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关节(1 / 1)

明朝好女婿 虎臣 1381 字 2个月前

将囡囡轰走之后,谢自然来了精神,又坐在书房里想了想。

其实这事还是可以干的,这可是举人功名啊

即便他刚才对囡囡说自己志不在功名,又觉得在南北两地行商一个秀才身份已经足够。可古代读书人学而优则仕,中了举人,可是能够直接做官的,虽说不是正经出身,却也是非常诱人的。

谢自然认为自己也算是个人物,若是从小开始读书,或许能够中个进士。不过,他这几年才开始发奋读书,已经错过了最佳读书年龄。拼一个秀才功名,已经耗费了莫大心血。家里生意做得日渐大起来,杂务实在太多,更没有可能静下心来读那圣人之言。

进士功名,他是早就没有想法的了。

至于举人,老实说也没有把握。

可囡囡今天却为自己指了一条路,而且,也没有任何风险。

谢自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刀口舔血之人,自然没有普通读书人的酸腐气,觉得作弊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既然有捷径可走,又为什么要不用呢

说句实在话,都是读书人,要想在考卷里留个只有自己和苏学士能够看懂的关节也不难。凭借自己当日在宁夏同苏宗师并肩和鞑靼人作战的交情,想不中举人都难。

一想到这里,谢自然就激动起来。

又反复推敲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无论如何,还是等到了考场上,看到具体题目再说,到时候随机应变就是了。

眼看着一个举人功名就拜在自己的面前,谢秀才就要变成谢老爷。即便是他这个江湖豪客,也激动得失眠了。

到第二天早晨,谢自然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刚喝了一口水,心中突然想起一事,顿时入堕冰窖。

“谢自然啊谢自然,你还是将这事想得太简单了些。”

原来,这乡试考场上,全省的考生加一起好几千人。苏木身份大主考,根本不可能一份卷子一份卷子地去审,否则,怕半年也看不完。而且,按照科举场上的规矩,乡试榜文,最多在半个月之内就必须拿出来。

所以,考生的卷子在作完之后,得先交给其他同考官审。审核过关之后,再按照一定的名额推荐到大主考案头。

大主考见卷子没任何问题,就算是过了。

说穿了,两个主考官不过是中式考生排个名次而已。

本省考生数量众多不说,还人才济济,要想在这么多人尖子中杀出重围,最后将卷子交到大主考那里,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算他谢自然在卷子中留了关节,可如果两同考官那一道坎都过不去,就算和苏学士交情再厚,也是毫无用处。

“不行,得抓紧时间温习功课了”谢自然一个激灵,顾不得吃饭,忙钻进书屋,将一本时文集子反反复复地揣摩起来。

读不了几页,就有伙计来抱,说是天水一个什么秀才相公来访问。

“不见,没时间了。”

“东家,华县的刘秀才来访,这是他的片子。”

“不见你就去说,说我谢自然正闭门读书,不见客,还请谅解则个。”

如此,接下来几日,谢自然都在闭门谢客,一心读书,直到进考场那天。

谢自然一个客人也不见,表面上看起来好象是相当的傲气,是要得罪人的。

却不想,他越是不见客,别人却越发地对他好奇起来。

于是,不但谢自然这几年所作的诗文被大家翻出来看了一遍,就连他这几年的经历也被人查了个底掉。

这个时候,大家才吃惊地知道,谢自然小时候虽然读书。可父母双亡之后迫于生计,已经很多年没摸书本。直到经商之后,日子好过了,这才开始系统地学习四书五经。只四年时间,就从一个小小的童生考到秀才。这份才情,这份志向,当真叫人又敬又畏。

于是,谢自然的名声越发地响亮起来,变成了继李梦阳、康海之后的又一个陕西大才子。

“吾关中,何多才邪”

“如此奢遮人物,必然是要中举的”

到考试结束之后,谢自然才知道自己的名声现在大得吓人,吃惊的同时,又倍感压力:如果中了,那是本应之事。不中,倒是要丢大人了。

时间终于到了进考场的那一天。

前三天,照例是五道四书文。八股文章,谢自然写得不好也不坏,就按照自己以往的水准老实作文。

待到作完,大概想了想,也就是中等水准,或许能中,或行不了,就看运气了。

可运气这种东西,谁说得清楚呢

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塌实,又有些无奈了。

接来的什么策文一类的公文写作,谢自然常年在边境奔波经商,倒是熟悉。其实,这类的题目,很多时候考的是士子的行政能力和见识,若说起见识,考生中又有谁比得上他。

就将几道题目作得四平八稳,自己感觉非常满意。

不过,科举第一场的四书文才是关键,后面两场只是参考。

谢自然第一场所作的八股文也就中等水准,丢到一大堆陕西士子的卷子之中也不算特出,即便后面两场的卷子做出花来。若是不被十八房同考官选中,也是无用。

一念至此,谢自然有些颓丧。功名这种东西对目前的他来说也是没什么用处,可这几日他名声有些大,落了榜,面子上须不太好看。

这么一想,又回忆起囡囡所说的话,他心念微动:其实,在其中留个关节也是可以的。与其什么都不做,还不如试试。

就回想了一下自己同苏木相处的这些日子,如果说要留关节,那日在城上所和的那诗自然是最好不过。

不过,这么做太明显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到时候,自己载进去不要紧,反连累了苏学士。

不成,得换另外一个。

可是,换什么才好了。

一时间,他倒是没有主张。心绪有些乱,索性给砚台里加了点水,提起墨锭慢悠悠地磨起来。

随着墨锭的转动,一个想法逐渐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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