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半年前宫中传出皇帝要重开赛文会的时候,伴随着这个消息的同时,就有另外一个更让人振奋的消息,那就是这个赛文会极有可能是为晋阳公主择婿用的。
假如让罗信夺冠,那罗信就极有可能会成为晋阳公主的驸马,而柴令武绝对不允这样的事情生!
“晋阳公主是我的,李明达她是我的!”此时此刻,柴令武在心中怒吼。
相比柴令武在心中怒吼,那个被罗信掰断手指,又给接回去还的公子哥则是放声大喊,声音跟杀猪声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你个瘪犊子玩意儿,嚎丧呐!再嚎老子把你十根手指头都一根根都掰断,然后再给你接起来!”
让罗信这么一吼,公子哥立即就停了,畏畏缩缩地看着罗信。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罗信竟然这么彪,毕竟在他得到的消息里,罗信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可是现在罗信随便一出手就将他的手指跟掰着玩似的,别看那来回两下很快,真的很疼,疼得他到现在都全身颤抖,心有余悸。
公子哥消停了,罗信这才伸手拍着边上的王淞肩膀说:“王兄弟,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反应能力挺快的嘛,刚才那打油诗就是我随口想的,你还整那么多学问出来,了不起,了不起。”
罗信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对于王淞的才学,他的确十分敬佩,而且甚至有了招揽王淞的意思。
不过,眼下重中之重是得多赛文会的冠军,别的都暂时抛到脑后。
而对于罗新这话,王淞却有另外一番解读,他认为是罗信谦虚了,同时也是为了抬高王淞,而将自己压低。
这样的人,在大唐读书人的圈子里是不可能出现的。读书人大多心胸狭隘,他们一个个嘴上说天说地,整得好像全天下就自己心胸最宽阔,但事实却偏偏相反,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清楚,已经不消多说。若是换成一般人,眼下顶多也只是谦虚几下,哪像罗信
说得这么明显。
本来王淞对罗信的印象就很好,而且今天如果不是罗信,他王淞别说过了赛文会两关,恐怕到现在已经被之前那场雨淋成落汤鸡,饥寒交迫、瑟瑟抖地躲在个角落里等死。
也正因如此,这船上一共五人,王淞和罗信站在了一起,另外三人则是直接面对罗信。
尽管那一根镔铁棍罗信已经还给了晋阳公主,虽然手中没有兵器,但罗信仅仅只是站着,身上就会隐隐散出一份让人为之胆寒,不敢靠近的气息。
也算那公子哥脑子还算清楚,没有继续找罗信麻烦,否则以罗信的脾气,一脚他踹到河里算是轻的了。五人相继上了停在距离岸边没多远的小画舫,在今晚的洛水上,一同停着五艘小画舫。小画舫的中央则是皇帝所在的大画舫。小画舫与大画舫的距离不过几十米,尽管眼下是晚上,但四周灯光有限,明亮
的位置也只有画舫上,因此从李世民所在的位置,能够十分清晰地看到五艘小画舫上面的每一人的动作。
这小画舫一共分两层,有上下之分,罗信五人上来的时候,现这画舫里已经挤下了很多人,他还真担心再来一批人,没准这画舫就要沉了。
上了画舫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罗信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一开始还以为是晚风比较凉的缘故,但没多久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意,转头朝着杀气传来的方向看去,这才看到令后背凉的人。
这个人罗信见过,之前在栖霞楼的时候,他就和房俊一起奚落过罗信。
罗信不是傻子,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而且一脸罗信“跟他有杀父之仇”的表情,很明显这家伙的目标是晋阳公主,看样子他也是情根深种。
只可惜,罗信向来喜欢夺他人所爱,特别是这些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在蜜罐里泡大的公子哥。
而且,罗信还很贱地对对着柴令武挥了挥手,然后一脸“骚、媚”地对着柴令武抛去一个媚眼,然后还努了努嘴,做了一个亲嘴的姿态。
结果,恶心地对面画舫一大群读书人差点把晚饭给吐出来。
大画舫上,李世民众人也自然看到了罗信耍贱的模样,李世民直接别过头,选择无视。
李治和程处亮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罗信的贱,已经贱出了一个新高度,新风格。
而晋阳公主则是抿着嘴儿,笑吟吟地看着罗信,不知道为何,她从不嫌弃罗信的任何表情和姿态,仿佛只要是罗信做出来的动作,她都是喜欢的。而且,尽管才分开几个时辰,晋阳公主却有一种仿佛间隔了很久一样。就算现在隔着老远看着他,晋阳公主心儿就觉得暖暖的,脑海中还会不时浮现出昨天晚上,在马背上,罗信亲吻了她的额头。一念至
此,她就觉得两颊热热的、烫烫的,就如何喝醉了一样。
“简直伤风败俗、无耻之尤!”
姓陈的白老头个子不高,但还是趴在画舫三层楼的栏杆上,对着罗信所在的位置大声呵斥。
罗信不知道这老头子是谁,不过对于这个人,他直接选择了无视。
五个画舫的出题人都不同,但他们都是来自长安的大学士,一个个满腹经纶,一般人若是在要登科入仕,是少不了他们引荐的。罗信这个画舫的出题人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着一身青衫,看上去也很斯文。罗信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感觉这人长得很面熟,或者说面善,就感觉好像之前就已经认识了一样,想来想去罗信都想不起来
在哪见过。
直到边上的王淞见罗信一脸困惑的表情,这才对着罗信说:“罗兄,这位乃是太仆少卿,同为宋国公嫡子。”
听到这里,罗信不由得拍了一下手,难怪觉得面熟,原来是宋国公萧瑀的儿子。
他的年纪要比罗信大很多,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了,不过他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倒是与那些自以为是、孤芳自赏的大官不同。罗信想了想,问边上的王淞:“哎,王兄,这太仆少卿几品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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