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长,这家伙最终撑不住了,答应和我们特一课合作,佩服,在电刑、水刑轮番上阵的情况下,居然撑了十一个小时,昏迷了四次,我差点就把他给电死了。”市川有些赞赏的说道。
审讯室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苏成胜被电的大小便失禁,但是这些日本特务们没有笑话他,意志力坚强的人,都会受到些许的尊重。
实际上那些看到刑罚就痛哭流涕,不断求饶的人,往往都会遭到毒打,日本特务也看不起胆小鬼,麻痹的,就这样的人也能当特工?
“去,你们给他洗个澡,买身普通衣服换上,让军医给他做做治疗,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早晨我再过来。”南造云子满意的说道。
这家伙的表现,让她彻底放心了,想到又有一个抗日组织即将被自己破获,心里觉得相当舒坦。
她可不知道,外面有直属站第一行动小组的十几个军统特工,死死盯着她的据点,要不是这里的日本特务多,怕是早就冲进来了。
“你和安然按照我写的情况,编造几份情报便条和十来份局本部的回复电文,放在林肯路的那个据点里,再放一部电台,让李桥布置好撤退的路线。”
“如何对付林志江,我仔细想过了,决不能设置太多的假象,那样会弄巧成拙的,让李桥的手下暴露给特一课的人,然后让这个人去接触林志江,屎盆子自然会扣在他头上。”
“沪市各大烟馆的主要货源,都在日本人和帮会的手里控制着,日本人只给合作的烟馆供货,我让警卫总队封锁帮会的货源,行动总队的地盘里就会严重缺货,然后让李桥的手下以私下销售外来货的名义作为诱饵,他是一定会上当的。”陈明翔说道。
他采取了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先让特一课的人发现这个组员和苏成胜接头,然后再看到和林志江接触,以南造云子的疑心病,林志江想洗清自己,那可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你说什么?你所在的军统组织,领导者的代号是春风?他是什么身份?”南造云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距离军统潜伏特工春风是如此接近,这可是让她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目标。
“我只是情报站负责监视跟踪的小组成员,没资格知道这样的机密,只是有一次和组长喝酒,听他这么提了一句,说我们站长在特务机关担任要职,掩护身份完美无缺,谁都不会想到站长的身份。”
“具体情况我虽然不清楚,但加入这个组织两年时间,我也大约听到了一些信息,这位站长是军统局的老队员,甚至要到特务处时期,一直在沪市工作,后来受到戴老板的指令,进入特务机关潜伏。”苏成胜说道。
昨天受到的折磨让他此刻精神萎靡不振,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但是并不妨碍他的行动。
军统局的老队员,特务处时期就加入军统,一直在沪市工作,潜伏在特务机关,掩护身份完美无缺,这些条件综合起来,绝对不是陈明翔!
军统局正式成立是在民国二十七年的八月份,这时候的陈明翔,也就是大学毕业,考虑到特务处时期的因素,他甚至还没有毕业,加入军统最少要经过一年的训练,时间上对不起来。
苏成胜的说法,与陈恭树的说法是一致的,由此也可以确定,陈明翔绝对不是军统局的潜伏特工春风!
“你的上线住在什么地方?”南造云子问道。
“我们情报站的规矩很严,只允许上级联系下级,我的组长从来不告诉我他住在什么地方,每三天或者七天固定联系一次,遇到紧急情况需要联系,我在大门旁边的墙上用粉笔画个三角,他自然会和我见面的。”苏成胜说道。
这种联系方式是符合逻辑的,也是避免一个被抓,然后跟着一串被抓,很多情报机构都采用这样的方式。
“那好,你先写下自白书,然后把知道的情况都写下来,我会放你出去,还像平时一样的监视我,但你要帮我把你的上线找到,我不会在你和他见面的时候动手。”
“为了让你有足够的理由和上级联系,我暴露一个藏在公共租界的秘密监控点,这样不会引起情报站的怀疑。”
“跟我们大日本皇军合作,你的好处会非常多,现在我就给你十根金条和一万中储券,作为你的活动经费,立的功劳越多,我给的奖励就越高。”南造云子笑着说道。
“您的意思是让我交一份投名状?”苏成胜问道。
“当然,要和皇军合作,就要拿出你的诚意来,再说,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南造云子说道。
看着苏成胜从特一课的据点出来,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脸上没有一点挨打的痕迹,站在远处用望远镜盯着的李桥,总算是放了心,他还真担心苏成胜顶不住日本人的刑讯。
但是此刻的苏成胜脚步虚浮,脸部看起来非常疲倦非常憔悴,行动间,还有痛苦的表情,额头也有一滴滴的汗珠,由此也可以判断,这家伙肯定没少遭罪,内伤不轻啊!
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环就是喜鹊打入敌人内部,好在站长选择的苏成胜,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衣服里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南造云子是花了血本啊!
“艾珍大嫂,你得通知一下青帮的人,行动总队地盘的烟馆,少供点货,刁难一下林志江他们。”潘搭来到吴四保家里说道。
“现在不比以前,我们做这样的动作合适吗?”佘艾珍有些犹豫。
“怕什么,行动总队那伙人要是敢叽叽歪歪的,有陈专员在后面替我们撑腰呢,这实际上,也是陈专员想要教训一下行动总队!”
“今天我去工部局警察部找他,说了一下中储券兑换的事情,他抱怨说行动总队的人太没眼色,两个月都在装聋作哑没动静,地面上的烟馆开得那么红火,钱多的把他们给砸晕了吧?”潘搭笑着说道。
。