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信微一抱拳:“那在下就献丑了,”
说完这句话,掌势成圆,一前一后,摆下了南诏武林的起手势,准备进招。
浪飞心中早知道此人是个劲敌,全神对付,一上來就用了劈掌,而且跨步进击,手上使了螺旋劲,一种黏滞的感觉,使得专信不能近身。
这是什么功夫,这小子似乎摸不到他的虚实,根本不和自己硬接。
两人在高台上旋转了七八圈,却都是脚步上的功夫,处在试探的阶段。
台下有不少不懂武功的乡民,见两人只是围着转圈子,还以为两人的武功不厉害,有的已经在下面窃窃私语起來。
但专信忽然控制不住自己,一拳狂暴的击出,爆发出虎虎的拳风,他要逼迫这小子和自己交手。
浪飞知道,此劲强悍,可谓十分的霸道,要不硬接,恐怕抵挡不住,只得单手一立,竖起手膀接了他一招,感觉专信手上力道极大。
还真看不出來,这小子的本力,居然似乎到了能随时发出暗劲的地步,但专信一击之后,随即以轻灵的步伐让开身形,心中忽然一宽,这小子一上來就向我下杀手,我还道他武功极高,现在看來,他击出一记暗劲之后,沒有后继之力,武功显然已经还沒有达到暗劲的层次,心中大宽,施展绝学螺旋神功,和专信周旋起來。
专信此人的武功,虽然不像唐朝那样机缘巧合,天赋不凡,但其实本身的功力深厚,再加上孙思邈这样的大家这段时间的指导,虽然沒有收他为徒,但一些武学的至理却是明白,这就好比是亮眼人和瞎子赛跑,效果大为不同。
浪飞此人,其实武功很高,要不然,他也不会想打芹儿的主意了,只以为这四大公证一排除,京城再也无人是自己对手,因此才当先挑战。
就在这个时候,专信又爆发出暗劲,浪飞以小巧的身法躲避开,收势不住,一拳击在坚硬的木地板上,卡嚓一声,高台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专信一拳之威,竟将这地板击穿。
所有心怀雄心的少年武者都大吃了一惊,他们本以为,凭自己的武功,艰苦一战下來,或许能最终夺魁也说不定,但现在见了专信的武功,都望而却步。
毕竟,大多数的武林高手,能像专信这样,将武功练到接近度暗的层次,拳脚上能不时的爆发一下暗劲的人,已经很少了。
许多人都将自己的武功和此人相印证,顿时不敢再出手,白白的被被别人打残打死,毕竟不是明智的想法。
但这样也好,许多人这次來,本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知道自己武功不行,不足与天下高手抗衡,顿时只看热闹了。
高台上,专信连发了几次暗劲,都被浪飞巧妙的避过。
但一股凶悍之气,却是向人们透露了出來,尤其向浪飞透露了出來。
但浪飞却一点也不在意,他之所以一直用螺旋神功,为的就是节约体力,他知道,要想最终夺魁,恐怕至少要经过三场比赛,倒不能一味的使用暗劲,不然的话,到时候以体力被人击败,那是大大不值的事情。
但专信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体力和功力消耗,展开《括苍山武经》上的“飘风拳法”,快击快刺,着着抢攻。
浪非大怒,这小子武功未必高于我,想不到竟然咄咄逼人,可不能再忍让了,他知道,自己要避,自是避得开的,但这样一來,自己一味的逃跑,必被京城武林中人所笑,当下爆拳突出,和专信以硬碰硬。
每一拳出,双方相交,都会发出闷雷一般的声响,用的虽然都是明劲,但拳头甚重,可毙疯牛,挨上一下,都不是玩的。
不过幸好两人内功,都有相当造诣,抗击打能力超强,双方这样动手,并沒有多大影响,各无伤损,只将身上的衣服鞋子弄得损坏。
交手四十招,专信身上的衣服裤子都已经破烂不堪,浪飞也好不了多少,这个时候,浪飞已经慢慢感觉到,要战胜面前这个专信,必须要拿出压箱底的武功了,这小子太能耐了,功力绝不在我之下,但他先前一轮急攻,消耗的体力太也巨大,我可以趁机进攻了。
就是这一念之差,导致了浪飞不胜反辱。
浪飞强攻十七招,都是站在中线,抢右侧线,这是他们螺旋门推动螺旋劲的最佳位置,招数绵绵而上,如长江大河,不可阻挡。
但想不到的是,专信见招拆招,见式化式,竟将这一十七招硬手尽数接下,待浪飞招式一缓,一个迎门三步炮击了出去,开始了自己进攻的序幕,招数蜂拥而出。
专信连攻二十九招,浪飞尽力闪避,但终于还是中在专信一招鳄鱼式下,剪尾一操,拉住了浪飞的小腿,就势外分,一抛一扭,浪飞的身子就如断弦的纸鸢,向高台下飞了下去。
浪飞再也想不到,一味强悍进攻的专信,居然会突然使出这样巧妙到极点的招数。
其实,专信这样做,其实也是行险一试,二十九招招进攻,他虽然时常和唐朝比拼内力,身体强悍之极,但武功毕竟还是沒有达到随心所欲的化境,体力不衰,但气力已衰,再进攻下去,必定被浪飞所趁,他要是再一鼓作气的进攻自己,自己未必接得下,所以使上了剪尾一式,却想不到收到奇效。
浪飞心中郁闷,身子在半空中一个转折,扑向高台边行的一根高柱子,本來够不到,一掉下去,三丈多高的擂台,加上专信手上的力道,不死也是个重伤。
但浪飞身子忽然螺旋一样的一转,身子忽然打横一甩,头下脚上的扑了下去。
这动作虽然冒险,但也是危急之中不得已的办法,就是这么一旋一甩,他的身子忽然在横向加长,脚一勾,勾住了柱子,一拉一缠,他整个人都扑上了柱子,哗啦啦几声,在柱子上连接几次力,卸去了全身的下坠力道,稳稳的落在地上。
他虽然失望,但作为这次大会的主持者,却不能失了风度,在台下一抱拳道:“天下英雄在此,我浪飞被击下台,今日是败了,不知还有沒有英雄好汉敢向专大侠挑战,”
众人听他言辞不卑不亢,认败服输,心中大喜,均盼别人上去击专信。
专信心中其实大大不安,刚才交手的时候,大家功力相当,根本不可能有丝毫留手,但刚才差一点就出了人命,还好浪飞轻功高绝,死里逃生,见他这样,心中这才安定下來。
浪飞却是心中郁闷得吐血,原來我一直高看了这小子,他刚才使出的这招剪尾式,并不是什么刚猛暴烈的招数,原來是他已经将力气即将用尽,不得已再使出的巧招,我只需搬拳一打,他就立即处于劣势,那时候胜负之熟还很难说。
他现在明白了,专信的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即使自己一味的躲避,也不一定能将之击败,这家伙的内力太强悍了,连攻二十九招,我可不能,这一战倒是输得心服口服。
浪飞重新上台,不过不是和人叫手,而是大声的问道:“还有哪一位英雄上來挑战专大侠,”
台下沒有任何应声,包括刑部资深捕头金良和古度,见了专信这样的武功,都望而却步,更不用说一般的市井混混,更是绝无挑战的可能。
“我來我來,我來试,”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爬了上去。
这汉子三十三四年纪,身高膀宽,一脸的横肉,一看就是练金钟罩、铁布衫的高手。
这人也不介绍,就这么挥拳直击,好象是要等收拾了专信这才介绍自己,而他的确也是这个意思,他之所以不说场面话,就是觉得专信刚才一战,衣衫破烂,精力消耗过巨,若不趁现在这个机会进攻,那就拣不到车轮战的便宜。
台下不少观众已经吼了起來,似乎觉得这样不公平,但专信并不惧怕,微微冷笑,看这小子脚步不稳,横练的功夫虽然不错,但步伐呆滞,行动不灵,我只需找出他的罩门,自可一击而胜。
这样一想之后,一拳击出,直接击向这汉子的小腹下三寸丹田处。
这汉子本自忖自己的硬功很好,也能像专信那样一拳打破坚硬的木版,所以想上來拣个便宜,哪里想到专信一招就找到了自己的罩门。
他的横练功夫本來不错,但远沒有达到能使自己全身刀枪不入的地步,全身的罩门,除了丹田之外,还有好几处。
专信这也只是随便选一处进攻,他本也不指望能打上他,但这汉子练功夫被人打习惯了,再加上反应迟缓,等他回过神來的时候,丹田上已经结实的着了一下。
然后,他失去了知觉,永远的失去了知觉,专信拳头上数百斤的大力一下子炸开在他的丹田,一招之间就要了他的命。
这汉子高大的身体轰然倒下,不仅全场的观众呆了,专信自己也发呆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这汉子的武功,最多只能算三流,本不该和不专信这样的高手交战,只是一时贪心,以为对方是强弩之末,想拣个便宜,哪里想到,比武都是极端凶险之事,一拳之下就被专信杀死。
就专信目前的抗打打能力,和这汉子练的铁布衫也不相上下,再加上专信有强横的内力,这汉子只有几斤蛮力,上去交手,和送死其实沒什么分别。
先前不少人还在为专信打抱不平,现在却都不敢说话,谁也想不到,他仅仅是一拳,居然拥有如斯威力。
这汉子的尸身很快被人抬下,浪飞高声叫道:“还有哪一位英雄上台和专大侠过招,”
一连叫了三声,沒有一个人答应,浪飞就无限感慨的看了看专信,要是我好生坚持,也许是有机会胜的,我还是小看了他,但也只得酸溜溜的说道:“本次比武招亲大会,已经决出武功最高的人,这个人就是专信专大侠,恭喜,”
专信大喜,抱拳向四方做了一贯团圆揖:“谢谢,承蒙各位英雄谦让,让小子我得到长公主家的郡主,但在下其实武功粗疏,和我家主人一比,那是天差地远,我这次來,也是代师出战,所以,得到长公主郡主的人,应该是我师傅,他就是,唐朝,大家恭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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