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娘显得有些激动,尽管她衣服领口开得不大,但是伸手指向王虎的时候,左肩膀开始露出了一片雪白,也使得罗信很清楚地看到余香左锁骨上的一颗痣。
看到这里,罗信心下就明白了。
看样子,这余三娘应该会易容,而且易容手段相当高明。
尽管罗信不清楚她为何一直瞒着自己,但眼下自己女人有困难,罗信是肯定要出手的。本来怀里这木头匣子里的钱,就是给余香准备的,罗信花出去不觉得心疼,反正不是自己赚的。
只是在此之前,罗信还想再多了解一下,所以他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继续猫着。
王虎冷冷一笑:“余三娘,你也不是什么雏儿了,你应该知道规矩。”
余三娘十分干脆地一脚踩在矮桌上,露出一条白白的大长腿,她伸手指向王虎,怒叱:“狗屁规矩,老娘才借五千两,你现在就要两万,这话你说出去让别人听听,看看到底是谁不懂规矩?”
这余三娘比罗信所想象的要彪悍很多,不过一个女人经营一家青楼,也的确非常不容易。而且就目前来看,她显然没有后台,否则也不会落得现在这般境遇。
“哎呀,你别生气嘛。”
王虎在看到余三娘那白花花的大长腿时,不由得淫笑一声:“我们黑虎帮做事向来以诚信为本,当初你是用醉风楼的房契为抵押借的五千两白银。”说着,王虎就从怀里取出拮据,他指着拮据上的字说:“你可能自己没有看清楚,这借据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地写了,利息是按天算的,这些天下来,你少说也已经过两万两了。这还是我们大爷仁慈,少算
和一千多两呢。”
“放屁,放你娘的狗屁!”余三娘双手叉腰,瞪着美目,死死地瞪着王虎,“王虎,我告诉你,老娘没那么多钱!你有本事就把我的人头给抹了,带给黑虎那鳖孙!”
在确认余三娘就是余香之后,罗信突然现,这种泼妇一般状态下的余三娘,其实别有一番韵味。
王虎脸色不变,显然并没有被余三娘的话激怒,他脸上仍旧带着让罗信见了很不爽的笑容,同时那眼睛更是贼溜溜地往余三娘身上盯。
而余三娘身为这青楼的东家,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类似王虎这种眼神老子啊就习以为常了,不禁冷笑,满脸都是鄙夷之色。“余三娘,来的时候,我们大爷就已经说了,这两万两白银,如果你们不交,这醉风楼就要归我们黑虎帮了。另外,你和你的这些姐妹们,也同样要到我们黑虎帮为奴为仆,不过我已经跟我大爷事先就说好
了。你呀,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味道的女人呢,嘿嘿,腻就安心从了我吧,我保证会让你重新焕出女人的光彩来。”
说着,王虎就伸手抓。
余三娘随手抓起矮桌上的一个茶壶,将里边滚烫的茶水就往王虎的手倒上去。王虎的手背被茶水烫了一下,立即缩了回来,他终于恼怒了,指着余三娘说:“余三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眼下你是上天无梯,土地无门,我知道你这几天去找很多人帮忙借钱,可是谁借给你
了?谁敢借给你?”
余三娘沉默了,因为王虎说的是真话。
黑虎帮的势力太大,余三娘认识的无非就是一些商贾,那些商贾就算有钱也不敢借,毕竟黑虎帮他们根本得罪不起。
“我告诉你,你们现在不从也得从!这放眼整个长安城,就再没有人能够救你们!”
王虎的话一直在余三娘的脑海里回荡,与此同时,浮现出的却是一张总是带着坏笑的面容。
在联想到这个面容的时候,余三娘的嘴角不自禁微微上翘,勾勒出一种令罗信熟悉、又痴迷的笑意。
余三娘知道,其实她可以去找罗信,她也的确去找罗信了,但半道上却又折了回来。她不是不敢,更非害怕,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身份去玷污他第一才子的名气,而且她那天恰好就见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李妘娘,知道那是罗信的妻。与李妘娘一比,她就感觉自己是地上的淤泥,而她则
是那天上的云彩,洁白无瑕,高贵淡雅。
余三娘随即也断了这个念头,选择独自承受。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开出了两万两白银,本来她还以为自己只要放弃醉风楼就行了,大不了带着这些姐妹离开长安。
而眼下,她现自己根本走不了。这一刻,余三娘甚至萌生了死意,原本犀利的眼神也失去了光彩。就在这时候,二楼的围栏处却是传来了一个让余三娘如坠云梦的声音:“话不要说得太满嘛,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情。谁说没有人
能救她,这不是还有我嘛。”
说话间,罗信动作飘逸地从二楼上飞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在了余三娘的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余三娘揽入怀中。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向来泼辣彪悍、而且洁身自好的余三娘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让眼前这个白衣的男子,以一个十分亲密的姿势抱入怀中。
罗信紧紧地搂着余三娘,让她半身身子都贴在自己身上。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罗信现自己竟然还是无法看清余三娘脸上是否贴了一层面具,不过她身上那种醉人的芳香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她的身份。
“你呀,真是个淘气的丫头,我寻了你可有好长一段时间呢,原来你在这里。”说着,罗信伸手在余三娘的鼻尖上点了点,在用自己的指腹触碰余三娘鼻尖的时候,罗信终于感受到余三娘的鼻尖上的皮肤略微有些皱了起来,而且那种触感与人滑嫩的皮肤本身就有些不同,为此罗信断定余三娘脸上是贴了一层类似人皮面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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