，回归长安，勤加操练，同时加强京城的守卫，随即亲率大军六十万众北返，会合狼正轩的三十万精兵，共攻潼关。

当是时，唐朝手中骑兵四十万，步兵二十万，兵精粮足，再算上狼正轩手中的二十万精锐骑兵，十万步兵，共掌握能征善战六十万精锐骑兵，三十万步兵，对史思明在潼关的四十万兵力，形成碾压性的态势。

天下将定，四方豪杰，闻风归降新唐，黄河沿岸的州县，纷纷上表，奉献军马钱粮，唐朝一一的接纳，用好言抚慰，答允州县郡守，保其官职，若无作奸犯科，录用为新唐官吏。

这一日大军逼近潼关，狼正轩携其子狼坤山奔驰十五里，亲自到唐朝军前迎接。

“臣恭迎陛下。”狼正轩立于唐朝马前，恭身行礼。

唐朝一跃而下，亲手扶起了他：“镇南王军务繁忙，何必亲自来迎？”

“陛下定都长安，攻占洛阳，三月不到定邺城，以势如破竹之势占领整个黄河，四方归心，臣进攻不利，不能攻克潼关，特来请罪。”

他说的倒是实话，这些日子之中，他的确没有闲着，想立一个大大的功劳，连番攻击潼关，使用了种种手段，可是依然不能奏效，反而损失不小，依然不能动摇潼关分毫，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唐朝克邺城，亲率大军前来，当然让他兴奋，这块烫手的山芋，终于有唐朝来接。

他善于用兵，心中十分清楚，不是自己无能，而是潼关天险，史思明兵精粮足，急切之间，纵然有十倍的兵力，也无法施展得开。

“狼正轩不必自责，潼关天险，即使有十倍的兵力，急切之间难以奏效，史思明已失邺城，在中原只剩这一座孤城，若是强行进攻，未必奏效，镇南王何错之有？”

“谢陛下宽恕，臣先前带兵包围潼关，只是忌惮关中守军突然出击，不敢过于靠近，现在陛下亲率大军前来，真是太好啦。”

唐朝以手抚其背，抚摸着他受伤的臂膀：“王爷辛苦啦，这些日子，朕虽然是叫你进攻潼关，可是真实的战略意图，是要你拖住史朝清和徐叔冀，要让他们腾不出手来救援邺城，你做得很好，朕听说啦，若不是你舍生忘死，几次三番的强攻潼关，史朝清说不定真敢开关和你大战，潼关守军占据天时地利，一旦不怕死冲出来决战，胜负难料，这一次攻下邺城，也有你一份功劳。”

“陛下过奖，臣愧不敢当。”

“你的手臂，似乎完好如初啦？”唐朝忽然欣喜的问。

“回陛下，多亏陛下医术通神，臣的手臂自受伤以来竟然渐渐康复，虽然不能恢复到受伤以前的状态，可是拉弓射箭，已经没有丝毫影响。”

当年狼正轩和唐朝在野马河边一战，唐朝用失神指法断了他一臂，狼正轩愿赌服输，心服口服尊唐朝做了南诏之主，从此真心归附，泯灭以前的恩仇，真心为新唐效力。当时唐朝施展了绝妙医术，保全住了他的手臂，也算是弥补了自己的过错。

唐朝当时武功，并没有到至诚之道，一招失手，以致于狼正轩断臂。唐朝其时的武功，只比狼正轩高出一线，要想轻松的击败他，谈何容易？而唐朝知道，一旦落败，狼正轩很可能会取自己性命，当时用了全力，自己收势不住，酿成大祸。好在唐朝惜其才，不愿狼正轩神射湮没世间，立即医治，给他接上了断裂的手臂。

“朕听到这个消息，欢喜得很，欢喜得很，不过，朕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且随我来。”唐朝拉着狼正轩，来到一处僻静的土山旁。

“陛下，什么好消息？”狼正轩也有点激动，当朝皇帝拉着他的肩膀，言语亲切，当然让他感动，这至少表明皇帝对他的爱重。

“当年一战，我学艺不精，误伤了你，断你一臂，甚是歉疚，这些年来，我一直心中不安，今日我武功又有晋升，你难道感觉不到？”

狼正轩叹息：“微臣刚才见您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陛下武功，的确是精进啦，我在您的面前，感觉呼吸困难，仿佛面对一座高山。”

“你的感觉不错，朕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功力，这是我自然的状态，否则的话，我会很不自在，朕其实也不想让你们难受的。”

“陛下说得是。”狼正轩当然知道，一个绝世高手在人面前如果要刻意隐藏自己的功力，会消耗体力内力不说，而且会很不舒服。

“这是我新近参悟出来的一些运功法诀，都是在局部穴位畅通经脉，活淤化血的功法，或许对你曾经受伤的手臂有些帮助。”

当下，唐朝附耳向狼正轩传授了一套功法，只听得狼正轩如获至宝，喜形于色。

“谢陛下隆恩！”传功完毕，狼正轩跪拜在地，虔诚无比的感谢。

唐朝亲手将他扶起：“镇南王是我新唐的左膀右臂，若是武功不能恢复旧观，常使得朕心中耿耿，你修炼这套功法之后，武功当可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即使郭子仪，在朕看来，也未必能够压制住你，给朕好好的守住南疆，我们君臣一体！”

“遵命。”狼正轩的胸中，猛然涌起一种豪情，万丈豪情，跟着唐朝，就是江山万里，名垂青史。

“这些日子，你和史朝清交战，可找到了他们的弱点？”唐朝有问。

“他们的弱点，老实说，陛下，臣实在找不到，潼关经历了历朝历代的修缮，早已经将防守的各种漏洞堵上，除非——除非陛下利用手中近百万大军强攻，日夜不停，或许会奏效，只是这样一来，即使拿下潼关，恐怕伤亡惨重，难以想象。”

狼正轩的脸上有为难之色。

唐朝微笑：“正轩，难道你没有想过，若是现在朕派一路大军进攻范阳，情况是否会发生变化？”

“高，陛下英明！”狼正轩猛然一拍自己的大腿，恍然大悟。

唐朝颔首：“围魏救赵，这是兵家的基本战术之一，范阳是燕国的老巢，安禄山和史思明在这里起家，若是老巢不保，史思明守着潼关这样一座孤城，有什么意思？难道潼关的粮草，真的可以支持十年？”

“回禀陛下，据我们在潼关的探子回报，潼关粮草，支持十年恐怕未必，但是支持三年五载，却是没有问题。”

“很好，朕明白啦，强攻潼关，伤亡太大，而且未必会奏效，所以朕决定，命你立即带领手中三十万精兵作为前部，进攻范阳，你可愿意？”

“臣求之不得，谢陛下给臣一个立功受赏的机会！”老实说，这一次攻下邺城，许多的将领都立下大功，狼正轩看得眼馋，可惜潼关是块硬骨头，只得自叹倒霉。

“那好，你带领大军抓紧起行，到了北方，不得在州县郡耽搁时日，快速逼近范阳，逼迫史朝义决战，朕后续的大军很快就会来到，舍瓦补充粮草之后，立即就会与你手中大军会合，你们的兵力强于史朝义，善加利用，或许不用朕亲自北伐，你们也已经能够平定北方。”

“是，陛下。”狼正轩跪下，接过唐朝交给他的一半虎符，欢喜而去。

唐朝随即指挥手下六十万大军依潼关下寨，三面包围了潼关，只留下北方一条路不包围，鹿角深栽，行军布阵，皆按军法，阵势错落，里三层，外三层，像是粽子一样的包围潼关，却并不攻打。

“陛下，末将愿意率兵强攻潼关。”中军帐里，柴荣和郭瑷一起请战。

唐朝微笑看着郭子仪：“郭爱卿，这又是你的主意吧？”

郭子仪赶紧跪下：“不错，陛下，潼关天险，等闲的进攻犹如瘙痒，可是微臣已有准备，将洛阳城中的云梯等攻城器械准备好啦，只等陛下一声令下，微臣有信心抢上城楼，陛下军中高手众多，想必可以随后占领潼关？”

唐朝摇头：“你们都平身，朕早已经策划好啦，潼关天险，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朕又何必让你们去冒险？再说啦，现在史思明就在潼关，手中大将不少，更得到了不都法王、彼岸曼陀罗和查理曼的襄助，如虎添翼，此时强攻乃是冒险的行为，你们先下去吧。”

郭子仪等退下，章仇兼琼抱拳说道：“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请讲。”唐朝温和的说道。

“微臣昔日和史思明有旧，现在他兵败将亡，在中原只有一座孤城，若是陛下宽恕，赐史思明自由身，让他率众归降我新唐，乃是陛下的鸿福，愿意孤身进入潼关，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史思明来降，微臣自跟随陛下以来，虽然有些功绩，但不足夸耀，想成就这件大功？”

“好主意，朕正愁军中无人替朕去走这一遭，章仇爱卿自荐，正是我之所愿，朕今日设下宴席，亲自为你壮行！”

“不必啦，陛下，等到微臣真能成就这件功劳，回来之后自当接受陛下的盛情。”章仇兼琼推辞。

唐朝将他扶起，以手抚摸其背曰：“爱卿，你是朕心腹大将，你此去为使，有些大材小用，朕甚是担心你的安危，切忌不用威逼史思明，此人聪明绝顶，不受胁迫的，你只需要告诉他，朕可以宽恕郭子仪，也可以宽恕他，明白吗？”

“微臣明白。”章仇兼琼欢喜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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